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星期二下班前，王桐瑞對葛滬寧提出，星期三考核組要到川南輸油分公司看看，要求一提出，把葛滬寧嚇了一跳，按原來的計劃，一周後考核組才到下面分公司去，而且沒有指定去哪一家，這一突然的變故，鬧得他有些措手不及，在下班後給宗楓柯老總打電話請示，得到尚方寶劍後，再由他打電話通知劉潭副總經理和川南分公司一把手羅宏晟，傳達宗總的指示，要積極準備做好迎接工作。葛滬寧從領導的口氣就能覺察出宗總也認為這事情蹊蹺，他能夠體會到電話的那一端領導頭腦在急速旋轉，最後指示他先通知以上二人，隨後自己在親自打電話叮囑。葛滬寧當然不知道，接電話時，宗總正在宴請市檢察院的齊副院長。
早上九點，考核組由劉潭副總經理和葛滬寧部長陪同前往川南輸油分公司，由一輛掛警牌的奧迪A6開道，兩輛同型號普通牌照的奧迪緊隨其後，劉潭陪同王桐瑞坐在頭車里，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辦公室主任佟志。劉潭的心情和宗楓柯與葛滬寧一樣，懷揣著幾分忐忑，他心里非常清楚，這個關頭一把手將一切托付給他，是好事，如果一切辦得好，那麼他居功至偉，當然就搶佔了這激烈總經理競爭至關重要的高地，便可以俯瞰覬覦這一職位的所有人。如果辦不好，自己無疑是漂浮在浪尖上的一條木棍，瞬間就會猶如洪水猛獸一般的郭信儀等人送入漩渦，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在分析，是什麼原因促使考核組提前下到基層，最後他得出了結論，一定是有人向考核組透露了川南分公司剛剛出現的狀況，那麼會是誰吶？是出于什麼目的吶？他百思不得其解。
正像劉潭預料的一樣，是有人向王桐瑞談了川南分公司的事，針對這一特殊情況，他決定調整一下考核的順序，先到基層單位去了解一下情況，這也是部長肖運鵬臨行前對他提出的要求，讓他多到基層去了解掌握第一手材料，考核結束後拿出一份像樣的情況匯報，為領導發現和提拔優秀人才提供依據。但在王桐瑞看來，肖運鵬與他的談話絕不僅僅是這個意圖，還有很多題外話部長沒有說，但他能領會得到，尤其是剛剛到達公司的那個晚上肖運鵬的電話，就足以證明了他的判斷是正確的，現在這個年頭，管人事管干部難，做一位說話不算的管人事管干部的副職，工作起來難上加難。不知不覺中，川南分公司已經到了。
三台車一同駛進了川南公司大院，分公司領導由羅宏晟帶隊其他人一字排開，這一正六副的基層領導班子，只有五人出現，每人同樣西裝革履，畢恭畢敬地迎接上級領導的到來，其言淡舉止顯得更加虔誠和小心翼翼。
王桐瑞同大家一一握手後，提議找個地方坐下來隨便談談，就不搞正規的會議和逐個訪談了。按著王副部長的要求，考核組一行和分公司領導班子成員，一同來到四樓的分公司的接待室，大家坐定後，王桐瑞才仔細打量這間接待室，大概有三四百個平方的面積，沿著房間的一周，放置了一圈高檔的沙發，同樣檔次很高的沙發前面的茶幾上擺滿鮮花和水果，一切表明，分公司領導非常重視考核組的來訪。首先，羅宏晟代表川南分公司發表了簡短的歡迎詞，並對分公司的一些情況做了簡明扼要的介紹，接下來便是大家閑談和聊天一般地交流，氣氛顯得輕松而融洽。
作者題外話︰春節將至，謝謝光臨，祝新春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