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桑?」這一邊,縴手輕捧白玉茶碗,淳王妃趙舒月正問面前管家,「不曾听過皇族中有此人,是哪個?」
原來此刻淳親王已隨眾皇親回宮準備晚上的宴席,而齊國風俗,新娘不必再出席,故而直到晚上趙舒月都要一人度過,未免寂寞,便找來管家僕人詢問齊紀彰的生活喜好、飲食習慣等,提到前些日子他受傷,便問當時是誰在身邊照顧,管家避不過,遂如實告知。
趙舒月又問︰「是王爺的侍妾嗎?怎麼不來見我?」
管家有些尷尬,但因主子蓋著紅蓋頭,看不清她的神情,不敢妄加揣測,又將沈桑桑的身份一一說明,舒月听了半日,搖頭笑道︰「齊國的規矩實在有趣,既然都近身服侍了,為何不收房做妾,這樣放出去,太不妥當。只要不叫她生育王爺的子嗣,野谷族人又何妨?」
眾人默不作聲,不敢說話,趙舒月悠悠喝了茶,溫和道︰「管家你替我去找到沈姑娘,其他的事我自會處理。」
「是。」管家應著,待退出來已是一頭冷汗,但也覺得新王妃溫和寬厚,並非傳說中公主們都有的嬌蠻個性,總算安心幾分,然此事不敢瞞著主子,便忙派人將方才的事通傳到宮里去。
一日相安,夜里蕭府的人回來已是半夜,沈柔之帶著妹妹來廳前伺候,蕭夫人反嗔她︰「有了身孕就該好生保養,這樣晚了你怎麼吃得消,我身邊總有丫頭伺候。」便囑咐兒子,「帶柔之休息去,你今日也沒少吃酒,不必過來請安。」又說桑桑,「今日和你姐姐過節怪冷清,委屈你了。」
桑桑笑語︰「夫人太寵我了。」抬眸瞧見蕭錚的眼神,略有歉意地移開了。
不時眾人散去,蕭夫人服侍丈夫更衣,問道︰「桑桑的事,老爺怎麼看?」
蕭錚道︰「听說今日王妃在府里問到她,說是要見她。」
「老爺怎麼知道?」蕭夫人很是意外。
蕭錚搖頭道︰「王府里的人太粗心,急著把事情送到宮里讓皇子知道,卻不曉得入了宮的消息,有哪件是逃得過皇上的。」
「那皇上的意思?」
蕭錚冷冷一笑,「我猜不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