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
「對嗎?」他又問,眼中充滿期待。
那期待更刺痛了我,可我必須說出讓他繼續傷心的話,別無選擇。
「沒錯啊,我愛你。可是你教會了我,生活不光有愛情。這幾天我真的想清楚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這麼大,我媽媽是不會接受的。而且將來我們要面對太多的問題,比如上次你說的,你老了,而我還年輕。對不起,如果我知道你今天是要向我求婚,我就不會來了,害你白費了這麼多心思。」
我說的多像事實啊,他也有些相信了。
「真的?」他還是不甘心,想再次確認。
「是,我們分手吧!」我說出了那兩個字,繼而又覺得沒有必要說。說什麼分手呢,我們從未開始過吧。
「好吧,既然這是你想要的。」易子森松開了捏著我下巴的手,轉過臉去。
他的手一抽離,我的心就空了,他抽走的不是捏著我的手,而是保護我一生的那只手啊。
他一放手,注定我們這一生就沒有交集了。莫名地期待他不要放手,他再堅持一下,告訴我不純潔他也要。可我不留,他又怎麼會知道這一切呢?
心里有個聲音,想要開口留他,想留住自己的幸福,終究不能開口。
他掏出手機,熟練地撥了個號碼。
「劉晨,上來頂層接陸小姐回家。」
他說完,看也不看我一眼,走了。
他是帶著怎樣雀躍的心情為我準備這一切的啊,就這樣被我毀了。
易子森,你恨我吧!如果你恨我,或許你會更好過呢。
他走了,劉晨劉光兩兄弟上來接我回去,我很順從地跟著他們,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機器人。
回到他家,和預料中一樣,他不在。
我剛想換下那身精致的裝扮,忽然覺得不舍得,打開門,叫劉晨幫我用手機拍了張照片,才月兌掉。
我要,留下做個紀念,這一生都不會再有比這更感人的求婚了。
易子森,我雖然不能嫁給你,可我也不會嫁給任何人,放心吧。
換下衣服,我把首飾等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放好,放在他的床頭櫃上。
我開始收拾所有的東西,明天我是一定要搬出去了。
我看見掛在衣櫥里我常常穿的那件純白色易子森的T恤,真想把它帶走。從來沒有一件衣服可以讓我這樣舍不得。還有他的拖鞋,他的杯子,我都想帶走。
其實,真想帶走的是他這個人。只是人不能帶,總想著帶點東西可以稍覺安慰吧。
思來想去,還是不舍地放下,如果我帶走他這些,他一定會更難忘記我。
既然我要走,就徹徹底底,讓他也能把我忘個干淨吧。
把東西都揀好,我把帶來的行李箱往床尾一放,洗了個澡躺在床上。
早點上床,好早點聞到屬于他的味道,蓋上他的毯子,讓他擁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