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垂首而立,端的是一個平民女子的分寸,可梁勇見她如是,反更愧疚,笑著說︰「對不起啊桑桑,騙了你兩次。」
「陛下言重了。」
「不是啊,桑桑你听我解釋。」梁勇嘿嘿道,「頭一次我和平原不便表明身份,後一次是怕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就不肯親近了,所以……哎呀。」他拍拍腦袋說,「其實就是喜歡你這個小姑娘,很想和你玩。」
桑桑一愣,梁勇忙解釋︰「你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姑娘。」
「呵呵。」桑桑笑得很無力。
「你心里很生氣是不是?」梁勇一副做錯事的模樣,似很怕桑桑不理會他,又問,「昨晚你怎麼了,濮陽他對你說什麼了嗎?」
兩人已坐下,見邊上有茶壺,桑桑為梁勇斟了茶,只是淡淡道︰「什麼事也沒有,是我太意外了,反思之前的言行,也感魯莽和輕狂。」
「桑桑呀,不靠譜的,不該是我們嗎?」難得梁國皇帝承認自己是不靠譜的人。
桑桑笑著搖頭︰「陛下誤會了。民女的意思是,昨日見識了天子氣象、宮廷威嚴,才知道天有多高底有多厚,才真正明白王侯貴族的世界,完全不是我所想的那樣。我的個性,就已經注定不適合那里了。」
梁勇道︰「何必妄自菲薄?那日你和致慎在太白樓里說的話,我和平原無意間听見了,你可知我們有多佩服?桑桑,你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姑娘。」
「陛下見笑。」桑桑苦笑,不去追究他們如何在門外,只道,「此刻想來,更是輕狂無比,自不量力。」
梁勇聞言靜了須臾,喝過茶,開口道︰「雖然我是一國之主,可我的人生有太多無可奈何、身不由己。我必須繼承皇位,必須遵照先帝遺願娶齊國公主為妻,我沒有可以自己做主的人生,連愛情和婚姻也都成為犧牲品、附屬品。包括平原在內,我身邊所有的人都被禮教傳統所馴化,直到看見你,才知道這世上還是有人在為人生為理想奮斗。桑桑,如果可以……」
「陛下。」桑桑有種微妙的預感。
梁勇笑容燦爛,朝桑桑伸手來道︰「桑桑,做我的妹妹吧,我們義結金蘭,做好姐妹,哦不,是好兄妹。」
桑桑如釋重負,又有些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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