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怎麼了?」齊雅宓回身來,溫婉含笑。
桑桑立定不語,但听濮陽舜道︰「沒什麼,許久不見沈姑娘,打個招呼罷。」
四公主有些驚訝,笑道︰「表哥也認得桑桑?」
「致慎的小姨子,自然認得。」
「也是也是。」齊雅宓笑笑,見桑桑面色如常,便沒有多想,笑語盈盈對濮陽道,「進去坐吧,不是說帶了好東西給皇兄麼?」
「就來。」濮陽舜應著,又回頭看了眼沈桑桑才離開。
有小宮女湊過來好奇,桑桑也順著他的話應︰「蕭侍郎是我的姐夫,世子爺素來和蕭大人交好,是替姐夫來問我好不好。」
眾人皆以為是,不久散開,因齊紀彰那里沒有要自己過去服侍,桑桑便退到屋子里待命,正閑坐,那日送自己來這里的大總管周福卻特特來找她。
周福道︰「如今殿下傷勢痊愈,不日就要大婚搬出皇宮,沈姑娘的使命也完成了,關于你的去留,萬歲爺讓雜家來問你一聲,姑娘心里是怎麼想的?」
桑桑愣住,倒並非為這一問,而是皇帝她,為什麼要征詢自己的意見?
「沈姑娘,怎樣?雜家可等著去復命。」周總管催促。
「民女听四皇子的安排。」
「這樣……」周福似笑非笑地看著桑桑,微挑眉毛,呵呵道,「雜家明白了。」
言罷轉身要走,桑桑卻叫住他問︰「皇上讓民女侍奉皇子療傷,如今殿下傷勢痊愈,是不是能讓民女離宮?」
周福糾了眉頭,反問︰「方才你不是還說听殿下安排?」
桑桑呆了須臾,才明白誤會所在,尷尬道︰「那日夜里來後就不曾回家,所以……民女只是想回一趟家。」
周福不耐煩地搖搖頭,轉身邊走便應︰「知道了。」
待他離去,桑桑才松口氣,宮里的人說話就是這樣,半句半句的,什麼都要揣摩。此時有小宮女跑來說,「六公主來了,點名要沈姐姐過去。」
桑桑還是挺喜歡雅宣的,遂隨宮女往正殿來,誰知半路卻遇見濮陽舜獨自立在廊下,不得不和宮女們一起行禮,而那世子爺也毫不客氣,閑閑道︰「你們退下吧,我要和沈姑娘說說話。」
桑桑有些不耐煩,卻發作不得,只是默默立在原地,便見濮陽款步到了面前,問︰「方才的話還沒說完呢,二小姐,你怎麼還在宮里?」
「世子爺,您究竟想怎樣?」桑桑終是惱怒,一個大男人跟個女孩子糾纏不清,她實在為濮陽舜這堂堂儀表感到羞愧。
「想怎樣?我們只是在一問一答,你回答本世子即可,其他的是好像還輪不到你來操心。」濮陽舜看似好脾氣,卻又分明說了叫人不自在的話。
桑桑吞一口氣,壓抑不悅,回答︰「民女奉旨侍奉四皇子療傷,如今殿下傷勢痊愈,民女不日也要離宮,世子爺不喜歡看見民女,往後自然是見不到了。」
「真的?真的再見不到你?」濮陽舜哼笑,問,「我以為你會做王府的小妾。」
桑桑聞言腦熱,一時沖動,月兌口而出道︰「不會,世子爺忘了民女的話了嗎?民女絕不為妾。」
濮陽舜竟是欣然,點點頭道︰「我都記得,不過我記不記得沒有任何意義,重要的是,二小姐自己能不能記著這些。」
「世子爺放心,民女不會忘記。」桑桑厭惡他的倨傲,對比之下,便更顯得四皇子謙和溫潤,叫人願意親近。
「你們在說什麼?」齊紀彰不知為何出了來,見兩人如此模樣,微微皺了眉。
齊雅宓和妹妹尾隨而來,四公主面色微有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