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 244.毒蛇

作者 ︰ 藍調音畫

秦芳下了直播節目,卸去身上纏著的麥,開始盤算起如何實施偷竊日記的計劃。沒有干過小偷的活,既緊張刺激,又猶豫不決。最終,她以理性的思維找到支點,一是,偷本日記不算犯罪,估計連亮刑都不夠。二是,她必須解開欣兒與江華之間的謎,那本日記本里應該有她想知道的全部答案。有了這本日記,她才能找到走進江華精神世界的鑰匙,否則她永遠只在門外徘徊。

事不宜遲,秦芳匆匆駕車出電視台。沒出去多遠,她又遲疑了,覺得計劃不夠周祥,至少現在她並不知道欣兒在什麼方位,貿然前去,要麼正好欣兒在別墅,她只能空跑一回。要麼是拿到日記逃出來時恰巧遭遇歸來的欣兒,撕破臉皮,暴露目標,未必能帶走日記。

是不是該問一下欣兒,秦芳想,可是剛剛在電視上暗諷了欣兒,又如何有臉打電話給她暗中探明她在哪兒?好象一個小偷在行竊之時先問主人是不是在家,可不可以空出時間段來讓自己作案。听上去就很是荒唐。

秦芳將電話撥通,欣兒正埋首在文件堆里,看也沒看,就將電話接起,若無其事地說,「喂,哪位?」

「啊,那什麼,欣兒,我是秦芳。」好象恨還在唇邊,秦芳謹慎地裝出溫婉說,如果欣兒提前刁難,秦芳有可能掛斷電話。可是偏偏听到對方語氣中帶著漫不經心的溫柔,是錯覺嗎?

「哦,秦芳,你好呀。」欣兒繼續溫和的語調讓秦芳有些不適,以為會受到劈頭蓋臉的謾罵,或者質疑,但欣兒卻表現出超過她意料的淡定安然,秦芳感覺到欣兒象一個貴婦坐在一片暖光,舒服著抱著小狗小貓的樣子。莫非她沒有看到電視新聞,不可能,她沒有看到,她的助理呢,她的智囊呢,看到這條新聞會于第一時間向她匯報,多好的願為主子出頭打抱不平表達忠心的機會。

「欣兒,剛才看新聞了嗎?」秦芳挑開主題。

「看了,怎麼了?」欣兒的情緒絲毫沒有起伏,她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讓人懷疑這事是否真的與她有關。

秦芳著實吃驚,是欣兒今非昔比了,還是她可以掩飾到不露破綻呢?她還是那個我認識的軟弱善良、一肚子似情似水的欣兒?「是這樣,我我下節目,想向你解釋一下,因為, ,因為是台里下的任務,你也知道現在的新聞就是狗屁,專撿這些無聊的破事說來說去,其實很乏味。我也沒辦法。沒傷到你嗎?」秦芳說話有些結巴,到底出于私心做了虧事心,好象听到譴責的聲音從頭頂灌入天靈。快意江湖,來去如風,這才是她的性格。可是,她不幸地發現她被毒蛇騙了,伸手去摘那枚上帝再強調不可踫的果子。

「你分寸感把握的很好呀,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現在沒什麼可以傷到我的。我已經遍體鱗傷,還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嗎?再無地方可以烙上新傷痕,連想處罰我的上帝都覺得為難呢。如果沒什麼,我掛了,因為我得抓緊時間看世紀集團的文件,熟悉集團的狀況。」實在不能說欣兒心里沒有怨氣,作為好友的秦芳為什麼要對她使壞。秦芳不該是一個記仇小心眼的女人。江華已經遠去,身後的她們何必這麼咄咄相逼、互不相讓呢?能夠讓欣兒恢復平靜的是手上很多等待處理的大事,個人的名譽輕如鴻毛。匆匆想掛電話就算是表明對秦芳疏遠的態度。

「啊,你還在集團嗎?支撐那麼一個大企業,對你一個沒有商場經驗的女人來說,真的不容易,我作為股東之一,應該向你致敬。你也別太累了。有些事還是交給鄭漢良去處理,他對于企業運行駕輕就熟,不會出什麼紕漏的。」秦芳在話中試探性地打听欣兒所在的位置。

「哦,我在集團呢,不用擔心我,能夠得到集團股東之一的你信任,我很滿足了。」欣兒靠在坐椅上,燈光暈染得一室溫暖,閉上眼楮便能覺出溫暖如斯人的懷,寬厚的掌正摩挲著頭發與面頰。

結束與欣兒通話。真是天助我也,秦芳抑制不住興奮。這麼說,郊外別墅此時空無一人。于是,她駕車就奔江華的別墅而去。快到別墅時,她也熄了車燈,在別墅門前將車拐好彎後,停下來,車並沒有熄火。

秦芳坐在車內,觀察四周動靜,別墅安靜地睡在淡淡的月光下,再遠一點的地方,還會有其它別墅的燈火,象一座座孤獨而繁華的城。秦芳走下車,輕咳一聲,給自己壯了壯膽。又四下看看,她當然不會知道在小樹林里藏著正專注地拍她的錢幽游。

錢幽游在看到秦芳的到來,不住地小聲贊美自己那得天獨厚、舉世無匹的聰明才智。

秦芳沒有做賊的經驗,但是憑著看過幾本特工方面的小說書,多少了解一些專業步驟。腳步輕輕,心撲騰得厲害。走到門前,她戴上白手套,給腳上套上鞋套。然後取出鑰匙,由于心慌的厲害,對著那個鎖孔插了好一陣子,輕輕一擰,門開了。就這一開之間。秦芳心卻向下沉了一下。手掌輕輕地連續性的拍著胸部,估計臉都慘白了,又小心地四顧望了望。,唉,都是愛情惹得禍,要不然,她此時說不定已經坐在家里听著音樂,品著藍山的味道。

今晚,這兒出奇地安靜。遠方的燈火也象浸在水中一樣不真實地亮著。秦芳閃身進了別墅,不敢開燈,只將車鑰匙上的小電筒按亮,那不過是一個鈕扣電話的小電筒,光鮮微弱。秦芳直奔樓梯上樓。

秦芳萬萬不會想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正用警惕的眼楮鎖定她,男人目光一刻不眨地追隨她的身影逐級上樓。這個男人的手正死死地捂住一個中年女人的口鼻,另一只手肘牢牢地卡住女人的脖子。男人的臉上帶著噬血鬼的恐怖面具,這種面具是整蠱的道具,玩具店里會有的賣。男人屏著呼喚,黑暗中他的嘴巴咧開超大的狐度,這是由于他分辨出秦芳的身份。

秦芳沒有用手中的電筒照客廳是幸運的,不然,黑燈瞎火,那個流著血的面具,一定會讓秦芳魂飛魄散,定然會象之前的那個女人一樣,當場暈厥。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真是該千刀萬剮的無恥男周大力。下午,周大力就只身溜到別墅來,隨身帶著這只玩具店里最最恐怖的面具。兩個副總裁讓周大力養尊處優地過了兩年無憂無慮快活神仙日子,整天躺在酒色美色之中樂不思蜀。養他千日,該是用他出來攪攪局了。周大力吃人家喝人家玩人家的,最擔心一旦斷了他的糧餉,那日子只怕他一天也過不下去。這時,听到吩咐,他敢不從命。活動就活動,也是一個舒松筋骨的機會。活並不難,就是嚇嚇欣兒,最好讓欣兒精神分裂,也就達到兩個副總裁的目的了。周大力一直夢想著與欣兒重修舊好,這樣,他也就成為億萬富翁了。

于是,周大力計劃白天潛到別墅來,設法進到別墅內,等欣兒回來,他裝一回小鬼。等欣兒被嚇傻之後,他再裝作好人一個,軟語溫存,好心地安慰安慰她。當初把欣兒釣到手所使的招也並不高明深奧,女人對于關心的鬼話總能信以為真,還不是讓這個女人服服帖帖屬了他,周大力信這個。在後來他接觸的小姐多了去,哪個女人不是被他周大力幾句話就給灌懵了,然後乖乖地配合他在床上大秀技巧。如此,對兩個副總裁也有個交待。

周大力來到別墅門前時,真是夠幸運的,見門虛掩著。這倒好,不用他爬窗了。周大力納悶,不會是欣兒在別墅里吧,據兩個副總裁透露的消息,欣兒此時正在展覽館里參加活動。周大力仗著自己膽大,縱使遇到欣兒他也不怕,畢竟夫妻一場,玩也玩了幾年的女人,知根知底,在他面前,欣兒不過是一個可以肆意揉捏的面團,她能有什麼脾氣?周大力鑽身進了別墅,剛好替欣兒打掃衛生家政公司的女人擦樓梯扶手,這是她最後一次來這里工作,她已經通知,別墅主人不需要用她了。欣兒對鄭漢良交待的,她不希望陌生人出入別墅。

女人感覺門口有人進來,以為是主人回來,一抬頭,進入視線的是扮成鬼模樣的周大力,那張還似流著血的面具漲滿了她的眼瞳。周大力見是一個已經嚇得面色蒼白的陌生女人,他故意張開那淋血的大口,象一只獅子張開血盆大口那樣恐怖,那口腔之中還附著著絲絲拉拉的粘液。女人早知道這幢別墅原先的男主人死了,她不得不相信大白天她真的遇到鬼了,因此,她張開的口沒有合上,人暈了過去,摔倒在樓梯上,接著,幾個翻滾,滾到周大力的跟前。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最新章節 | 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全文閱讀 | 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