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既成,新人離宮。浩浩蕩蕩往淳親王府而去,眾臣及皇親貴族皆隨之而散,至夜里再來參加喜宴。
蕭致慎那里松口氣,恰見濮陽舜無奈地在皇親貴戚中應酬敷衍,便尋了借口將他帶離,到無人處,濮陽感激道︰「果然好兄弟。」
這點默契他們自然有,致慎本不在意,只笑問︰「方才有人與我講,趙國太子來找你寒暄,你卻冷臉相對,這是為何?」
「與他不相熟,有什麼好說的?」濮陽舜一臉無所謂,看著外頭陸續散去的人流,嘆道,「這番繁華,又如何?」
「你最近有些古怪,總不曉得你在想什麼。」蕭致慎搖搖頭,又道,「方才听見許多話,都說皇上給兒子女兒辦完婚事,就該輪到你了,你心里要有準備。」
可是濮陽舜目及遠處,好像根本沒听致慎在說什麼,被兄弟又提醒了一句,才幽幽道︰「做什麼準備?左不過听憑皇上的旨意,我們有權利選擇嗎?」
「這不像你啊!」
「怎麼才像我?」
致慎笑道︰「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不是你自小的理想嗎?」
「可現實又如何?」濮陽舜哼一聲,忽而心頭不知掠過什麼,待欲細想已無了蹤影,遂只冷笑,「難不成,我再射他一箭,萬一這回死了呢?」
「莫再胡來,你啊你!」想起圍場的事,蕭致慎就頭皮發麻,和濮陽二十年的兄弟,頭一回見他魯莽如斯。
濮陽笑道︰「你猜這仇,他幾時找我來報?」
致慎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嘆氣道︰「怎麼送一趟梁勇回來,你就變了個人似的?」
「有嗎?」
話音落,有宮女匆匆而來,瞧見他們很是高興,躬身道︰「皇上和四公主此刻正在妙音閣听戲,請世子爺和蕭大人也過去湊熱鬧。」
蕭致慎看一眼濮陽,再問那宮女︰「還有誰在?」
「就只有忠親王。」
「我父親?」濮陽眉頭微動,似乎猜到了長輩們的用意。
「我們馬上過去,你先退下。」蕭致慎吩咐著,待那宮女遠離,才對濮陽道︰「只怕我在跟前不合適,你說呢?」
濮陽點點頭,已動了步子要往前走,致慎卻喊住她,道︰「想好了?」
「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