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世上會有你們這些爛如蛆蟲的男人,你們除了欺男霸女、吃喝玩樂之外,活著能對社會還有什麼積極的意義?這個社會早都該作一次人種的大清理了。你們這些東西都該被送進地獄。」欣兒面對這幾個惡男,深惡痛絕,忍無可忍一通嘲諷。但是,這些人的面皮就如銅牆鐵壁一般厚實,言語的交鋒不起絲毫作用。可是,一個弱女子面對如此危情,該如何避難?沒有一本教課書中傳授過實用的方法。這時,面前,一條條放浪地扭動著的身體和一張張結著橫肉塊的臉上婬邪的笑,欣兒恨不能手中有一只槍,立即止住他們的呼吸。
欣兒板著面孔,鼻翼擴張,目光斜睨。她是真生氣。今天這麻煩不小,悔不該不听小紅的話的。
交織的目光如噴射著的火舌,要把欣兒水做的身體給蒸發了。欣兒憤怒著大聲說,「你們想干什麼?」
她不是那種膽怯地弱弱地問,因為恨而不必示怯。在這個世上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那麼危險的概念也就被淡化了。只有恨。
惡男們見欣兒不過黔之驢,故而各自放松。哄笑起來。弱與強的兩種女人他們都不會拒絕。弱的女人讓壞蛋生憐,強的女人使惡人刺激。各有味道,玩的興味不同罷了。
一個臉上有一條隱隱的刀疤的男人說︰「果然是絕色美人,我們還能干什麼?你還不清楚呀?裝什麼單純,你們這些女人哪個不懂這個。」說著,他做了一個行婬的手姿。「象你這樣的女人恐怕12歲就被男人上過了。陪好老子,老子快活了,你拿錢走人。哈哈。」
欣兒火大地瞪著這個男人,惡心的直想嘔吐。這一群齷齪如糞堆里的害蟲,怎麼會讓他們投身成人的呢?全是渣滓,法律都死了嗎?為什麼不能將好逸惡勞之人都抓到勞改農場呢?
欣兒怒不可遏地指著這個男人說︰「滾蛋,你看錯人了,我不是你眼里的那種女人。要吃飯就坐下,不吃就走人。」
在這種情形下,女人所表現出的凶狠根本起不到震懾作用。不過是甕中之鱉,隨時被屠宰了。怎麼辦?強攻無力,智逃無方。恐怖的氣氛愈發的濃了,那些可惡的場景一幅幅地從眼前經過。還有那個小紅呢?怎麼也不敲打門了,好歹也在門外支持一下吧。
「喲,氣了,哥幾個,她生氣起來更迷人。你說說看,你不是那種女人?啊—哈哈——」豬腰子臉的男人試圖用手指勾一下欣兒的下巴,欣兒甩頭躲開。
「嘖,這皮膚多女敕呀,象水蜜桃一樣。手指這戳是不是都會戳破呢?」麻子臉的男人流著口水說。
「這細皮女敕肉的,我還不舍得下手,怎麼辦?可是不干又太對不住我了。」一個小眼楮留著長發的男人有意表現出很為難的樣子滑稽相。
「你不舍得下手,就滾一邊去,讓哥哥來享用。」長條臉上丟幾點麻子的男人搓著手靠近欣兒,看他按捺不住的樣子,這就要來個惡虎撲食。
欣兒欲出去,眼瞅著門的方向被幾個男人肥壯的身體給堵死了。根本跑不掉了。急得她額頭上密布著細碎的汗。
好在欣兒此時臨危不亂,想起當初周大力為她出頭時就是綽起一只酒瓶子,然後扣到自己的腦袋上,嚇唬住一屋子人。有過這種見識,欣兒想試試,她沒有把握將酒瓶往自已頭上扣酒瓶,那是她怕酒瓶沒有扣破,頭先裂了。不過扣碎一只酒瓶還是有辦法的。
于是欣兒目光簡單掃了一下,儲物櫃上恰好放著幾瓶啤酒,欣兒迅速退到那里,順手也綽起一只啤酒瓶子,眼楮一閉,啪的一聲,咂在桌上。含有啤酒的瓶子經外力一撞,發出沉悶的響,碎屑四散。沒把別人嚇著,卻把欣兒的心嚇得一怔。還好,手里握著瓶口部分還在手中,欣兒指著眼前的男人,大聲喝斥,「誰敢踫我,我就跟他同歸于盡。你們這群流氓,無賴,為什麼不去死,活著干嘛?」
這些男人面面相覷,然後哈哈大笑,還有的鼓起掌叫好的。這些人都是在街市之中打打殺殺滾爬過來的,眼前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欣兒摔碎酒瓶對他們來說不地是看一場短暫的表演那樣輕松。于是他們向欣兒團攏了過去。
「喲,夠勁,哥哥喜歡。」豬腰子臉男人說。
「來小妹妹,往這兒扎。」一個男人將脖子伸了過去。
真的不知道,世上會有很多女人遭到流氓的調戲,她們是怎麼逃走的呢?如果有女人寫一本逃生秘笈就好了。
情急之下,欣兒將手中破酒瓶反過來,對準自己的脖子。只要她受到侮辱,她便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是毫無疑問的。那幾個男人沒想到欣兒會玩這一招,故而都傻愣著。
千鈞一發之際,包間的那扇木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怒氣洶涌的豪站在門口位置象一尊暴怒的神像,握一只棒球棍,扛在肩頭,兩只眼楮噴著怒火,臉上的肉都在不規則的拌顫。原來豪發起邪火來也挺嚇人的。
欣兒覷了一眼豪,心想,這個男人如果為惡起來,也不比眼前的惡男差到哪兒去。罷罷,他至少還沒有變壞。不過,她應該有救了,還是有點擔心豪在這幾個男人面前未必能佔到便宜。小紅站在豪的身後,一臉緊張地向里面張望。
那扇門來回搖了幾下,嘩啦倒下去,砸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豪就勢一腳踏在門板上,門後的那個男人隨著門板倒身在地。踩著門板進了包間,門下的那個人嘰嘰歪歪地一陣怪叫。
豪手里握著的打棒球棍子很堅硬。根本不加理論,棍子飛舞。那些男人被打得鬼哭狼嚎,抱頭鼠躥。一個個掛著傷往包間外逃。哪兒逃呀?門口位置,幾個五大三粗的保安封住大門。大凡開這麼大的夜總會的,必然是黑道白道兩頭能吃。豪就是這麼個角色。其實早都臭名在外,誰敢真的惹他呢?
這幾個惡男最終一溜排地跪在豪的面前,苦苦求饒。
小紅抱著欣兒,激動地哭著,「嚇死我了,欣兒姐。」
豪說︰「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不過是一個個小馬仔而已,敢來砸我的場子?看看一個個的長相,居然打起她的主意。我明著對你們說,就她,我連想都不敢想。你們恬不知恥。誰動了她一個手指頭,我豪就是把這個夜總會賣了也要這個人斗到底,大不了我豪陪上性命。」
那幾個惡男磕頭如搗蒜,一掃囂張的氣焰。連聲說不敢不敢,只是逗著玩的。
豪又沖著欣兒說︰「剛才誰踫你的,他是用哪只手踫的,你告訴我,阿三,你去把我辦公的砍刀拿來,把這個人的手指剁下來,好讓他長長記性。」
豪這麼說,幾個惡男人臉都嚇得臉色慘白。一個個轉身跪向欣兒的面前,請欣兒給說句好話,不然手保不住了。
阿三已經把刀給拿來了,交到豪的手中。豪將手中的棒球棍子扔到一邊,棍子落地時連彈了數下,一串聲響,讓惡男們心驚肉跳。
當真要砍手指?玩大了吧。于是欣兒說︰「他們還不曾動手動腳,你就來了,算了吧,豪,和氣生財。」
豪倒不依不饒,他說︰「你怕什麼,我要財有什麼用。這事如果傳到江華的耳朵里,我豪的這張臉再也抬不起來做人了。你來我這里,我保護不了你,我有罪。你還記得我是怎麼答應江華的嗎?想想我的臉都發燙。」
欣兒陪著笑,故作輕松地說︰「豪,沒那麼嚴重,你听我的話嗎?放他們去吧。」
欣兒剛才說了,你听我的話嗎?一個字一個落在豪的心上,豪特別想說,我好想听你的話,你允許我听你的話嗎?但豪不能這麼露骨地說出來,他依舊堅持著他的原則,欣兒的話他當然會一百個听一萬個听,不過欺負欣兒的人肯定不能便宜他們。
豪說︰「那好吧,我今天就饒了這些家伙,手不砍了,但是記號還是要留的。欣兒,我們先出去,我要安排人與他們好好談談,以免他們日後再犯這種錯,不能讓他們再坑害女人了。」
那倒也是,這群壞蛋是要好好教育一下的。欣兒以為豪所謂的好好談談不過是說服教育呢,與豪等人一同出去。出了門,豪對顛著小步子跟在身後的阿三說,「接下來的事交給你了,按規矩辦。」
阿三心領神會,與他的手下返了回去,把這群人帶到另一個房間。
欣兒听到包間里一片哀號與哭聲。她只得搖頭,她阻止不了,可憑什麼要去阻止呢?那是他們該得的報應呀。
欣兒手挽著小紅的手,對豪說︰「我剛才還有點擔心呢,好漢難敵四手,我怕你一個打不過那些人呢。」
豪幸福地看著欣兒,心說,真的嗎?你會為我擔心嗎?但願我是你心目中的好漢。豪傻笑著說︰「就這幾個人,是我的對手嗎?如果我怕他們,我若沒有三把神沙,敢在這里樹起這麼大一座娛樂城嗎?再說,如果對付不了他們,我身後不還有那麼多保安嘛。我心里有底,我不傻。」
「哦?」欣兒淡淡應了一聲。
豪對欣兒說︰「真對不起,欣兒,回去可不要對江華說起這事,我擔當不起。」豪深深地向欣兒鞠了一躬。然後大步地走出酒店。
欣兒安排大家繼續工作,然後看到那些被教訓的男人一個個抱著頭一窩蜂地跑出酒店。
小紅還很後怕的樣子,她拍著胸口說︰「欣兒姐,嚇死我了,先是那些人把你關了起來,我嚇壞了。可是豪來了之後就更令人驚嚇。我能看得出,他對你真好,我們也有時會被這些流氓戲弄,可是豪最多只是來與這些喝杯酒,還請大家手下留情。可是你就不同了,他都可以為你大打出手。你享受的待遇就是高嘛。要是我,被這麼英俊的男人救了,還不要感動死呀。讓我以身相許我都願意。」
欣兒說︰「你也不害臊,這話你也說得出口呀?可能我是他同學的妻子,在這里被人欺負,他會覺得在同學面前失了面子。」
小紅竊笑,「不會這樣簡單吧?豪剛才好象瘋了一樣,眼楮都紅了,可是,他卻很听你的話,你讓放了他們,他就放了他們。不過這幾個人今天算倒霉,都帶著記號走了。」
欣兒對小紅口中所說的「記號」不甚明白,「記號?」疑問的目光看著小紅。
小紅說︰「就是在手臂上或耳朵上用刀子割個口子,你沒听他們剛才慘叫聲,豪總經理可下了狠心呢。你還說他不是最關心你,我看是*不離十。不過,被這樣的男人關心是件多幸福的事呀。他默默地關注你,保護你,卻又不侵犯你,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偉大。我小紅命苦,就遇不著這樣的好男人。」
欣兒不曾想到豪所謂的教育一下是這種方式,居然還要割個口子。唉,也是這些惡男自找的。她對小紅說︰「胡說什麼呢?小紅,以後有人把你關在里面,我也讓豪這樣,你看行不?」
小紅眨著天真的眼楮問,「真的嗎?欣兒姐,豪一定會听你的,那你一定要這樣喲。」轉而,小紅又神色黯然,「不過,我恐怕沒有這個機會,我長得又沒你漂亮。哪會有男人蓄意來找我的麻煩呀。」
欣兒說︰「小傻瓜,你當這是好事呀?」欣兒敲了一下小紅的頭,「快去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