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江見江華沉著臉,大概知道江華護著紅顏知己,心生醋意。他對欣兒擠了一下眼,做一個鬼臉。「我們玩去。」付江帶著清源閃身進屋。
別墅樓下只有欣兒與江華,江華說︰「坐吧,徐欣兒小姐。你領教我這個朋友性格古怪了吧。他說什麼你別往心里去。」
欣兒搖頭說︰「不會,其實他很好。」
江華怔了怔,「嗯?好什麼呀,就這副德性,見到漂亮女孩走不動道。坐吧,徐欣兒小姐,早著呢,耐心地等著吧。」
可是見沙發上堆著衣物與被子,哪有一塊地方可以落坐呀?這是付江干的。江華尷尬撓了撓頭,上前把沙發的雜物歸整了一下,也就是左右推了推,清出一塊坐的地方,轉面又見幾上放滿了各種吃的食物,環視屋子,到處一樣呀,江華一時間不知道從哪里開始收拾。
江華說︰「都是付江昨天干的,我沒有騙你吧,徐小姐,我今天不把你的孩子接了來,你可以想象我這里將會被他糟蹋成什麼這樣,我叫一個人來收拾一下。徐小姐,你坐,我給你泡杯茶吧。」
欣兒說︰「我來收拾吧,反正也閑著沒事可做。」
江華搖手,連聲說,「不不不,哪敢勞動你呀,找個佣人來,花不了多少錢的。要學會享受生活嘛。」
欣兒說︰「何必呢,我就是佣人的命,我來收拾吧。而且什麼叫享受生活,我看還是感受生活的好。有時,就是在打理細碎的生活同時,從中體會到原汁原味的生活味道。」欣兒說完,動手收拾。
江華點頭稱是,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女子,懂得生活,明了生活,只是她錯選了男人,結果弄得無人欣賞,寂寞老去。很象古代悲傷紅顏的薄命翻版。
愣了一下,江華說︰「那我們一起做吧,當作做游戲玩,輕松一點。我也可以在你的帶領下品味生活原始的味道。」欣兒直著腰,淺淺地笑了笑,並不言語。然後繼續收拾。
江華心里幸福而滿足。真好,手里有再多的財富,某天,靜定下來,還是會覺得兩手空空。這世上,只有無形的情愛才會讓人感覺到富足。就象現在這樣,兩個人為著把屋子收拾干淨的同一個目標,一同忙碌,相互支持。
收拾屋子時,江華不止一次偷眼看欣兒,無論是她輪廓的美,還是欣兒身上透著白的香息,縴細如水,在心里流成一汪出山的清泉。真的愛她,真的非常非常的愛她。她並不知曉吧。
一會,听到樓上叮叮咚咚的聲響,動靜很大,象在跑著,追逐著。欣兒擔心地向樓上看。
江華說︰「別管他們,大功告成了,徐小姐,讓我們一邊喝茶,一邊享受我們的勞動成果。」
江華為欣兒泡了一杯*綠茶。他的茶葉都是當世最好的茶。
接過江華遞過來的杯子,一股香氣直撲鼻腔。欣兒陶醉地深吸一口氣,欣兒說︰「好香的茶呀,江哥,認識你真好。」
江華說︰「我好,還是茶好呢?得了,因為你好,我們才有這個緣,否則,我們便是對面不相識的兩個人。」
一絲額發搭在欣兒的顴骨旁,江華好想伸手去為欣兒整理,想到如果可以有這個可能,地為她整理額發,那種實在的幸福會把心浸得柔軟而甜蜜。
見欣兒有些怔然不語,江華覺得剛才的語意有點曖昧,補充說︰「認識你也很好呀,坐下吧。」江華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穿透骨髓的溫暖。
欣兒搖著頭說︰「認識我有什麼好的,只會給你添麻煩。我們認識時間不長,每次見你,都是有麻煩事。想想,我都不好意思了。」
江華說︰「我希望你有很多很多的麻煩,這樣我就樂的有事可做了,不然象我這樣的人,整天養尊處優無所事事,酒店自是有人管理著,集團也有兩個副總與經濟師看著,你看我都快成為行尸走肉了。」
欣兒說︰「江哥,你是在寬慰我吧。有誰願意找麻煩事做呢。而且,你這麼大的一個企業,你是掌門人,怎麼能輕松呢。」
江華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龍生九子,子子不同,我就是那種喜歡麻煩,懼怕安閑的人。你一定累了吧,坐下吧。」江華環視屋子四周,「屋子收拾干淨了,感覺舒服很多。」
欣兒淺笑,坐在江華的對面,她的心很踏實很安靜。
欣兒的笑在江華的眼里始終籠罩著悲涼的氣氛,江華的心隱隱地疼。如果可以用所有的資產為她打造一座沒有憂傷的城,江華願意。
欣兒說︰「江哥,我在你的屋子里,不知道你的妻子會不會誤解。」欣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問這個愚蠢的問題,看似月兌口而出,也是出于有意。舌頭與嘴巴不听使喚,把這話給迸出去,欣兒後悔不迭,心里特別的緊張,頭埋得更低,她想,最好江華沒听到。
江華說︰「可悲的是還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嫁給我,嚴格意義上說,我現在連一個女朋友也沒有,不知道徐欣兒小姐手中有沒有存貨可以轉讓給我呢?」
「啊?什麼存貨?」欣兒未听明白江華所言存貨是什麼意思,腦筋稍稍一轉,才明白,這存貨是指未嫁的女人。欣兒心里閃過一絲快樂,她也不知道,怎麼听了江華說未成家,連女朋友也沒有時,對于這個答案,特別滿意。馬上,她又在心里指責說,關你什麼事,徐欣兒,人家沒有結婚,沒有女朋友你就幸災樂禍了?你是一個已婚女人,是一個在上大三時就瘋狂地把自己賣了的女人。看來,你受的苦還不夠深,否則不會這麼幼稚繼續對愛抱有覬覦之心。
江華說︰「如果有的話,徐小姐為我挑一個,我相信徐小姐的眼光。」
欣兒搖頭說,「沒有沒有,我的生活圈子很窄,上班,回家,帶孩子,這就是我全部的生活。」
江華想,真的是這樣簡單多好,也不要我費那般心思了,你有多苦,我知道,你有多難,我也知道。你輕描淡寫地說,好象過得是一種無世無擾、風清雲淡的生活,只是你不想把心里的傷口果示于人。
這個下午,江華與徐欣兒相對而坐,沒有話說了,就這麼安靜地坐著,看杯盞里的茶葉一片一片落至杯底,或者發一會呆,再續一杯茶。這樣的時間也滿有味道。
欣兒似乎忘了痛。也忘記了時光。欣兒能說的故事全是學校的生活,只有那一段時光是欣兒覺得體面可以拿出來示人,滿足一下小小的虛榮。偶然,欣兒也會用眼楮的余光去偷窺江華美若神祗的臉,明朗的如雕刻的線條勾勒出稜角分明的臉型,坦誠眼神,寬厚的胸懷。欣兒被江華吸引了,她偷看的頻率不覺加快,逮住所有的機會,她寧願相信這種吸引只是一種喜好,是明星身邊的粉絲隨時可有可無的好奇。她心里的愛已經支離破碎,再也無法聚攏似的成了一堆廢墟。
午餐時分,付江出來取了一些吃的東西,一臉嚴肅,不容欣兒問話,就回到樓上。接下來,欣兒的心分階段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天色已經暗,付江才挽著清源的手下樓,看上去非常疲憊。欣兒的身體從沙發上彈起,忙問,「付大夫,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