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 259.借我力量

作者 ︰ 藍調音畫

突然之間,象神靈歸體一樣,欣兒身子微顫一下。丟掉寂寞的情緒,渙散無力的眼瞳一下子聚攏光芒。接著,她優雅轉身,面向眾人。如炬的目光如從暗黑里突然放出雪亮的射線,兩道逼人的寒光好象專為降妖除魔而殺向居心叵測的兩個副總裁,象受到利忍冷風的威脅,這二人幾乎是同步運動,向後退出一步,頓時心神大亂。

這目光豈同一般?銀月一樣冷傲的面部上放射出同樣冷傲有力的光芒,這樣的光芒是可以切去所有身體上的零零碎碎而將掩藏著的人性丑陋暴露于外。

它好象——, ,是他——,酷似江華……兩個副總裁內心犯嘀咕,最終確立答案,與江華如出一轍。這時,後背涼意直躥,相互對望一眼,彼此感覺相同。暗思,見鬼了不成?徐欣兒在股東大會上的亮相時仿佛看到江華的影子,那只不過是仿佛罷了,也許還帶著一些模仿的痕跡。這一回呢?眼神這東西是純粹的心靈之光,是能模仿的嗎?剛才不是被江華媽媽撕扯頭發,威風盡失、銳氣盡喪嗎?還以為她被蛻變成一只螞蟻,當初也不過是螞蟻裝大象。看這情形,她還是有所保留,要命的是,她那一對美瞳里居然放射出與江華相同的目光。令兩個副總裁都不敢正面相對,生怕把不敢示人的心事暴露出來,一別魂不守舍的樣子。

相對而立的兩個副總裁用眼神與口形交換著心得︰

沈學銀︰有鬼?我好象看到江華了。

方孝金︰怎麼可能?他死了,兩年前就死了,連骨頭都快化了。

沈學銀︰可是明明很象江華的目光,要不就是江華的魂附體,要命,這是來報仇的,我們完蛋了。

方孝金︰錯覺,絕對錯覺,別亂。

沈學銀︰我不是怕,只是有點哆嗦。

方孝金︰鎮定,她不過是一個女人,你再看看,那小身子骨,沒什麼可怕的。

沈學銀︰你不覺得她美的過分,我看她就是妖,對對,狐狸精,我們怎麼能斗得過她呢,遲早會被她吸了精氣,完完。

方孝金︰你別自己嚇自己,好吧。這世上哪有狐狸精,胡他媽鳥扯。

……

兩人表情交流沒完沒了,如果欣兒口中再說出江華的聲音,那他們只恐會下跪求饒,企求寬恕。兩個副總裁的啞劇表演可謂出神入化,鄭漢良與李武看得也入神,只是大惑不解,這兩位囂張跋扈的世紀集團舉足輕重的巨富大佬怎麼象瞬間得了魔障一樣,在這兒擠眼努嘴,這又演得是哪出。

欣兒雙目一合,重又睜開,這回眨成個天真無邪、粉瓣紛飛,「兩位副總裁,」

沈學銀听欣兒說話,「呃呵呵……」聲音哆嗦著雙手抱胸口,根根毫毛都樹起來了。這回,真是錯覺,好似听到江華的聲音。

欣兒納悶,我做了什麼,難道就是剛才我靜氣凝視看了他們一眼,就把他們不可一世的傲氣打壓下去了?這也太離奇了,「兩位別總裁,為何這麼神色慌張?剛才你們都說了什麼?欣兒失禮,我剛才在與江華的靈對話,江華告訴我說,世紀集團是他一手打造,任何人都別打世紀集團的主意。世紀集團一定要防小人作亂。他還說……」

沈學銀的內心慌作一團,搶話問,「江華還說什麼?」

一邊的方孝金怕沈學銀不打自招,連聲咳嗽,「咳,咳咳……」

「他還說,我死得好冤呀,年紀輕輕,還有好多事未完,也不知道他的兄弟是否會把他的話給忘記了……」欣兒雖然胡編,可是對于心里有鬼的兩個副總裁卻听得陰森恐怖。

沈學銀手在抖,心在抖,雞皮疙瘩也在抖,「還還說——什麼?」

「我听他還要說什麼時,卻見你們在這兒大打出手,江華很失望,掩面而去。」欣兒真的象跑野馬一樣說,又突然戛然而止,留下一個懸念。所有人都被她這份認真給弄得半信半疑,這也包括鄭漢良。種種跡象表明,如果不是江華暗中顯靈,以欣兒人生經驗,是如何做到處驚不亂、處亂不驚的呢?

「沒了?」覺得欣兒所說的故事情節不盡圓滿的沈學銀又不放心地追問一句。

欣兒點點頭,「真沒了。」

方孝金一把抓住沈學銀的胳膊,將沈學銀帶離,大概走出去幾步,背對著身後的三個人,方孝金向沈學銀擠眉弄眼一番,可是沈學銀悟性遠沒有方孝金估計的那麼高,一場驚嚇下來,他的智商也全部被毀。不知道方孝金想說什麼。

方孝金表情痛苦,怎麼跟一個草包合作,一點靈犀都沒有,太累了,他小聲地用氣息說,「你蠢啦?你問這些不相干的話,有用嗎?你還不如直接承認你有罪呢。鬼,你見過鬼嗎?這個死丫頭在耍你呢,你還那麼配合。」

沈學銀表情幼稚地想了想,食指靠近嘴角,「我蠢嗎?我看你剛才不也慌慌張張、魂不守舍的,還說我呢。」

方孝金撥開他的手指,不耐地說︰「行了行了,這個死丫頭起先一直不開口,以不變應萬變。跟我們玩心理戰,好象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小小年紀,居然還是塊老姜。可是,你與我也不是吃素的。」

沈學銀說︰「玩智,我們玩不過她,可是要說玩陰的,我們在行,相信她絕不是我們的對手。就一個李武,能保護得了她?咱倆不如設計一場車禍,讓她 的一聲,歸西。」

方孝金牙都咬碎了,惡狠狠地瞪眼,兩個眼珠子快從瘦陷的眼眶中跌落,「你瘋了,這話你也敢說出口?不到萬不得已,能出此下策嗎?殺人可是要抵命的,沒了命,錢還有用嗎?我看你,還是買塊膏藥把嘴貼上吧,哎,真是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沒腦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現在這個死丫頭就等著我們下手呢,就象兩個武林高手對決,誰先出手,誰就露出破綻,然後,一招斃命。老沈呀,我們遇到真對手了,我最擔心的就是你會鑽到她的口袋里。」

「我?」不服氣的沈學銀說,「我會鑽到她的口袋中,我鑽到她的懷里去。這個小鮮貨,我他媽真想先廢了她,拍幾張她的果照……」

「我呸,胡鬧,這算什麼,要幾張果照,電腦合成一下就行了,用得著費這勁?這種下三爛的手段虧你想得出來。」不等沈學銀融會貫通,方孝金回頭走向欣兒,他總算平靜了許多,「徐總裁,不好意思,我剛才與沈副總裁商量著一些事,耽誤了你一點時間。」

沈學銀撥弄著大腦殼,心想,如果拍個果照算是下三爛手段,好象我們也沒有用過什麼不下三爛的手段呀?

「分明是密謀。」李武搶話說。

「李武,別忘記自己的身份。」鄭漢良制止李武,李武不過是一個司機,職位低下,現在真正到了高手間的對決之時,怕兩個副總裁會就此提請辭了這個膽敢不把總裁放眼里的冒失鬼。鄭漢良示意李武可以退到一邊去了。李武領悟地走開。

「方副總裁,我有耐心等,我不是睡了兩年,也是在等一個結果。有什麼話,不防再說一遍給本總裁听。」欣兒一語雙關,方孝金听出門道,她特別用了「本總裁」這三個字,無疑是告訴對手,我的職位高于你們,我要提請你們注意。

厲害,鄭漢良竊笑,欣兒這淡淡的話抵得過拳頭。

方孝金听出欣兒咄咄相逼的語氣,不太敢去接觸欣兒的目光,那目光果真酷似江華,方孝金象挨了悶棍似的還未緩過神來。暗忖,這個死丫頭,怎麼每次交鋒都是她佔上風?讓我輸得莫名其妙,她一定要給我一下馬威,讓我重述一遍我所說的話。

方孝金口齒不清地回擊一句,「我想糾正一下徐總裁剛才的話,從你口中說出的小人作亂,這豈不是言有所指、出口傷人嗎?」小人作亂,欣兒借用江華的名義說的。

「小人作亂,哦,這是前任總裁,你們口口聲聲稱之為江華的江華所說。如果有人對號入座,造成誤傷,我只能代江華道歉了。方副總裁不必主動站出來認語,怕會因此造成誤會。」欣兒表情天真、一臉淡然,「不過,兩位副總裁,是誰舉著拳頭想打人,世紀集團副總裁如果是這素質,我看世紀集團也別做什麼生意了,干脆集團全體出去做打手,混碗飯吃好了。」

「你你你……」站在方孝金身後的沈學銀被欣兒貶低之後,激得面紅耳赤,話說不利索,曲著手指指向欣兒。

「沈副總裁別太激動了,你們都是世紀集團的老人了,高層管理人員。對我這個晚輩你們應該多多幫助。至于暗中使壞、口角之爭的小人所為,當然不會是二位樂于做的事。子曰︰少年戒色,中年戒斗,老年戒得。二位人近中年,應該知道聖人的教誨。子曰︰君子上達,小人下達。一本倫語,多處提到君子,我希望我們幾個作為集團高層,應該多看這儒家學術,既做君子,親君子。同時,半本倫語可以治天下,別說我們集團了。千刀萬剮才成佛,我徐欣兒也算是千磨萬難,雖未成佛,卻也是心得滿滿。以後,我希望大家都能成熟一些,別做一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當然,這話沒有針對的,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欣兒適可而止,硬是將方孝金幾次欲張口說的話堵著沒說出來。

方孝金想,這丫頭還懂得不少,我們豈不成為庖丁刀下的牛了?這是我太輕敵了。

方孝金本來是帶著怒氣前來逼問的安居房建造,最終,他卻乖得象學生向老師念一份檢查一樣,底氣不足地將前番話又復一遍。

方孝金成了一個乖寶寶,沈學銀一看方孝金被徹底改造,心說,完了。徹底崩潰,轉身面壁,拍著玻璃牆面,心里卻在大呼救命。也許真是邪不壓正。

鄭漢良不動聲色地偷偷睇了欣兒一眼,她側面的輪廓嬌美無比,愛她不夠。這以為是人,卻似神,打心里佩服之至,甚至有些自慚不如。心說,欣兒,你剛在墳墓之前一副憐弱的樣子受倍受打擊。我一直好擔心你如何再戰兩個無賴副總裁。沒想到你以以柔克剛的精神為我們展示了屈伸自如大將風度。你這個女子到底是怎麼修煉出如此超凡月兌俗又能百毒不懼的能力呢?我一心一意地想要保護你,不想你受到傷害,你卻一次次為我證明,你行,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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