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們默默跟在身後,像受過訓練的特種兵,整齊劃一。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林心月忽然狂笑起來,聲音嘶啞卻淒厲,男人們直覺得脊背涼颼颼的,毛骨悚然,似乎被她徹骨的恨意凍住,腳再也邁不了步。
這笑聲讓霍涼石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擰緊了眉頭,心道,這女人莫不是瘋了嗎?
「真好笑,你認錯了人?你一句認錯了人就可以毀掉我的清白?啊哈哈!真好笑,真好笑,我的第一次就這麼被你這個畜生給毀了,你以為用一點臭錢就能了事?啊哈哈!哈哈!」
他撕裂的可不僅僅是她年輕的身體,還有她的心,她的尊嚴,她的所有希望。怎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以為尊嚴和一生的幸福是用錢可以買斷的嗎?
似乎感受到了她深切的恨意和悲傷,霍涼石心里涌上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是愧疚,抑或是什麼,他暗暗吸了一口氣將這怪異壓住,回過頭平靜地開口。
「那你想怎麼樣?」
「我會讓你坐牢!會讓你身敗名裂!我和你不共戴天!」話語從牙縫中擠出,她一雙杏眼似乎都要瞪裂,滴出血來。對,讓他坐牢,讓他身敗名裂,唯獨就是不讓他死。死是一種解月兌,活著才是折磨。
「好!我叫霍涼石。」
你要報復嗎?那可別找錯了人,想要怎麼玩?都隨便!
他淡淡地說完,轉身離去。
「拿走你的髒錢!」她用盡身上僅有的力氣撐起手臂,把支票扔出去,輕飄飄的支票在空中打了幾個轉,慢慢落了地。
「錢我給了,自然沒有拿回的道理。要不要是你的事,怎麼處置隨便你。」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冷漠地說,這已經算是他很有耐心的解釋了。若不是念在她確有幾分無辜,他才懶得和她說這麼多。
「把照片和錄像留下來。」既然他不收回,扔在這便是,只是那些照片和錄像他總沒有理由拿走吧。
這一次,他沒有回應,那些東西他留著自有用途,不需要向她解釋,剛剛那張支票買了她第一次順便加上這些東西,應該足夠了。
不再遲疑,他大踏步地朝門口走去,著西裝的男人們也都跟著魚貫而出。
廢墟里終于只剩下林心月一個人了,不用再支撐,她重重地摔回剛剛被施暴的破爛桌子上。
痛楚從全身各處襲來,整個身體如散了架一般,手腕處剛剛尋死時割的傷口還在汩汩地流血,她咬緊牙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按住。
「不,我不能死,不能死,也不能多流一滴血,我要留著力氣和這個惡魔禽獸斗到底。」林心月搖著散亂的發,喃喃地自言自語著。
「霍涼石,霍涼石,霍涼石,霍涼石。」
他說,他叫霍涼石,她一遍遍重復念叨著這個名字。
霍涼石,我豈會不知你是霍涼石,又有誰不知道你是霍涼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