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女皇在朝堂上宣布六公主齊雅宣將于八月二十離開都城赴梁國和親,著濮陽舜為送親大使,滿朝恭賀。
然此時雖一早在四皇子大婚時便定下了,但誰也沒料到會如此迅速,而此刻趙國太子,尚未有離開都城的意思。
散朝時,有小太監悄然尾隨齊紀彰,待至人少處,跟上來道︰「爺,一早皇上就派周總管送旨出宮了。」
齊紀彰道︰「我說怎麼今天沒瞧見他,怎麼了?」
小太監輕聲道︰「皇上下旨,要沈姑娘作為宮女送六公主去梁國,只不知道是路上伺候,還是就這麼陪嫁了。」
「沈姑娘?桑桑?」齊紀彰心頭一緊,蹙眉低呵,「怎麼不早說?」
等不及回答,轉身就沖出宮外,一路策馬狂奔來到桑桑宅前,恰見周福坐車離去,當他奔到桑桑面前時,看到的卻是一張平靜釋然的臉孔,他壓抑不悅和怒意問︰「是不是皇上下旨,要你做宮女送雅宣去梁國?」
桑桑微微一笑,「是啊,其實這樣也好,途徑谷地的時候,我可以回去看看家人。」一低頭,又帶了幾分無奈自嘲,「我是不是,注定只能做宮女?」
「你要回家,我隨時隨地可以送你去,可陪嫁是什麼意思?你還回不回來?那個梁勇本來就神叨叨的,不是總圍著你轉麼?萬一她要你留下,要你……」齊紀彰怒了,漲紅著臉道,「不可以,我不能讓你去,桑桑你等著,我去找母皇,讓她收回旨意。」
「紀彰。」桑桑急急地拉了他,解釋道,「聖旨上說是讓我送公主過去,路上照顧她,因為皇上覺得我將你照顧得很好。皇上沒說讓我陪嫁,而我也絕不可能留在梁國,梁帝他不可能、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
「可是濮陽舜!」齊紀彰月兌口而出,但旋即便停了,濃眉緊縮,竟是一個激靈下明白了這件事的緣故,恨得一拳捶在門上,低咒,「濮陽舜,你好啊……」
忠親王府里,濮陽舜一臉嚴肅來到父親的書房,因明日就要離開都城,此刻來道別並聆听垂訓。可父子倆見面後,卻誰也沒說話,還是側妃閔氏端茶進來,笑呵呵道︰「這是怎麼了?一別又是好些日子,這會子爺兒倆好好說話才是。」方緩和些氣氛。
老王爺哼道︰「別以為我老了,你心里想什麼我不知道。」
濮陽舜忙含笑應答︰「兒子不敢。」
「不敢?」濮陽誠搖頭,嘆氣道,「你是不敢忤逆我呢?還是不敢做那些不知所謂的事?如今朝野皆知四皇子中意那民間女子,你又做什麼去招惹那姑娘?」
閔氏感到話題敏感,忙退出去。
濮陽舜抬頭看著父親,笑言濃濃,「父親不想抱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