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皇宮,海闊天高,濮陽舜如釋重負深吸一口氣,只覺心情愉悅不勝歡喜。不遠處蕭致慎等在那里,笑盈盈上來道︰「看來,你並沒有屈服現實。」
他星眸微眯,淡淡而笑︰「是嗎?」
之後,二人策馬離開皇宮,夜里蕭致慎還要返回,但濮陽已不必再來,姑姑和父親都說︰「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來說。」所以接下去這段日子,他可以安心在家「閉門思過」,而他也知道,長輩們只不過找個台階下,他們早明白這件事,再無可商量之處。
「你……真的不想做皇帝?」將濮陽舜送到王府,致慎將離開時,終忍不住相問,「其實皇上若有意傳位給你,四公主嫁或不嫁,並沒有太多關系。濮陽,若有一日皇上傳位于你,你不接受?」
濮陽一愣,笑道︰「怎麼想起來說這個,你家老爺同你念叨了?」
致慎搖頭,「四皇子的大婚,皇上叮囑了幾次務必恪守皇子規格,不能讓外人覺得有任何逾越身份之處,這里頭的意思,誰都明白吧。我心想,皇上是一點也不想讓人覺得她會立兒子?再如之前獵場的事,她對你的庇護,又完全是另一種態度。」
「姑姑有生之年,若立太子,只有紀彰名正言順,立我,必起爭端,她不會冒這個險,除非……」濮陽冷冷一笑,又道「既是如此,該操心的事都不在我這里,我煩惱什麼?大可自由自在過我的日子,來日,來日再算計。」
致慎卻緊鎖濃眉,問︰「我擔心的,就是皇上百年之後,你和四皇子必有一戰,即便他登基繼位,也容不得你。」
「天大地大,總有我容身之處。」濮陽竟看得極淡,淺笑說,「你啊,不必為我操心,不是就快做父親了?好好照顧柔之吧。」
言至此,卻想起另一個人,笑問︰「有沒有听你父親說,皇上要如何處理沈桑桑?」
蕭致慎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當日接桑桑過去完全是為了安撫四皇子,如今事情都過去了,他也大婚了,一個平民女子,皇上還會在乎?左不過皇子實在喜歡,收了做侍妾。」
「她可是你的小姨子。」濮陽搖頭,又哼笑,「她不是不做妾的嗎?」
蕭致慎眯眼看著他,「最近怎麼總提桑桑?你不是看不慣她的行事作風,有些厭惡麼?」
「可她釀的酒好,我怕將來喝不到。」
「呵呵!」致慎笑意深長,忽松了韁繩要往王府里去,「索性不回去了,在你這兒歇會直接回宮,來,柔之給我講了新故事,可有興趣听?」
「誰的?」濮陽舜一邊問,致慎已往府里去,只听他笑,「桑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