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叫我賭大,無疑,代表他此時是願意跟我合作的,不過以後會不會與我合作就不敢說了。他這樣安排,也是一個高手的所為,讓我賭大,既正常又可安撫我的心。往後賭了五手牌,高個子撤了下來,至此場上又變成了三個人做事了。
散場後,我和歐記跟隨莊家他們離去,在路上歐記心事重重沒吭聲,我向歐記罵道︰「媽的,你為了錢,連朋友也賣,真不夠意思。」
歐記沒吭聲,我見狀換了個口氣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也不想跟你反臉,出來混吃,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吃的,你這樣對我下手能賺多少?你叫我做兩場事都不止你宰我這一場分到的錢啦,大家相處好,長期合作賺到的錢比你宰我多得多,你做什麼事要考慮得失才行,不要見錢眼開連朋友都吃,你這樣做路會越走越窄的。」
雖然有理,但不原諒對方對自己並無好處,讓人離去肯定比不上把人留住,對方有錯原諒他,他往往會心生內疚,倆人的關系會更好。我見歐記沒抵賴說他不宰我,也就沒再繼續說他。
去到莊家住的酒店,莊家很熱情地跟我握了握手,誠懇地說︰「多謝了。」
我見狀,心里松了下來。這話的意思是︰我知道他們出千,但是沒捅他們,懂規矩,是個出來混的人。不過听他這樣說,歐記好像並沒有將我的身份告訴他們,可能只告訴他們拉個水魚過來宰。
我回話說︰「我也是老千,規矩我懂的。」
莊家听了,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看你剛下場賭是不知我們做事的,怎麼突然醒了起來,原來是同行。」
我拿出錢數了一萬一千元出來,對莊家說︰「這一萬一是我的本錢,」說罷,將剩下的遞給莊家說︰「這些是贏的。」我不想在錢上顯得小里小氣,沒提被他們千掉的兩萬二千多元。反正我這段時間賭運氣輸了那麼多,就當今天賭運氣輸掉算了,分錢後,也虧不了多少。不過我估計對方人多,他們不給回我輸掉的錢的可能性很小,因為他們幾人分這兩萬二千元每人也分不了多少,另外這個場我看死他們還會繼續干。
技術高的人大都氣量大。莊家接過錢問︰「你剛才輸了多少?」
我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接口說︰「算了,不計它了。」
莊家說︰「那不成,輸了要給回你的。」
我听了說︰「輸了兩萬二。」
莊家將我遞給他的錢數完共一萬七千多,他另數了四千多奏夠兩萬二千元遞給我︰「你先拿回你的本錢。」
我接過錢道︰「多謝了。」
高個子、中年人和歐記分別將他們贏到的錢清點後交給莊家,共贏了七萬六千多,莊家將七萬六千元分成六份,每人一萬二千元,剩下的四千多元留做費用。
分完錢,莊家問了一下我的情況,把他和幾人分別介紹了一下。他叫章主,中年人叫楊都,青年叫章進武,三人都是東北吉林人,中年人叫陳捷明是本地人,這個場就是他帶局的。歐記則是他的朋友。莊家介紹完了幾人後對我說︰「過了的事就讓它過去算了,不要責怪歐記了。」
我說︰「沒事,我不會跟歐記計較的。」說完,對歐記笑著說︰「你小子有好事不預我,卻來宰我,夠狠的。」
歐記說︰「這段時間輸大了,一時糊涂,對不起了。」
中年人打圓說︰「是我叫歐記找人來宰的,不關他的事。」
我說︰「這次也得多謝歐記才行,沒有他我也不會認識你們。」歐記後來一直和我維持著朋友關系,有場局也叫我去做,沒在背後對我使過手段。
章哥問我︰「你的技術以前是跟哪里人學的?。」
我說︰「以前的師傅有一個是我們省的,兩個是廣西的,他們只教過我撲克和麻將,別的千術沒教過我。」
章哥說︰「廣西的高手我認識很多,他們的手法很厲害,和我們東北的千術有得一拼,但說到換牌和技巧上的技術還是我們東北的厲害一點。」
我听了順勢對章哥說︰「章哥,能不能露幾手東北的千術讓我開開眼界。」
章哥很熱情地說︰「大家都是同行,沒問題,水雲袖你見過嗎?我的水運袖天下一流。」
我听他說的這個技術有個「袖「字,估計是一種袖子換牌術,接口道︰「袖子換牌的千術我懂很多,但沒听過水雲袖,是怎麼弄的?」
章哥走到麻將台邊,那麻將桌上擺著麻將和撲克,估計這些東西是他們買上酒店練功的。章哥接過撲克洗了一下牌,然後叫我發牌,隨意拿一份牌給他,我發完牌,拿了一份5點牌給他,他接過牌看了一眼,把牌打開,牌就變成了7點,整個換牌動作十分干淨利索,給人的感覺確實是一個高手,並且換牌的動作與我之前使用的換牌技術有點不同。章哥隨後又表演了幾種筒子、牌九換牌術,樣樣都利索自然,確實是大師。
我忍不住又問章哥︰「章哥,這個場你們是用什麼技術殺的?」
章哥說︰「生死門。」生死門!這麼奇怪的一個名字。
我知道此時不是再進一步問下去的時候,也就沒繼續問下去。
章哥又對我說︰「這個場,再搞它三五場是沒問題的,你參加進來一起做吧!」
我正想找機會如何和他打上交道,听了接口道︰「行!我給你們做媒,錢我就不要了。」
章哥說︰「江湖規矩見者有份,有錢大家賺,也不在乎分多一份,以後你有筒子場和牌九場給個電話我,大家一起發財。」
我說︰「好!我發動那些叫我做事的朋友給你找找看,應該有很多筒子、牌九場的。」
往後的五個多月,我發動叫我做事的朋友找了二十幾個筒子、牌九場給章哥做,這段時間大家不時住吃在一起,章哥見我倆合得來,才把他的生死門技術和內袖等技術陸續教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