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呃，那個，我恐怕沒時間。」桌面還擺著新鮮熱辣的轉正通知，但一看到手機屏幕上的「林浩哲」三個字時，姚瑤剛才的好心情頓時變成了忐忑。
「喊我浩哲，瑤瑤。」電話那頭的人笑著糾正她。
「哦，好的，林醫生。」一邊講電話，一邊用求救的眼神看著站在她旁邊的李淑娟。
看到她的額上都沁出了汗珠，李淑娟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接過電話來，「浩哲啊，我是淑娟。」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李淑娟咯咯地笑起來，笑夠了，才繼續說「恩，那地方不錯。這樣吧，等過一段時間工作沒那麼忙了，再讓瑤瑤聯系你，你看好不好？」
「啪」一聲合上手機，李淑娟使勁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真笨，再這樣子，我看你一輩子都別想嫁出去了。」話還沒說完，姚瑤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使勁瓣開她的手，呼吸了兩大口空氣，李淑娟啐了一聲「謀殺好友啊？」姚瑤左右看了看，好像沒人注意她們，才附到李淑娟的耳朵上輕輕說了一句。
「什麼？」她剛說完，李淑娟的聲音就高了八度。說完了，才覺得失態，左右看了看，幾個同事已經從電腦前抬起頭，睜大眼看著她們兩個了。見狀，李淑娟朝部長室瞟了一眼，又斜了一眼姚瑤，恨恨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看著李淑娟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姚瑤轉過頭來，眼楮又落到了那份「轉正通知」上，心里莫名地興奮起來，加了多少工資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從此，她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和皮蛋了。這幾年來，不管買房子還是買菜，大錢小錢，家里全靠憶川一個人，哪怕他們已經離婚了，錢，他倒是一分也沒少給。
樂滋滋地從號碼本里翻出靳憶川的電話，想也沒想，姚瑤就撥了出去。電話響了兩聲，那邊就接听了。
「憶川，是我，瑤瑤。」那邊還沒有聲音傳過來，她就急不可待的開了口。
「哦，是姚小姐啊。」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冷冷的一句女聲。
姚瑤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剛才在頭頂上漂浮的元神一下子都跌回了原位。她怎麼忘了，憶川已經結婚了。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頭上，她使勁捏著手機，臉幾乎趴到桌子上，「是啊。你是念——，鄭小姐吧？」
「對，我是鄭念西。」電話那頭的聲音干脆利落。
「你好，我是姚瑤。」她開始語無倫次。
「你剛才已經說過了。找憶川有什麼事嗎？」平靜的聲音，一點感情也沒有。姚瑤甚至能想像出電話那頭的那張臉，也是這麼平靜。
「沒，沒什麼事。」她無端端地就有點心虛，「我就是想告訴他，我找到工作了。」說完，覺得不太確切，又補充了一句「是正式找到工作了，今天剛剛轉正。」
「哦，找到工作了啊。」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輕笑，「那恭喜你了，姚小姐。」
「謝謝。」听出那笑聲中的輕蔑，姚瑤更緊張了，仿佛她是靳憶川的情人，被鄭念西捉到了似的。
「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掛了。」在鄭念西掛斷電話之前，姚瑤听到那邊傳來了熟悉的男聲「親愛的，你行了嗎？」
「跟老公講電話哪？」姚瑤剛合上手機，頭頂上就響了黎部長的聲音。
「呃，部長。」她不知道黎明麗是什麼時候站到這里的，心里一緊張，一下子就站起來了。黎明麗站得離她近，她站起來的那一剎，半邊胸擦過黎明麗的胳膊，使勁地顫了一下。
「剛才肖助理打電話說秦總要這份報表，你幫我送過去吧。」黎明麗的臉上一直保持著和藹的笑容。
「好的，部長，我現在就去。」姚瑤接過她手里的報表，轉身就往外走。一邊走，心里一邊想著，自從那天她遲到以後，部長對她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早知道這樣，她早點遲到不就得了？
直到姚瑤的背影看不到了，黎明麗才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臉上掛著曖昧的笑。一大早，鄒應謙那只老狐狸就打電話來說姚瑤轉正的事，今天不過才試用期的最後一天，急什麼？以前他們部門什麼時候準時過？上次小老板要了姚瑤的履歷，也不知道下文如何，不過看這只老狐狸的表現，應該是有故事的吧？
這有錢人的口味還真是奇怪，滿街年輕姑娘他看不到，倒是對個生了孩子的有夫之婦感興趣？不過，她那身材還真不是蓋的，剛才那胸，還真真*蝕骨，要是自己是個男人，可能當場就把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