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找到安身之處,雖然看上去與傳說中的金屋差距巨大。但是一間屬于自己居住的空間,無異于飽受饑餓之苦的人看到一只燒鵝。寒風中賣火柴的小女孩有過這種甜美的幻想。
目前的條件既是如此,最好叩謝四方神聖,這才順順利利地來到桐花巷的這處安靜的小住所。暗中認命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強就是這副德性的男人,見到艷麗的美色,他都會變作一只蒼蠅,嗡嗡地尋找著下口的機會。這種人遲早有一天會死在蒼蠅撲下。江華容忍著強言行舉止中暗含對欣兒的*。真希望這只蒼蠅飛累之後,識趣地回家吧。
江華拱手對強說︰「強,多謝。你如果有事,就請先回吧,別當我不知道,剛才電話里你老婆可沖你發威呢。回去跟她解釋一下,說我找你有事的,她應該會給我一點薄面吧。畢竟當初我是你們結婚的伴郎,見證了你們的婚禮。」
感覺有點勢利眼,好象得了房子,就把對方往外攆,用成語說,這叫得魚忘筌。江華鼓足勇氣說完這些話,埋下頭,明顯底氣不足。可是真的好想與欣兒為擁有這間小屋而擁抱一下,太需要這個儀式為此次勝利私奔畫上一個圓滿的符號。再說,星夜兼程,一路疲于奔命,果真累得夠嗆。此時,安靜的午後陽光曬進窗口,就這麼踏實地與欣兒一起,坐在陽光里,閉著眼楮想象未來,這會是多麼奇妙的事,就看強這家伙是不是成全了。
「屁。」強一听要讓他走,那臉呱唧就垮了下來,眼神里充滿不悅。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強說,「你就使勁寒磣我吧,我那婚禮要你見證嗎?簡直就是錯誤的婚配。」怎麼一時激動,好象說了髒話,在美女面前說髒話就是自損形象。
強輕輕地抽了自己下,「我呸,對不起,對不起,江華,你是有所不知,我也犯不著對你提起我那破壞的婚姻。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夠殘忍,最大的優點就是太會容忍。忍者神龜,我就是那只日本的龜。所謂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唉,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嘛?什麼叫你有事先回吧?這就要送客是怎麼的?太不仗義了吧?江華。你小子典型的重色輕友。變了,敢情有了美女,朋友就成了衣服,用得著時就穿上,用不著時就月兌了。」
幫助找房子的恩情自然記在江華心里。可是現在,能不能給他與欣兒一點自由呢?這話很難委婉地說出口。
強不時瞟欣兒的小動作也令江華心里如埋著一根刺。不好受,真不好受。這樣的目光好似對欣兒的侮辱,而讓欣兒受到侮辱就是他江華的保護不力。欠著強的人情,催著他走,確實有點喧賓奪主的意思。江華左右為難。
還得費力地解釋,為自己圓謊。江華說︰「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這是你的房子,我哪敢趕你走。你小子也是借題發揮,小題大做了。我的意思,你的忙都已經幫到了,我想把房間整理一下。不瞞你說,我與欣兒一個晚上都在趕路,眼楮都快睜不開了。我這人你還不了解嘛,單純的很,一直也不復雜。」
知道江華疲憊,也知道江華為什麼急著請強走。可是,欣兒也覺得這麼做是否是過河拆橋呢。欣兒說︰「這樣,江華,你與強到院子里說話,我呢,在屋里收拾屋子。這樣咱也不耽誤時間。」
欣兒想。只要我與強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江華心理上可能會好受一些。可見,欣兒是看出來江華在意強對她的*的。
強肯定是為了欣兒才賴著不走的,听說要收拾屋子,與欣兒共同勞動的場面怎麼能少了他呢。他說︰「江華,咱是兄弟,我說話就這樣,有得罪的地方你多多諒解。反正你也要收拾屋子,總不能就現在這個樣子你就把著欣兒睡吧。」
欣兒的臉騰地紅了。強怎麼說話這麼直接。唉,或許相熟的朋友才敢口無遮攔吧。
強又把話鋒轉向欣兒,「欣兒,怎麼能讓你干活呢?收拾屋子這種苦活,應該是我們大老爺們做。江華,你說呢?你小子怎麼舍得讓欣兒干髒活呢?要是我,我早把她貢起來了,你看她那細皮女敕肉的,哪里能沾染一點點灰塵。哎,欣兒,你到院子里站著,我與江華哥倆收拾屋子,一會你進來檢查就是了。」
真惺惺,絕對不是假惺惺。強用稚女敕的象個孩子一樣的表情側著腦袋看欣兒。不知道是要說明他童心未泯呢?還是想表示他具備男人的風趣幽默?總之,看上去有點智障的樣子。欣兒壓著笑,她知道不能給這種男人一點可乘之機。越是迎合他,他就越會得寸進尺。
欣兒說︰「沒關系的,我是農家的孩子。我在家雖然沒有下地干農活,可是家務事我也是要做的,象收拾屋子這些活我常干。這方面可能你們還不如我呢。江華最清楚我了,對吧。」說話時,欣兒的目光一直盯著江華,江華是她的主心骨。別說住在這間屋子里,即使強翻臉,收回屋子,她會毫不猶豫地與江華這間院落,哪怕今晚就睡在大街上。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泰山崩于前而不驚懼。今生再不分開,再不。
強說︰「你是農家的孩子,這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在農家也可以長出你這樣的女人?我表示懷疑,你看上去象個大家閨秀,應該是天上掉下來的。呵呵。」
總是將溢美諂媚的話掏出去,總覺得天下女人都屬悅已者容。只是這話太過露骨,欣兒或許沒有意識到,但江華肯定感覺到了。該死,中間偏就隔著江華。強想,要是能把這個障礙搬開就好了。可是,好象該走的是他,而不是江華。
江華說︰「強,欣兒說的是事實。」
強說︰「不管怎麼說,欣兒歇息,我與江華兩個大男人來干活,天經地義,哥們,這總可以了吧。」他暗示欣兒,我有多憐惜你,我的心細程度甚至超過江華。同時也在暗示江華,我都這麼妥協了,你就讓我留下來干吧。
江華說︰「行行,我們來干。欣兒,你就別干了,不然強饒不了我。」江華想,把欣兒支到屋外也行。我不相信強你還能演什麼戲。
嗯?為什麼江華要這麼說,難道江華願意一個不相干的男人疼惜我嗎?心里又立即否定這個疑問,不可以加罪于江華。欣兒說︰「那我做些什麼呢?讓我做監工嗎?」
強說︰「嗯,你會做飯嗎?」
不知道強為什麼要這麼問,欣兒說︰「當然會啦。做些農家的粗茶淡飯吧。」
強說︰「農家菜,好好好,吃膩了大餐的城里人就好農家菜。今天晚上我要與江華兄喝上幾杯,煩勞欣兒給弄幾個小菜如何?」
救命,欣兒心里叫苦,干嘛說會做飯呢?望一眼江華,意思說,這該怎麼辦?江華揉了揉眼角。無計可施。強今天是說什麼也要留下,不但要參與收拾屋子,還要一起吃飯。唉,怕了他了。
看出眼前的這兩個人不太歡迎,強硬是裝成賴皮豬,不肯滿足對方所願。沒辦法,誰讓這里有一個絕世的大美女呢?又誰讓他強自負地認為他是一個識美愛美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