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齊紀彰冷笑,「如實相告而已,談什麼解釋?」
「是嗎?」濮陽舜輕哼。
齊紀彰轉身來,冷眉肅目,盯著濮陽舜道︰「你最好離她遠些。」
「誰?」濮陽含笑,戲謔答,「沈桑桑?說起來,的確有人該遠離她才好。」
齊紀彰不以為意,冷聲道︰「雅宣八月二十離京赴梁國,方才母親已選定送親之人,宮里正派人傳召你。」
「能送雅宣出嫁,很好。」濮陽已猜到答案。
齊紀彰道︰「既是如此,就不耽擱表兄進宮了。」他闊步先于濮陽出了雅間,莫名地抬頭望了望太白樓,隨口吩咐等在外頭的下人,「讓掌櫃把老板找來,說我要盤下這間店。」
下人卻一邊應著,一邊低聲說︰「沈姑娘還沒有回去,在外頭等您。」
齊紀彰忙出來找,果然見桑桑在外頭,不免有些生氣地問︰「怎麼不回家?」
桑桑苦笑︰「說好今天不回去的,大伯母在家里等我,不知道要找我說什麼話,我想避開,他們總沒什麼好事。」
「不用避開,有我在,你誰也不用怕。」紀彰很溫和,順手將桑桑送上自己的馬,而後與她共坐一騎,又道,「今天趙舒月找你的事,也不要往心里去,我會妥善安排一切。桑桑,對你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記在心里。」
若是從前,桑桑會感動會高興,會在心里發甜,可是今天見過趙舒月,她再找不到那種感覺,听見齊紀彰說「趙舒月」三個字,渾身更有說不清的別扭。
此刻恰見濮陽舜從店里走出來,瞧他抖眉毛很不屑的樣子,竟讓桑桑覺得萬分尷尬。
「我們走吧。」無奈之下,只想快些離開這里。
齊紀彰也不願逗留,快馬將桑桑送回家中,彼時沈夫人已等不及離去,倒讓桑桑松口氣。
待兩人坐定,紀彰本要說什麼,卻見桑桑先屏退丫頭,而後嚴肅認真地說︰「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舉棋不定,眼下我不敢多想你能給我怎樣的安排,就求你一件事,不要讓王妃來安排一切好不好?即便有一天我嫁入王府成為你的側室,我也不希望由她來主持一切。我知道我很自私,相比王妃的大度,顯得極其小人做派,可是……」
「桑桑,我答應你。」
齊紀彰白緊張一回,他本以為桑桑要說和自己了斷的話,此刻听見是這些,急忙答應下,上來拉了桑桑道,「我不會讓她插手你我的事,不會讓你受傷害,今天就是知道她找過你,我才急著來找你。傻丫頭,你別多想。」
桑桑心里一堵,此刻竟不知說什麼好。
這一邊,濮陽舜奉召入宮,送親的事女帝不過吩咐了幾句,不多時便離了御前,徑直來找小表妹,正如他所想,雅宣果然悶悶不樂,見了自己也是垂淚。
但他們都是皇室子弟,撒嬌是一回事,心里都明白很多事無法挽回,故而也不需要濮陽舜多費什麼口舌,只是安撫她︰「去的路上會經過很多地方,表哥帶你好好玩一玩,如何?到時候山高皇帝遠,皇上她就管不著了。將來表哥會去從軍帶兵,如果駐守邊疆離你也近,如果他梁勇敢欺負你,我帶兵殺進梁國皇庭給你出氣。」
雅宣這才笑出來,哼哼道︰「你又胡說蒙我,真要打起來,我不是千古罪人了?」
濮陽笑道︰「你看,我們宣兒還是懂事的。」又道,「眼下只要你肯乖乖上路,皇上沒什麼不能答應你的,那能不能借此幫表哥一個忙?我記著欠你人情。」
雅宣嘟囔︰「你還客氣什麼,說就是了。」
濮陽舜笑眯眯道︰「你去和皇上說,要沈桑桑做你的丫頭,在路上伺候你。」
雅宣聞言瞪圓眼楮道︰「為什麼是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