水魚李听了興高采烈地打電話叫服務員送兩副最好的撲克上來。阿聰見狀把身體悄悄往外移了一下,人群中就他離房門最近了。十分鐘左右門聲響起,阿聰邊向門外走去邊從身前的褲腰帶處拿出兩副撲克,這兩副撲克都做過了手腳。阿聰接過服務員遞過的撲克,順手把這兩副撲克塞在了褲腰帶處。阿聰偷龍轉鳳時,我和春成、湛宏三人忙著跟三個水魚大聲聊天為他打掩護。水魚李見阿聰走回來,伸手接過阿聰遞過的撲克,拆開邊洗牌邊問誰做,湛宏說︰「不然輪著每人做十次,不想做的就給下一個人做,這樣想做莊的都可以做一下,不想做的也可以不做。」
這樣的安排主要是我和春成是生面孔,剛才又說不是經常玩牌,如果一上場就做莊會顯得不合常理,特別是贏了錢後會給水魚李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間。經過這樣的安排,既能很好地消除掉這些不利因素,又能為我稍後做長莊打下基礎。如果不經過這樣的安排給水魚李做了長莊,我再想做長莊就很難了,因為對十分爛賭的人來說做莊輸了錢,一般都不會輕易卸莊的。雖然水魚李做莊我打掉他是很輕而易舉的事,但那樣會形成其他人沒贏什麼錢,甚至還輸錢,我卻大贏一千萬的局面,這樣的贏錢方法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需要的是水魚輸了也心服口服的贏錢,而要做到這一條,只有我做長莊才行。只要賭局設定為輪莊賭,我就有辦法拿到長莊做,這是毫無疑問的。因為一個局本身就會有一部分人出于各種原因是不想做莊的,去掉這一部份人後,剩下想做莊的人,又會有一部分人贏了一點錢後馬上想保成果的,要保住成果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做莊,因為他做莊注碼的大小掌握在閑家的手上,他手氣背時不想賭大,別人買大他也沒有辦法,他手氣旺時想別人賭大,別人不賭大他也沒辦法,他要保住成果還是做閑來得機動,賭大賭小由自己掌握。
這樣東除西除開局不久場上就沒有幾個人想做莊了,剩下做莊的,用不了多久每人限做十次莊的規矩肯定會被打破,並且打破的時間會逐漸越來越長,因為賭博的時間稍長點,誰還吃得飽去給你那麼認真去數那東西。這時接莊只要不限制對方的注碼,就能順理成章地做上長莊。賭客之所以要做莊,主要的原因是他做閑時莊家限他的注,他輸了錢想賭大點,莊家不給他買大,如︰他輸了六千,他想買六千或一萬,但莊家每門牌限注最大四千。這時的他要賭大就只能做莊了,此時莊家如果不限制他的注碼,他做不做莊都一個樣,不做莊反而還機動點,他又何苦做莊呢?
水魚李听了湛宏的話說︰「行,每人十手莊就十手莊,我先做。」
真是個爛賭鬼。
阿聰問︰「李哥,你最大限注是多大?」
水魚李邊洗牌邊說︰「哎!小小賭一下就行了,你們看著來吧!」他既沒說封頂是多大,也不說最小是多少,說這種話的賭客的心態無非是︰一、自己的財力比對方強,你們敢賭大我就敢奉陪,所以無須限你們的注;二、平時的賭局,由于賭的是運氣,賭起來一般都有所節制,賭注一般都不會很大,至少在一段時間內是這樣,他以為這次也像以前一樣,任由對方下注賭,對方注碼也不會火爆到那里去,賭注完全能夠在他承受的範圍內,所以也就不提限注的事;三、見錢眼開,巴不得把別人的錢扒光了才舒服,望都望別人買大點,當然就不會限注了。水魚李的心態屬于哪一類不得而知,我也無需去知道這些無關要緊的事。
水魚李洗完牌後,湛宏下了五百元,阿聰下了一千元,衛國、志偉兩個人都是五百元,我下了三千元,這樣的場合開始的下注非常講究,它看似簡單,實則十分考驗老千的智慧,它是綜合了各個方面的因素決定的,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了會顯得像個賭徒的樣子,贏錢後會給對方想象留下破綻,太小了顯得小里小氣的與身份不符,不像個有錢人的樣子,也不像個有氣魄賭大錢的人,一個沒有氣魄賭大錢的人,突然眉頭不眨一下賭起了大錢,水魚事後分析起來很容易嗅出問題。另外,過小的注碼也不方便短期內把注碼提大,因為剛開始賭一般是不能過頻過猛的提注的,如果開始時下注的基數過小,就意味著要不停地提注才能達到一個比較大的基數,這樣給水魚的印象還是個賭徒的樣子。
第一手牌,我和湛宏、衛國贏了,阿聰和志偉輸了,我趁收牌的時候用鬼手(一種換牌千術)上了一張5。
第二手牌,我下回三千元,湛宏還是下五百元,阿聰下了一千五百元,衛國下也是五百元,志偉下了七百元,水魚李給我發了一張J一張6,一張A,我把J和身上的5互換了一下,開出個2點牌,水魚李隨後開出個8點牌來,我白干了,這手牌,我就是不把J和5互換了,也是輸給水魚李的,其他幾人都輸給了水魚李。
第三手牌,阿聰嘴里叫道︰「連輸了兩手牌,洗一下你的牌。」
水魚李笑著把牌遞給阿聰說︰「洗吧!洗亂一點。」阿聰把牌又彈又抽地洗了一番後下了三千百元,湛宏和衛國下回五百元,志偉下了一千五百元,我還是下回三千元。
水魚李發完牌,我拿牌時把三張牌分開一點向我這邊微微翹高少許,一張10一張3一張4,是個7點牌,我裝著故意慢慢展牌看的樣子等水魚李開牌,水魚李開了個4點牌,我一看趕緊把J出出來,水魚李看著我微笑著說︰「李老板我4點牌,你有5點牌就贏了。」
我搖了一下頭說︰「你4點都贏了我,說著把J和4互換了一下,把J、10、3打開丟在桌上。阿聰這手牌是7點,贏了水魚李,水魚李很大方的對阿聰說︰「洗了一下牌就來了個7點,手氣不錯呀!再洗一次看看還有沒有7點?」湛宏和志偉都贏了水魚陳,衛國則輸了。
第四手牌,阿聰邊洗牌邊對水魚李說︰「剛才洗你的牌來了7點,這次肯定來8點,」阿聰洗完牌繼續下回三千,我依然下回三千元,湛宏和志偉都下回五百,衛國下了七百。這手牌水魚李拿了個6點,點數雖然不是很大,但卻通殺了我們幾家牌。
水魚李收賠完錢,把牌洗完後笑著遞給阿聰說︰「想要9點就洗牌。」
阿聰搖了一下手說︰「不洗了,留你自生自滅。」
衛國說︰「我來洗一下。」說著伸手把牌拿了過去洗,洗完牌後下了一千五百元,湛宏和志偉各下了一千元,阿聰下了三千元,春成對我說︰「我們連輸了三手牌了,加多兩千吧!」
我點了一下頭說︰「加吧!」說著下了五千元下去,衛國見大家都提了注,也下了一千五百元。這手牌我出千贏了水魚陳,春成演戲的對我說︰「怎麼樣?我叫加注不錯吧!」阿聰和志偉輸了,湛宏和衛國則贏了水魚李。
第六手牌,水魚李洗完牌把牌放在桌中用手指了一下牌說︰「誰洗牌?」阿聰伸手把牌拿起來說︰「還是信自己,」說著把牌亂洗了一通後,下了五千元,湛宏加寶下了二千元,志偉下了一千五百元,衛國下了五百元。
春成說︰「我們也加個寶吧!」
我說︰「不加了,加多兩千就行了。」說著下了七千元,這手牌阿聰和衛國贏了,湛宏和志偉輸了,我盯著湛宏的輸贏走,也故意輸給了水魚李。
第七手牌,湛宏適時把注碼提到三千元,阿聰下回五千元,我也下回七千元,志偉下了二千元,衛國下了一千元。這手牌水魚李是3點,湛宏看了一下自己的牌嘴里叫道︰「唉!2點牌,輸了,」說著把牌蓋了,我開了個1點牌出來也輸了,阿聰和衛國、志偉三個人都贏了。
第八手牌,湛宏裝著想一把贏回來的樣子下了五千元。湛宏的職責一個是準備借錢給水魚陳,另一個是在早期把注碼抬大,為我加注創造條件,這兩樣都要求他賭大一點才行。另外一個要求湛宏賭大的原因是為了調進資金,他只有賭大,把身上的資金趕緊輸掉了才能盡快把資金調進來,還有一個就是為搬磚頭作準備,如果我做莊的時候他賭得太小,我給他搬磚頭就沒有什麼價值了,現在跟水魚李賭就要適度賭大點才行,否則我做莊的時候,他注碼過大就很容易被水魚李看出我們在演戲。
不過他現在加注也不能過于反常,否則就有可能弄巧成拙,稍微比平時和水魚李賭時興奮一點是沒有問題的,畢竟今晚的現金比平時多得多。
這手牌水魚李拿了個7點,湛宏看了一下牌對水魚李說:「5點輸給你7點了。」我趕緊把9點換成4點搖了一下頭對春成道︰「又輸了。」說著把手上的4點牌放在桌上,志偉這手牌下了一千也輸給了水魚李,阿聰下五千也輸了。
水魚李洗完牌,湛宏想了一下下了五千元。阿聰下了七千元後故意對湛宏說:「你這樣賭怎麼能贏回剛才輸掉的幾手牌?就算你這手牌贏了,還輸幾千元,這樣賭想贏回輸掉的錢很難的。」
志偉听了對湛宏說︰「阿聰講得有道理,」說罷,下了一千五百元下去。」
湛宏听了說︰「我也想買大啊!但牌路好弱啊,哎!不管了,買多四千下去。
水魚李見狀說:「好!好你們敢下我就敢殺。」
春成對我說︰「我們也連輸了三手牌了,賭平注就算這手牌贏了還輸一萬四千元,買兩萬五千下去,運氣好一手牌就把前面輸的三手牌贏回來。」
我笑著說︰「手氣邪起來,連輸十手八手我都試過,買一萬二千就行了,等贏了再買大吧!」
水魚李听了笑著說︰「你們一方說追輸賭,一方說追贏賭,究竟你們的賭法誰準呀!」
阿聰笑著說︰「當然是我的賭法準啦!那還用說。」
這手牌水魚李給我發了個5點牌,我故意慢慢搓牌看等水魚李開牌,水魚李開了個兩點牌,我直接把5點打開了,其他幾人也贏了水魚李。春城拍了一下桌子對我說:「唉!你看你不听白白不見了一萬三。」說罷,又道︰「這手牌加寶賭它,贏了,回本還能純贏一萬五千元,輸了,這幾手牌只輸三萬三,這手牌加寶賭得過。」
阿聰對春城說︰「機會都過去了,現在才買大,遲了。」
春城道︰「有什麼辦法,剛才我說買二萬五千元,李老板又說等贏了再賭大。」
志偉听了笑著說︰「賭博那個是師傅,那個就死得最快。」幾人听了都笑了起來。
這手牌我按春城說的下了兩萬五千元,湛宏買回9千元。水魚李發完牌,我把6點牌換成了0點牌,水魚李5點牌,湛宏4點輸了。這手牌如果湛宏贏了,他會蓋牌的。
十手牌我們的注碼上到了兩萬五千元。
水魚李收陪完錢,對湛宏說︰「我賭夠十手牌了,輪到你做莊了。」剛開始都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