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 260.咬住

作者 ︰ 藍調音畫

听方孝金在說安居房話題,昨天市長還說過要暫時保密,可這消息卻如何傳到兩個副總裁這里的呢?這個想法從腦子里匆匆而過,可見,在市政府里,他們肯定培植了眼線。這原本就很正常的,這個世上如果沒有壞人,也就無所謂好人了,無所謂陰惡,也就無所謂良善了。

既然知道,就無需要避諱,欣兒說︰「是有這麼回事,二人消息夠靈退的,有何賜教呢?」

「我們認為,這麼大的事情,總裁你一個人不能做主。安居房建設本來是一個出力不討好的事,那是市里的面子工程,與往常不同,這次是通過市場化運作,可是利潤相當的低。據我所知,陳市長是想干一番利民的大事,可是苦于這些年政府在民生方面投入太大,現在沒錢了。為了超額完成國家又向每個市下達了安居房建設面積的硬要求,陳市長情急之下,這才想到我們世紀集團。房價是不可能象商品房那樣由開發商根據市場來定的,房子一建好,那些背著鋪蓋卷的窮人就入住了,哪天能還清房款,更是未知。所以,我覺得這次安居房的建設世紀集團不能參與,這分明是一項扶貧工程,無利可圖,我認為這是在賭,不,簡直就是向死路上走。我與沈副總裁無論是職位還是股東身份,都有權過問這件事。」方孝金能想到的是欣兒在打民意牌。如果欣兒的地產板塊經營比不上商貿板塊,那麼,按照內部協定,她就得主動讓出總裁的職位。可是,如果她接了安居房項目,這就有了變數,從事安居房建設而被逼下台的總裁會成為英雄式人物受到大家的同情。那麼,就算他有臉面坐上總裁的寶座,那也是罵名千載、遺臭萬年了。

沉默著的沈學銀這時又跳出來,「是啊,這麼大的事,關系到集團的生死。」

「看來兩位副總裁意見一致。」欣兒鎮定自若地說,起碼兩個副總裁現在說話的語調不那麼鏘鏘的了。

「我看他們的意見就沒有不一致的時候。」鄭漢良不以為然地補充一下。欣兒沉睡這兩年,鄭漢良與這兩位副總裁的較量一直沒停止過,而鄭漢良每次都是受了一肚子氣。不過是眾股東還算清醒,給了鄭漢良不少支持。

「鄭總,你這是什麼話,真理總是站在多數人一邊,你也有意見?再說了,我能說你與徐總裁之間的意見從來沒有過不一致嗎?」方孝金反駁。

「大家都不要呈口舌之快,既然是平心靜氣地說事,那好,我想問,昨天你們找我談經營分家,協議上是怎麼寫的?互相不干擾,我記得有這麼一句話,要不然,分得什麼家,多此一舉嗎?大家都是成年人,別做朝令夕改之事,那成何體統?」欣兒說完,不需贅述。幸好昨天簽了內部經營分家的協議,沒絆住自己的腳,倒是讓兩個副總裁作繭自縛了。

欣兒走進去,一張白紙一樣毫無表情的面孔面對兩個副總裁。鄭漢良跟了進去,站在一邊。

這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方孝金肯定不會甘心的,「您這是極不負責任的態度,雖然我是說過互相不干擾,但是,作為集團的老人,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辛辛苦苦創立的世紀集團砸在你手中。我會提請董事會動議的。」方孝金手擋在電梯門,不讓合上。

「悉听尊便,不過我也有句話,所謂商人,應時刻不忘回報社會的良心。」欣兒睜大倦意的眼皮,目光有力地望著方孝金的身上。

方孝金被逼,抽回身子。兩個副總裁站在電梯門外,無言以對。只能目送著那張銀月一樣漂亮的臉蛋隨著電梯門合上而消失。

「哎咿……」方孝金左掌右拳砸在一起。直到欣兒離開,他才清醒意識到自己輸得有多慘,慘不忍睹,「這個小丫頭片子,一次次都讓她涉險過關,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沈學銀也在一邊大發牢騷,「為什麼,輸就輸在我們太心慈手軟上。什麼東西,擺什麼譜,還真當自己是總裁了。江華那小子也沒象她這麼狂吧,小人得志。還有那個鄭漢良,一個老男人,怎麼象一只听話的小哈巴狗一樣,跟在這個死丫頭的身後,怎麼看怎麼別扭。這小子,不會是看上徐欣兒了吧?不如制造一緋聞,淹不死他們。」

「你說的什麼屁話?什麼叫緋聞,嗯?他們兩人男未娶,女未嫁,你這不是把他們倆往一起拽嘛。我說老沈,你能不能也玩一些有技術含量的活,別盡想這些餿主意,這不管用。」方孝金在沈學銀眉心中間晃著食指,沈學銀的眼球跟著左右轉動。

「老方,你也真是的,我沈學銀是個粗人,只知道刀槍棍棒,打打殺殺我不含糊,哪回也沒有讓你老方出面吧。可你是個精細人,整天不是研究這個,就是研究那個。說起來頭頭是道,我有時都听不懂。你還得了一個小諸葛的外號。市里的那幾個頭頭腦腦的還都能被玩轉,我是真服你。怎麼遇到這個小丫頭,你的手段都不靈了,每回都是讓她給治得服服帖帖的,你說說看,是不是你遇到女人就弱智,遇到漂亮女人就痴呆。」沈學銀一邊說,一邊向總裁專用電梯里走,使用這部電梯,他也有這個特權的。

跟著進入電梯的方孝金說︰「行了行了,盡說沒用的廢話。這樣也好,地產失利,我們就可以趕她下台。我們還可以從中設置一點障礙,別讓她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你不是已經讓周大力出來攪攪局嗎?這家伙行作怎麼這麼遲緩,是不是養得太肥了,走不道了?」方孝金說這話間,嘴角露出陰險的笑。

沈學銀接話說︰「不是肥了,怕是瘦了,整天泡女人堆,玩不死他。」沈學銀望顧了一下左右,附在方孝金耳邊小聲說︰「據說還玩出性病了,」

「哎,得得得,」方孝金不耐地推開沈學銀的大腦袋,「這電梯里也沒個人,靠這麼近說話,讓人撞見好象我們又在密謀什麼呢。」

沈學銀捂嘴樂了一回,「我在想,他要是有點出息,還象當初那樣把徐欣兒給上了,再把這病傳給她,哈哈哈,那好戲就有得看了。其實對付女人說一千句一萬句,都抵不過上床來得管用。周大力是深諳其理呀。不妨讓他故伎重演。想想,一個患上性病的女人,呵呵,怎麼能做我們的總裁呢?這豈不是讓世紀集團蒙塵嗎?我們可以在全體股東會上發出臨時動議,一個品質惡劣私生活糜爛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當總裁,我們提出罷免,恐怕再不會有人反對了吧?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徐欣兒扳倒。這叫什麼不戰而什麼來著?」

「不戰而屈人之兵,」方孝金不屑地幫沈學銀補充完整,「那又怎樣?現在,還有誰不知道她的*史,與老師亂搞男女關系,跟流氓結婚,這些還不夠道德敗壞嗎?如今社會風氣就是這樣,你老沈養的情婦不下十個吧?不新鮮了,不是政府機關里,沒有黨管。再說了,哪個男人敢說他干淨?就算男人迫于老婆的監管而沒找個情人,可是又有誰敢說自己沒有對除老婆之外的女人動過婬念?嘖嘖,不過你說的,讓周大力去再度把霸佔徐欣兒,雖然未必管用,這听上去好象很有意思。」方孝金拍著沈學銀的肩頭,「希望你養的這條狗還會咬人,只是動作要快,咬住就不能讓他松口,這才是狗的本性。這樣,我們才好抓緊時間做我們該做的事。」

欣兒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向總裁辦公室,肘上搭著外衣,她環抱于胸前的雙臂象受到驚嚇的鳥收緊的雙翅。她剛剛面對兩個很難對付的副總裁時,在咄咄逼人與氣定神閑之間自由穿度的技巧哪里去了?

當欣兒讓人心憐的身影停在鄭漢良的眼底,構成一汪寒涼,一片憂傷。很多愁是因你而生,很多惻然又是因你而起。欣兒,此時,真想叫住你的腳步,然後將你攬在懷里,然後請你不要掙扎,我會給她溫暖與疼愛,再不許你獨舞淒涼。

擰開那扇門的剎那,恍惚嗅到某種熟悉的氣息,這氣息在此生成為信賴,在它世成為依賴,還記得。大段大段的回憶奔襲而來,然後,一顆濕漉漉的心的,驟然孤獨。欣兒自語,「我其實並不堅強,我早就撐不起這片天了,你來吧,我會躲到你的身後,做一個小女人。」語氣哽咽,內心索然。不覺間,欣兒鼻子酸酸,一串眼淚自微閉的眼簾間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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