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勇嘖嘖,對韓平原道︰「你看做皇帝有什麼意思,濮陽都能威風到無人不識,可是我走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我一眼,上次打劫都失敗。」
韓平原無言以對,默默跟自己說︰「你要忍住。」
之後三人回到席上喝酒吃菜,蕭錚夫婦過來向梁勇致謝敬酒,不時散去,蕭致慎端著酒杯一路來了,梁勇將他拉到身邊坐下道︰「你要好好對新娘子,她們姐妹倆可救過我和平原一命。」
蕭致慎愣住,梁勇不厭其煩地把故事又講了一遍,很感慨地說︰「本來以為錯過了再也遇不上,我正為平原可惜,沒想到啊沒想到……致慎,你不會連人家妹妹也要納作妾侍吧。」
「當然不會。」蕭致慎連連擺手,更對韓平原道,「如果韓大人喜歡,我可以幫忙促成姻緣啊。不過這孩子是地道的野谷族人,本是內子他家里收養的孩子。」
此話一出,眾人都靜了,還是濮陽先道︰「她是野谷族人?」
「是野谷族人,還是孤兒。所以只納了姐姐,家父還是挺看重出身的。」蕭致慎答。
梁勇十分仰慕地看著他,完全偏離剛才那句話的重點,說︰「我覺得你和濮陽都活得比我成功,他是天下無人不識的威風人物,而你都妻妾成群了,我還是孤家寡人。」
「唉?你是皇帝啊,那得幾輩子積德才有的命格。」蕭致慎驚道,很正經地說,「我不就是納幾個妾嘛,而且也是父母之意,其實我不是那麼喜歡女人的。」
濮陽舜一口酒噴出,咳了幾聲道︰「你不喜歡女人,難道喜歡男色?」
「嗯?」單純的致慎好像沒明白過來,狡黠的梁勇已經笑得拍桌子,韓平原在一邊臉色更陰沉了,幸好幸好,今日的賓客都不認識這位不靠譜的皇帝。
「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高興?」卻是此刻,桑桑帶著小丫頭過來,見到蕭致慎,禮貌地喊了聲「姐夫」。
「哦,小姨你……」蕭致慎正要開口,突然被梁勇拉開到一邊去,韓平原當然追著就去了,一時桌上只剩下濮陽舜。
「二小姐坐。」濮陽舜起身想讓。
桑桑頷首︰「表公子有禮。」又問,「韓大哥要帶我姐夫去哪兒?」
濮陽愣了愣,想起來剛才梁勇說自己姓韓,而介紹他則是說致慎的表哥,便知道是拉致慎去解釋這件事,只笑道︰「大概是敬酒去了,二小姐略坐片刻,他們很快會回來。」
桑桑笑而不語,靜坐一邊,舉目將眾賓客一一掃過。濮陽舜有些好奇,問道︰「二小姐在找人?」
桑桑淺笑,素直地回答︰「听說姐夫和忠親王世子交好,我在想世子他會不會來參加婚宴,表公子認識世子嗎?」
濮陽徒然來了興趣,這個遠在谷地生長的小姑娘,為何也對自己感興趣?自己那句「總算有不認識我的人」其實是玩笑,自己怎麼可能天下無人不識,而他也並不為此驕傲。
正要編瞎話敷衍,外頭突然有人稟告︰「老爺,四皇子到了。」
「皇子也來了?」桑桑眸中含光,竟是十分興奮。
濮陽看在眼里,覺得有那麼一絲不適,只是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