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
從省長家里出來，二人相對無語，葛滬寧不知說什麼好，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上車後，葛滬寧示意她不要急于發動，二人默默地坐了幾分鐘，他們又驅車來到先前到過的西餐廳，已是午夜時分，餐廳里有很多年輕人看著電視在守歲，氣氛十分熱烈。他們找到了一個角落，遠離喧囂的大廳。
他為她點了杯咖啡，而她卻說︰「喝酒吧，來瓶法國干紅。」很明顯，在省長家里她強忍著沒有要求喝酒，現在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決定放縱一下自己的心情。
「那好，但一定要少喝，你答應我。」楮小楚不置可否。
服務生為二人斟上了酒，她端起酒杯說了聲︰「來喝。」便一口把酒干了，葛滬寧也一同喝了。
「慢點，算我求你好嗎？」他望著她的臉︰「為什麼不告訴我，對我不信任，我會幫助你分擔痛苦。」
「不是的，有些事情實在是難以啟齒，對不起。」她又端起了酒杯︰「不說了，喝酒。」
此時的葛滬寧已經不再勸她了，他明白，也許喝酒是她最好的解月兌。
一連幾杯下肚，楮小楚的臉開始漲紅，用一雙包含多種情感的眼楮看著他，仿佛有很多話要說。
「別喝了，我們說說話，好嗎？」他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語言表達此時的心情︰「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
「半月前，他找了一位美國姑娘，移民了。」她臉上透著堅毅，眼中卻噙著淚水，說完一口喝了滿滿一杯酒。
「服務生，再來一瓶，快一點。」她大聲叫道。
酒拿上來了，她又滿滿地倒上一杯，然後一飲而盡。當她再次準備倒酒時，葛滬寧一把抓住了她拿酒瓶的手，同時站起身來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小楚，別喝了好嗎？我求求你？」
此時的她再也無法控制，用力摟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胸前，放聲大哭，那哭聲包含著情感和委屈，聲音極大，好在沒有驚動狂歡的年輕人。就這樣，她的手死死地抓住他的雙肩，淚水滴落在他胸前。此情此景，葛滬寧想起了，他們分手的那個夜晚，就是這樣的喝酒，就是這樣的痛哭，他想這一定是因果的必然，如果沒有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就不會有今天的場景，他強忍著沒有使自己的淚掉下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她放開了他，他明顯感覺到了雙肩被抓破了的疼痛。
「對，對，對不起，有些失態了，來，喝酒。」她抽噎著說道。
這次他沒有再阻攔她，而是同他一起喝了滿滿一高腳杯酒，然後又斟上，又喝掉。
就這樣，二人又要了兩瓶酒，全部喝干，直到小楚倒到桌子上不省人事，他極力控制自己才沒有也睡過去，坐在那里不停地敲打疼痛的頭，突然一陣強烈的聲音告訴他，他必須把他送回家。他一下子清醒了很多，站起身來試著扶她，腳下一滑，險些跌倒。
「服務生，請幫忙。」
作者題外話︰士侖推薦官場沉浮長篇小說《總經理虛位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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