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搬來凳子,桑桑謝過後淺淺坐了。趙舒月細細看她兩眼,雖說是清秀漂亮的女子,但也非傾國傾城的絕色姿容,不過眼神堅毅淡然,倒像是可靠穩妥之人。
但見王妃揚手屏退眾下人,只留那春芽宮女一個,旋即開口道︰「听說王爺受箭傷時,一直是沈姑娘在身邊照顧?」
「民女奉皇上的旨意照顧殿下。」桑桑道。
趙舒月一愣,她見慣了別人在自己面前的唯唯諾諾,眼下不過一個野丫頭,竟這般從容不迫,而她那一句奉皇上的旨意,就叫人不敢在這件事上挑刺做文章。
「不錯,今日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趙舒月面色不改,又道,「你既是近身伺候過王爺了,再出去實在不妥當,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要王爺將你納為妾室,往後也好長久伺候王爺。」
桑桑心頭一驚,猶記得五公主嘲諷自己,人家堂堂趙國公主,金枝玉葉嬌生慣養,如何能容忍和別人分享丈夫,可如今這個高貴無比的女子,卻要主動為自己的丈夫納妾。
「怎麼,沈姑娘不願意?」見桑桑不語,趙舒月的語氣反強勢起來,她不冷不熱,不親不疏,只是平常道,「或是家中早有婚配,或者你另有中意之人?」
如何回答?公主果然是公主。那最後一問可另有中意之人,讓桑桑進退兩難,避無可避。
「沈姑娘,你這樣,是不是算答應了?」趙舒月竟先發制人,不容桑桑回絕,又道,「不過你是野谷族人,我已深諳齊國皇室的規矩,往後很多事還是要避忌,這些我會處理好,你不必擔心。」
「回王妃的話,民女的事,早已有周總管回稟皇上,一切由殿下親自決定。」桑桑能做的,就是再一次搬出女帝,搬出齊紀彰。
趙舒月卻不以為然,淺笑,「你說的不錯,但如今我是王府女主人,妻妾女眷的事,自然就是我做主了。」
桑桑緩緩起身,直視王妃,正要開口,外頭忽進來丫頭稟告︰「主子,世子爺到了。」
「世子爺?」趙舒月愣一愣。
「就是濮陽世子。」
听聞是婆婆的佷子,舒月忙喚人請進來,而濮陽舜也大方如入自己家,早闊步走來,恰看見桑桑立在廳中,而淳王妃還未來得及將她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