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力膨脹的厲害,公鴨嗓子發出他那標致性的壞笑。獵物在手,豈有逃月兌的之理,更不會放過心血來潮的蹂躪機會。他收起笑,咬著後槽牙,露出惡魔的本相,「痛,他媽的,怕痛就別出來做。做了就別怕痛,你不痛我還沒有感覺呢,你使勁叫吧,听著你的叫聲,我就更興奮。」說著,周大力一個翻身,將弱小的紅玉壓在身下。紅玉很象一只被他抱在懷中的繡花枕頭,來不及褪去紅玉的裙子,迫切地要行事。
被周大力壓在身下的紅玉動彈不得,喘息困難。周大力這個禽獸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甭指望他會憐香惜玉地輕手輕腳。
紅玉進去有些時辰,門外的沈學銀早不耐煩了,高唱一聲,「周大力,磨蹭什麼?讓老子等到幾時?」
沈學銀對于周大力來說,是救世主,是活菩薩,是主人與狗的關系。沒有沈學銀平時的接濟,他是過不上這種錦衣玉食、荒婬無度的生活。沈學銀語氣中的憤怒令周大力震耳欲聾,毛骨悚然。「誰?」周大力停止運作,側耳細听。
「哦,」紅玉才想起她是被沈使喚進來傳信的,為了賺點皮肉錢而把這個大事給瞬間忘卻,「沈總裁找你,都是你,非要鬧,我都給忘了,他好象發脾氣了,我死定了,那個人我可得罪不起。」
一听說是果然是沈學銀來了,並且因為讓這個主人在門外久候,周大力有點懵。紅玉雙手推著周大力的胸脯,「愣著干嘛,還不下去。」
周大力听話地從紅玉身體上翻身滾到床下,抓起床邊椅子上的衣服往身上套,這些衣服還是昨天淋雨時穿的,濕的都擰出水來。周大力只好月兌下來。沈學銀,那要比孝敬爹娘老子還要全心全意。光溜身體的周大力手慌腳亂,突然想起床下面還有幾件髒衣服,也管得搭配,能遮身蔽體見主子就行。
紅玉眼盯著周大力,手則悄悄地伸到枕頭下面。大家都知道周大力的錢通常都是放在他認為最安全的枕頭下面。紅玉夾出一疊鈔票,慌亂穿衣的周大力瞥見之後,撲上去搶紅玉手中的錢,那褲子還吊在大腿根部。紅玉象則一條油滑的泥鰍,從周大力的腋下刺溜滑過去。周大力氣急敗壞,在他生命中,一是女人,一是錢,而女人是用錢可以換來的,錢是萬萬不能沒有的。這層關系他理得很清楚。滿屋子跑著逮紅玉,「你個小婊子,你一次值那麼多嗎?別讓我抓住你,抓住了,我擰斷你的脖子。」
「你要一碗水端平了,給他們多少,也該給我多少。」紅玉將錢塞到胸衣里,與周大力玩起狼捉羊的兒時游戲,「哈哈,好玩,看你這只大灰狼能不能抓到我這只小山羊。」
「給你多少,那要看我的興趣,你這不是明搶嗎?」周大力臉繃得通紅,錢啦,那是他的錢。
正在周大力逮不住紅玉而著急上火。屋門被人飛起一腳踢開,站在門口處一身怒氣的沈學銀,眼里*,口角冒煙,肥胖的體積象凶神惡煞擠滿了門洞。誰有這麼大的架子,讓他左等右等,新都市數不出幾個來。周大力,不過是他豢養的一條狗,應該一喚就搖著尾巴過來的。
「周大力,你架子挺大呀。」沈學銀語氣非常霸道,在他眼里,周大力之流不過是一只弱小的螞蟻。
周大力狠狠瞪了紅玉一眼,「好好,等我回來,看我不拯死你。」
紅玉嗔笑著,「你還拯我呢?你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一個問題呢,哼,你信不?」
周大力拉好衣服,向紅玉示威地揚起舉頭,然後向沈學銀走去。沈學銀背著手站在走廊中間,周大力畢恭畢敬地來他面前,深鞠一躬,附合著一咧嘴,陰灰的臉上堆起恭維的笑,「沈總裁,怎敢勞動您的大駕呢?您一個電話,我麻溜地就去您那里了,隨時听從你的調遣,你讓我上天,我不會入地,你讓我往東,我不會往西,我就是您養的一條狗,汪汪汪,你就是我的主人。」沒辦法,見沈學銀一時氣憤難消,周大力只好貶低自己,拿好話喂他。
「好啦,這種表忠心的話還是省省吧,我要的是行動,我說你小子吃了豹子膽啦,居然讓我在門外等你這麼久,我的時間多寶貴?」沈學銀余怒未消,對于周大力練嘴皮子的話他沒興趣。
「我知道,你的時間一分鐘幾十萬上下,對不起,都是這個小婊子沒召喚我。沈哥,進屋說吧。」周大力怯怯地觀察沈學銀面部表情死僵不化,象一條逢難的可憐蟲,面對獵食者大氣都不敢喘。
「屋子?」沈學銀指著周大力的房間,「我嫌這屋子太髒了,換個地方。」
「哎,听您的。」周大力低眉順眼地說。
紅玉悄悄地溜出屋子,從沈周二人中間側身滑行過去。進去時衣服還算周正的紅玉出來後衣著零亂,頭發蓬亂。沈學銀看著紅玉的背影,對周大力說︰「周大力,你真的玩不夠嗎?有意思嗎?來來去去,進進出出,你就不嫌膩?你也算玩過真女人的人,徐欣兒也上了你的手,你也該有點品味吧?你在面對這種貨色的女人時,你也表現出來者不拒,哼,我是該說服你呢,還是該鄙視你呢?我看你哪天準會死在女人身上。」
「各有各的味道,」周大力露出尷尬的表情,大舌頭舌忝去唇上的液體,「我這人也沒什麼追求,這輩子就這麼樣了。玩玩樂樂,哪天死了,也沒什麼遺憾,對得住自己。不象你們,你們是干大事的人。可是干大事的人也需要一個提鞋的小角色呀,所以,我這樣的人就應運而生了。」
「嘿嘿,」沈學銀冷笑,他前面走,周大力後面跟著。走出夜總會,沈學銀進了那輛加長的車內。沈周大力尾隨進去,關好車門。兩人相對而坐。
車內的豪華程度令周大力看得吃驚,模模,拍拍,看看,瞧瞧,滿是羨慕。
趁周大力不備,沈學銀迅速弓身向前,用手肘頂住周大力的脖子,周大力傻了眼,不明白為什麼主人要這麼欺負他,可是苦于喉嚨受到壓迫,說不上話來。不敢還手,臉色向白里發展。
沈學銀用威逼的語氣說︰「說,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去徐欣兒的別墅殺了個人?」
周大力腦袋嗡的一聲,還以為一覺醒來,風平浪靜了。被沈學銀這麼一提醒,昨天殺人的場景重現腦海。那麼沈學銀這怒氣就是沖著這件事而發的,要想隱瞞過去,這事,不能承認,「 ——」,周大力咳了幾聲,指著沈學銀的手肘。
沈學銀稍稍松了些,「快說,半句都別隱瞞。」
「什麼殺人,我沒有,我根本沒有去過別墅。」周大力百般抵賴。
「你真沒有去?小子,我眼楮可不揉沙子。事出了,只有你自己兜著。」沈學銀松開手,「好啦,你下去吧,以後我們別再聯系。」
周大力如夢方醒,身體散了架。目光頹然地看著沈學銀,「沈總裁,你可別過河拆橋呀。我承認,人是我殺了,我那還不是听你的話,去騷擾徐欣兒嗎?誰知道那個保潔員會出現在別墅呢?我帶著面具,她當場就暈死過去了,是誤殺,真的。我我,我不想殺她的,可是,可是,哎……」周大力總算是連湯帶水全部倒了出來。如果他的主子甩袖而去,他得不償失,還無辜地背了一個殺人罪名。
「果然是你干的,我就猜到是你干的,你膽也太大了。」沈學銀在周大力的臉上抽了兩個耳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周大力,你廢了,你完蛋了。哼,等著坐牢槍斃吧你。」
周大力後背冒冷汗,這個罪過是他能扛得起嗎?「沈哥,我周大力對你忠心耿耿,關鍵時候,你拉兄弟一把,給兄弟指條道。我對你們就真的一點用也沒有了?你想想,你再想想。我周大力在道上也有一號,打打殺殺的事,我最在行了。」
「你老實把事情經過向我講清楚,一個細節都不能落下。」沈學銀,蹺起腿,等著周大力將殺人經過說得再詳細一些。
周大力一五一十地將前後經過重新回憶一遍。當听到周大力說秦芳也出現在別墅時,沈學銀的眉間微微皺一下。這倒是一個新發現, ,或許憑這個,還可以將秦芳當顆棋子用用。
沈學銀听完原委,「豬,真是蠢豬,你若是真把徐欣兒給殺了,也就罷了。你卻殺一個沒有鳥用的保潔員。打草驚蛇,還有可能引火燒身。我操,你這麼一來,弄得我們很被動。」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有什麼補就的辦法嗎?」周大力感覺世界末日就要到來,地獄的黑暗慢慢逼近。只能抓住主子的大腿不放,才會有一線生機。
沈學銀怕髒似的指著周大力擱在他腿上的手,「拿開你的髒手。」周大力忙抽回手。
「補就?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警察會很快找到你,所有與徐欣兒有關的人都得到場。你小子若是把兩年前的那樁事給扯出來,我會親手結果你的性命。」沈學銀內火旺盛,「還好,你沒有在現場留下什麼罪證,你現在趕緊找夜總會的小姐幫你作偽,證明你昨天晚上一直沒有離開過夜總會,否則,你只能認栽了。滾吧。」
「沈哥,沈總,你可要救救我呀。我這可是全是為了你們呀。」周大力幾乎要跪下苦苦哀求。
「滾吧,自己去把擦干淨。」沈學銀揮手,不愛答理周大力。
周大力狠拍一下腦門,終于明白,大難來時,是不會有一個人站出幫他頂罪的,落寞地下車,不時地發出冷笑聲,心說,「哼,想把我丟了,有那麼容易嗎?逼急了我,我讓你們全部陪我進牢房。」
「周大力,」沈學銀搖下車窗。
周大力懶懶地回頭,見沈學銀遞出一只黑色的塑料袋子,「把這些草紙拿去擦吧,利索一點。」
周大力走近車,接過袋子,展開往里一看,哇 ,一疊疊鈔票,看上去不下十萬。有了錢,周大力頓時心花怒放,無比感激地看向沈學銀。
沈學銀已經搖上了車窗,車子起動,消失在細雨。周大力打了一個寒噤,轉身向夜總會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