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六公主也在呢。」宮女道。
濮陽蕊柳眉一顫,恨道︰「把宣兒叫到朕這里來,然後再告訴那賤婢朕的話。」
宮女奉命離去,不多久小公主齊雅宣蹦蹦跳跳地來,卻見母親冷眉豎目的,不得不收斂性子,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問道︰「母皇召見兒臣何事?」
濮陽蕊道︰「你給朕在這里站一個時辰,想想朕為何罰你。」
上來就挨罰,齊雅宣弄不明白了,見母親從面前過,忙拉住撒嬌,嬌柔之態宛如五歲孩童,濮陽蕊不由得心軟,只是嘴上仍恨道︰「說過多少遍,少接近齊雅宸,她和她的母親一樣壞,是要讓她帶壞朕的女兒嗎?」
齊雅宣默默,乖乖挨罵,心里卻想︰五姐姐和母親沒有任何血脈關心,您恨先皇後所以恨她,我不怪您,可是五姐姐和我是同父的姊妹,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而且她並不壞啊。
「來人。」濮陽蕊吩咐宮女,「將小公主送去四公主那里。」
「母後……」齊雅宣似乎不太樂意。
「雅宓才是你親姐姐,你總跟那賤婢廝混做什麼?」濮陽蕊惱聲訓斥,又教訓了幾句,方讓女兒離去。
此時近侍湊來道︰「皇上看,梁帝會選哪位公主。」
女帝喝著茶,揉揉酸脹的額頭,說︰「梁勇再胡鬧,梁國朝中總有明白事理的吧,料定他不會選老五,只是朕的兩個女兒里,雅宓更穩重冷靜是能做主中宮的模樣,雅宣則太小孩兒心性,朕怕她若嫁去別國做皇後,將來會吃虧。男人都喜新厭舊,而女人總會人老珠黃,光靠一張臉皮,是不能立足後宮的。」
「不如讓蕭大人暗示一下梁帝?」近侍道。
濮陽蕊幽幽地想著,沒有搭話。
翌日,也是沈柔之婚後三日,桑桑陪著她到沈府回門,自然也不算是娘家,只是應個景罷。然因柔之如今身份不同了,沈家人無不熱情,更對桑桑道︰「二姑娘總在蕭府住著也不是個辦法,不如搬回來住,對你有照應,對二爺也是交代。」
桑桑卻笑道︰「多謝大伯母操心,只是佷女已在京城購置宅子,今日就要搬過去了。」
在都城購置宅子,那是何等的代價,沈府這小小的府邸也是朝廷撥下才有的,哪有錢在京城置辦家宅,眾人不由得因羨生妒,紅了眼來。
姐妹倆也不理會,略坐便要離去,恰巧蕭致慎下朝,約好了來接她們,沈家人見蕭致慎親自來接,便知柔之得了丈夫歡喜,便更加殷勤恭謙,讓蕭致慎都不好意思起來,只得匆匆離去。
一行人徑直來到城東,桑桑早在這里買下了一套兩進的小宅子,如今打掃收拾過,原先跟來都城的谷地侍女和家衛也已住進來,夫妻倆見處處妥帖,方答應讓桑桑一個人住。正坐下喝茶休息,侍女來說︰「有客人到,不肯報姓名,說讓二小姐去接一下。」
三人奇怪才搬來怎會有客,桑桑迎出,至門前看清來人,不免大驚,笑道︰「殿下怎麼來了?」
齊紀彰比了個噓聲︰「莫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