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了女兒節,京城里有女兒的家門口都會擺上幾盆鮮花,女孩子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紛紛涌上街頭過自己的節日。今天她們是最幸福的人,可以自由的玩耍,甚至可以給心儀的男子拋個媚眼、丟朵鮮花,沒人會來指責她們不夠莊重。
天下第一樓從一大清早便中門大開,門口的車轎絡繹不絕。
這天下第一樓據說是武林第一公子朱譽閑來無事開的茶樓,但他太有名了,因此茶樓也就出名了。當然也有人說不是他開的,只是因為朱譽用他特有的鐵畫銀鉤提了「天下第一樓」的匾額才引來那麼多人。
這個地方只接待品位高雅的風流人物,這個範圍很廣,並不是說只是世家的讀書人才能來,如果你是鐘子期,即使你一個字不認識人家也會奉為上賓。把關的人就是這家樓門口的毒眼伙計。軒轅的人都以進過天下第一樓品茶為榮耀。女兒節這日的瓊花宴是天下第一樓的一個招牌節目,頗有點花魁選舉的意味,但眾家佳麗卻是擠破頭想要參加,因為這日皇帝會到場。
此時,在樓中的一個豪華包間內,軒轅墨塵和軒轅流玥已經來了,正對坐品茶。
「流玥,你比皇兄想象中還能忍,那饕餮娘子听說做了不少有損你面子的事情,再這麼下去你冷面王爺的名聲該拋了,真的要成為整個軒轅的笑話了。」軒轅墨塵放下茶杯嘆息道。
「這是誰害的。」軒轅流玥聲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似乎只是在陳述事實,如果忽略那咬得過緊的牙。
「難道是朕逼你娶得的嗎,京城佳麗無數,只要你指了,就是仙女朕也給你從天上弄來,可你偏要選這個丑陋的饕餮,朕有什麼辦法?」軒轅墨塵語氣萬分委屈,無辜地讓軒轅流玥牙癢。
「流玥啊,今天你只要休了這饕餮娘子,朕也不讓她上台丟人了,立馬給你指個絕子,好不好。那京城第一才女御史大夫林大人的愛女林瑟瑟一直愛慕著你,等你到十六歲了還沒有訂親,你就不感動嗎?」
軒轅流玥黑著臉別過頭,眼神嘲弄無比︰「我為什麼要感動,是我要她等的嗎?等她下輩子托生成男人再來說喜歡我吧,一個女子天天宣揚著要嫁給我,真是不知廉恥,這樣的人也敢號稱第一才女。林大人天天挑剔朝臣的錯誤,我看最該挑的是他的女兒!」
「流玥,你這心是石頭做的嗎?」軒轅墨塵生氣地呵斥道。
就在此時,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門口,站著一個裊娜的女子,月白色煙紗襦裙,流雲般的長長的水色披帛,整個人氣質柔婉如煙花三月的一江春水。不過此時她臉色蒼白地看著軒轅流玥,明眸中水光閃動,貝齒緊咬著下唇,身子顫抖著,更像一朵風雨中楚楚可憐的青蓮。
「軒轅流玥,原來你竟是這麼看我的,呵,不知廉恥,原來我的愛慕是不知廉恥。」這個女子正是軒轅墨塵剛剛說的主角,京城第一才女林瑟瑟。細碎柔和的光芒打在她的身上,讓她的身影顯得飄渺脆弱。
軒轅流玥眼底劃過一絲不忍,卻還是硬起心腸冷笑道︰「難道不是嗎,一個女孩子天天想著私情,難道是件光彩的事情?」
「流玥!」軒轅墨塵怒喝一聲,聲音里壓抑著怒氣,他是真的生氣了。
「軒轅流玥,是我看錯了你。我原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有情有義的真男兒,現在看來不過是我心中的幻影罷了,你放心,天下優秀男兒無數,我江瑟瑟何必糾纏你這個偽君子,看上你,是我瞎了眼楮!皇上,臣女身體不適,先告辭了。」江瑟瑟腳步踉蹌地飛奔下樓,衣帶飛揚,如一只受傷的蝴蝶。
「小姐,你等等。護國王爺,我家小姐一片真心,你就算不感動也不該這麼說啊,太過分了。」小丫頭雛鸞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鼓著腮惡狠狠的說完一陣風似的追著自家小姐去了。
「這下,你的名聲更好听了。」軒轅墨塵悠悠嘆息一聲,無奈地閉了嘴,他還能說什麼,回去給江瑟瑟賜婚吧,一定要給她個才貌雙全的好郎君。
軒轅軒轅墨塵有些憋氣︰憑什麼,朕總要給這個任性的弟弟收拾亂攤子。他既然願意死守著余一一,就希望那個饕餮娘子能再惡整他幾回,給他也出出氣。
軒轅流玥心中也不是滋味,他知道皇兄是真的為他好,可是誰讓他心里依然有著那可笑的堅持,他忽然也有些賭氣,都是皇兄的錯,讓他口不擇言傷害了一個弱女子。雖然他不喜歡那人,但也沒想過傷害呀。
因為軒轅流玥的賭氣,本來要和軒轅墨塵說余一一異樣的事情便放下了。
這時,樓下忽然傳來喧嘩聲,軒轅流玥目光宮暗沉︰「出了什麼事?」
一個侍衛進來道︰「皇上、王爺,林小姐被那個饕餮娘子截住了。」
「什麼!」兄弟二人愕然,繼而氣憤起來,余一一來了就悄沒聲窩在角落里得了,怎麼竟和林瑟瑟對上了。
軒轅流玥起身道︰「皇兄,我去看看。」若是能給林瑟瑟解圍,也算是自己對她的賠罪了。
「朕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出什麼ど蛾子。」
出了包廂,正听到一個清亮的聲音在侃侃而談︰「這位姑娘,你這麼委曲求全也太便宜那個男人了,身為女子就活該被男人左右嗎,若我是你,就在這瓊花宴上大展才華,讓那男人知道,不選你,是他有眼無珠,是他此生最大的損失。讓他知道,即使不嫁給他你依舊獲得光彩奪目。」
這在男子听來屬于大放厥詞一類的女子正是余一一。
「流玥,這是什麼情況,朕有點糊涂了。」余一一夸口要得到魁首,如今卻在給自己拉勁敵,這女人是不是缺心眼啊。
「哼,誰知道,這女人沒準根本不知道林小姐是京城第一才女,到時候有她哭的。其實沒有林小姐,今兒來的任何一個人她都贏不過。」軒轅流玥手扶著欄桿漫不經心地嘲諷道。
底下早亂成一鍋粥,饕餮娘子誰不認識啊,沒想到今兒竟能說出這麼一番驚天動地的話,全樓的人都驚得嘴巴大張。
「姑娘,你說得對,謝謝你的開導。今日才知我的心有些狹隘了。」林瑟瑟驚愕片刻卻臉色一正,輕輕施了一禮,秀美如明珠的小臉上沒有厭惡沒有嘲笑,只有深深的感激。
余一一眼神微微有些動容,贊賞地凝望著林瑟瑟的明眸,這是她在這個空間遇到的第二個對她沒有偏見的女人,看來剛剛自己幫她是對了。本來她只是想讓軒轅流玥吃癟,不想卻認識了個好女子。
目光交匯,二人相視一笑,明明一個蠢笨若熊,一個美貌如花,卻奇異的誰也沒被誰比下去,仿佛她們天生在氣度上就不分軒輊。
「流玥,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啊,那麼大氣的女子,比北堂馨兒之類的好多了,人家已經十六歲了,不會再等你了。」軒轅墨塵見弟弟看著林瑟瑟的眼楮里流露出清淡的欣賞之色,禁不住調侃道。
「皇兄,欣賞是一回事,喜歡是另一回事。」
「哼,懶得理你,你可得小心了,人家第一才女沒準會向你發難,人家可抱著讓你丟臉的念頭呢。」
「不勞皇兄費心。」
「哼,誰為你費心,朕可是擺好了茶果準備看熱鬧呢!」
在另一個包廂里,一個面帶桃花的妖嬈男子悠閑地搖著折扇,嘴角掛著懶散不羈的笑容,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泛出點點興味的目光︰「呀,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蘿卜啊,這就是傳說中的饕餮娘子嗎,太有趣了。」
那「蘿卜」看自家主子眼楮里的邪惡笑意,為余一一默哀了一下,每當主子臉上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他想整人了,不過這和他有什麼關系,蘿卜同學撅起嘴巴第一百零一次抗議︰「公子,我叫羅布,不叫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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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趣的美男將要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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