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瑤見到余一一的時候,她正在御花園的亭子里愜意小酌,周圍十丈之內一個嬪妃也不見--她們昨兒被折騰的慘了,都補眠去了,不然以御花園這種曖昧事件高發的地方余一一還不願意來呢。
西門瑤按壓下對余一一的嫉妒,輕輕走進亭子淺笑著道︰「妹妹好悠閑啊。」
余一一暗自皺眉,剛打發了軒轅墨塵,才想清靜一會,這女人又來做什麼,她身子未動,不咸不淡道︰「皇後姐姐不也很閑嗎?」
西門瑤銀牙暗咬,好囂張的態度,強忍怒火坐下道︰「不知你我可否一敘?」
余一一粉梗微垂,縴長的手握著白玉壺,往兩杯琉璃盞中注滿酒,將其中一杯推到西門瑤跟前,抬頭神色淡淡,不怒不喜︰「我有拒絕的機會嗎,姐姐請坐,不知姐姐要說什麼?」
西門瑤輕輕端起琉璃盞,光滑的杯盞握在手里涼沁沁的,手感溫潤細膩,熨帖到心底,她越發嫉妒起來,這琉璃盞乃是軒轅墨塵珍藏的一對前朝珍品,軒轅墨塵珍愛非常,平日里也只擱在案頭欣賞把玩,她眼饞了幾次都沒要來,想不到竟到了她的手中,還這樣不珍惜的使用著。
「听說妹妹宮里的奴才不盡心,這些奴才大半是我從內務府調來的,想不到竟都是壞了心地的,妹妹才進宮就遇見這麼不愉快的事情,都是姐姐的罪過,因此姐姐特來向妹妹道歉。」西門瑤語氣平靜,神色真誠,仿佛真的是真心來道歉的。
余一一手一頓,略帶詫異地看著西門瑤,她的反應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她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姐姐無須抱歉,畫人難畫骨,姐姐一時疏忽妹妹可以理解。」
「終究是我的過失,妹妹放心,姐姐一定再挑一個好的來給妹妹使。」西門瑤舒了口氣笑道。
余一一搖頭︰「不用了,妹妹這里的人手盡夠了,何況妹妹已經提拔了一個小丫頭做近身宮女。」
「哦,什麼樣人能有幸入得妹妹的法眼?」
余一一怡然笑道︰「是今兒指認過那青杏的丫頭,叫青嵐,那丫頭看著單薄卻是個膽子大的,當著皇上的面說話都流利清晰,我很喜歡。今兒她領了板子,過兩天就能上來服侍了。」
西門瑤眸中精光一閃,輕笑道︰「能合了妹妹的眼緣也是她的造化。妹妹是個能干的,看人的眼力自然比我要好。」
余一一心中略微證實了一些猜測,不過心底疑團卻越來越大,西門瑤究竟是來做什麼的,除了證明自己的計策已經湊效,一定還有別的目的,否則不會不但不生氣,還極力吹捧自己,莫不是瘋了吧。她猶疑地打量著西門瑤道︰「姐姐太高抬妹妹了,妹妹有什麼能耐。」
「妹妹太謙虛了,妹妹一個人經營了偌大的紙坊不說,听說還有許多其它種類的鋪子,如今已經是一方巨賈了,皇上封你‘天下第一商’已經是實至名歸,這等本事堪稱巾幗英豪,姐姐羨慕得緊,早想和妹妹討教一番呢,誰想妹妹現在進了宮,倒圓了我這個念想了。」
余一一頓時警惕起來︰「姐姐過譽了,經商不過是小道,做的再大也只是個打發時間的玩意。」
「呵呵,妹妹這話也不錯,姐姐深居宮中,對妹妹這打發時間的法子倒是挺感興趣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和妹妹合作。」
余一一微微一怔,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她抬眸凝視著西門瑤細女敕白皙的臉龐,淡淡道︰「和姐姐合作有什麼好處呢?誠如你所說,我現在已經是天下第一商了,何必找個人來瓜分我的利益。」
西門瑤一笑︰「你的生意現在只局限在長安,再厲害也不過是附近幾個州縣,若和我合作,我可以為你打通四方城的商路,如果這還不夠,四方城位于四方邊境之上,我甚至可以讓你的商品走出邊境,販賣到其他四國之中,而條件是我想從中抽取兩成的利潤。」
余一一懶散地躺倒在椅子背上,眯起眼楮輕輕勾了勾嘴角︰「不得不說這是很誘人的條件。」西門瑤眉間喜色一閃,卻見余一一眼楮危險地眯起,雖然姿勢依舊懶散,可整個人卻似乎在一瞬間充滿了駭人的殺氣,聲音驀地恍如冬寒︰「只是……對一個曾經派人要殺我的人,我為什麼要合作呢。」
西門瑤脊背陡得一寒,面色微白,好強的氣勢,讓她幾乎坐不住,她握緊了琉璃盞,淺笑道︰「妹妹這話從何說起,姐姐久居深宮,與妹妹並無來往,怎會去殺妹妹呢,妹妹莫不是听了哪里的謠言誤會了。」
余一一語氣微諷︰「姐姐听不懂嗎,哎,姐姐很少出宮,不知道鏡泊湖的風光很美呢,美的讓人陶醉,讓人想一去不復返呢。」
「啪」地一聲清響,西門瑤手上一滑,拿捏不穩,琉璃盞掉在地上應聲而碎。
陽光之下,薄薄的碎片散落在地上,襯托著還未汩汩不息的瓊漿玉液,七彩光華,顯得有些妖媚。
余一一盯著西門瑤良久,輕輕一笑道︰「可惜了,這麼好的琉璃盞形單影只了,怎麼,姐姐不舒服麼?」
「無事。」西門瑤手還是微微有些發抖,只好掩飾般地垂下來藏在寬大的袖口里。連皇帝都沒查到的事情為什麼這個女人會知道,明明與骷髏叟有關的人全都死了。這個女人比她想象的還要精明,甚至可怕。
余一一似乎不信,探究一般緊盯著皇後的臉色,過了良久才道︰「這樣就好。姐姐可是後宮之主,金貴無比,倘若在妹妹這里有個三長兩短,即使不關妹妹什麼事情,也惹人猜疑。若姐姐身體不適,妹妹就不虛留了。」
西門瑤覺得全身發涼,冷汗後背順著滑落了下來,勉強才扯出一抹看似自然的笑,道︰「妹妹多慮了,姐姐的身子哪里有那麼脆弱。」
余一一揚起一抹清淡的笑容,臉上仍是一片懶散迷蒙,仿佛剛才的陰冷殺氣是場幻覺,只是眼眸閃亮,恍惚間似有一抹精光閃過。
她輕輕端起了茶杯,一雙鳳目靜靜地注視著杯里的液體,一只手指輕點液面,一圈一圈的漣漪便蕩漾了開來。澄澈碧綠的液體順著春筍一般指尖流下,杯隱含的真氣凝成晶瑩剔透的冰珠,一滴一滴滑落,仿佛由指尖直接溢出的七彩水晶珠子。
西門瑤听著珠子落到桌面上流麗的聲音,臉色慘白,強笑道︰「不過這會風有些大,竟是真有些不舒服,姐姐就先離開了。」說完強撐著身姿搖曳地離開了。
余一一眯起了眼楮,繼續重復著剛才的動作,似是很喜歡這個小小的游戲。西門瑤,知道了我的實力,不知道你會怎麼應對呢,妹妹我很期待呀。
「朕只听說過點石成金,朕的愛妃莫不是成仙了,竟然能點水成珠。」
「看來皇上看戲看得很高興,呀,護國王爺安好,怎麼您也在這兒呢,您真是武功高強啊,瞧這氣息沉斂,往這一站就跟假山石頭似的,本宮眼拙,竟沒看到。」余一一款款站起,迎向從一個假山石後出來的軒轅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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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訓去了,一直到周日都是存稿箱,希望會準時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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