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緋紅了臉頰,垂首不語。
此時有家僕侍女要來奉新茶和點心,待他們退去,梁勇起身道︰「蕭錚這是在下逐客令了,今日讓他帶我來見你也費了諸多口舌,本想抽空問致慎你的私宅在何處,但這兩天有諸多應酬,實在沒有閑暇,而三日後我就要啟程回國。」
「您要回去了?」桑桑似有些不舍,但即刻笑道,「可不是嘛,您是一國之主,哪能一直在外頭待著。」
「我巴不得能一直在外頭呢。」梁勇面上隱有愁色,嘀咕一句,「朝政也不在我手中。」
桑桑听得半句,心頭一緊,見他已作勢要離去,便親自相送,出來遠遠瞧見蕭老爺在外頭,便故意逗義兄道︰「陛下這一回可不能隨便跑,再打劫遇不到我這樣好的人,可要吃虧了。」
梁勇一掃陰霾,大笑起來,蕭錚幾步走過來道︰「陛下和桑桑聊什麼,這樣高興。」
桑桑從容大方,將那一段趣事說來,蕭錚很是驚訝,梁勇笑道︰「尚書大人听過即可,若說出去,朕可毫無顏面了。」
蕭錚連連稱是,之後送親自送梁勇至門外,著致慎一路相送,待梁勇遠行,又對桑桑道︰「老夫有些話想說,桑桑可否隨我到書房坐坐?」
「是。」桑桑大方應諾,隨蕭錚復往書房而去。
廳堂前,蕭夫人帶著柔之靜立,待老爺走遠,才低聲問身邊兒媳,「若是老爺和我為桑桑的婚事做主,你心里會不會不樂意?」
柔之忙道︰「怎會不樂意,若是娘為桑桑做主,媳婦求之不得。」
蕭夫人淺淺一笑,「那就好。」
且說梁勇離了蕭府,便是一路徑直來到城郊獵場,今日原是受濮陽蕊邀請參加皇室圍獵,自然濮陽舜也會前來,韓平原一早就到了,他難得不在梁勇身邊,只因主子說今日要見桑桑去,他才沒有跟著。
梁勇換了騎馬裝出營帳來,卻見射箭場上人聲鼎沸,禮官引著他到了濮陽蕊身邊,但听女帝笑盈盈說︰「這兩兄弟自小一起長大,感情篤厚,朕還是第一次見他們真刀真槍地比試,讓陛下見笑了。」
梁勇道︰「晚輩沒有兄弟姊妹,很是羨慕四皇子能享受手足之情。」
眾人笑笑不語,但見場下濮陽舜和齊紀彰颯颯英姿立于箭靶數丈遠,兩人皆張弓搭箭、全神貫注,利箭離弦不過一瞬,眾人正等待侍衛報靶子,梁勇的目光卻定格在了濮陽的身上。
他分明看到松弦的那一瞬,濮陽故意偏了準頭,雖然只是極微小的動作,然謬之毫厘失之千里,這一局他注定輸了。
侍衛高聲報了靶數,果然四皇子正中紅心,濮陽世子足足偏了三寸。
場內,齊紀彰笑問濮陽舜︰「表兄今日怎麼了?昨天的酒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