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消毒水味,充斥著鼻息,顧月西在這樣的味道中醒過來,才發現自己手上掛著吊瓶。容凡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手機思索著什麼。
顧月西輕輕叫了一聲,「容凡?」「月西!?太好了,你終于醒了。現在覺得怎麼樣?頭還暈麼?」容凡顯得有些激動。
顧月西點點頭,只感覺頭木木的,暈乎乎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都昏迷了一個多小時了,終于醒了。你這體質,我真是佩服,居然能燒到昏迷不醒。不過沒事,醫生說就是病毒感冒引起的發燒,讓你打個退燒針,說一會兒醒了就好了。其他的給你大概檢查了一下,都沒什麼事,只說你體質差。一看就是你一個人不好好照顧自己,回家好好給你補補。」容凡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又在旁邊到了些水端給顧月西。
容凡側身坐在床邊,一手扶起顧月西,一手端著水給顧月西喂下。
「可能是我晚上太激動了。」顧月西的嗓子開始有些沙啞了。
「嗯,哭了那麼久,又吹風,又喊叫的,就把病毒引來了。」容凡想逗逗顧月西開心,跟她逗著樂。
「多謝你啊,這都幾點了?」顧月西忍著沙啞的嗓子擠出些笑容看著容凡。
「跟我客氣什麼。不是說了麼,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就是病毒也不行。」容凡擺出一個讓顧月西安心的笑容。
顧月西听著容凡這樣溫柔的話語,心里又是一陣泛酸,本來很樸實的話語,從容凡嘴里說出來,就變成了蠱惑的毒藥,一個小小的承諾,就是今生唯一的依靠。
只是顧月西很有自知之明,能控制住自己的。她知道什麼該得什麼不該得,又怕這樣下去對容凡會越來越依賴,所以她很想跟容凡保持距離,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你再睡會兒吧?吊瓶還有一會兒才完,有什麼需要就喊我,我就在旁邊。」容凡幫顧月西把被子掖好。
「你還是先回去吧,應該挺晚的了。」顧月西撐著思緒對容凡說。
「這就跟我下逐客令了?你還病著呢,我走了你怎麼回家?我能放心麼?」容凡嘆了口氣,「別想那麼多了,先把身體養好,行不行?」
顧月西點點頭,喃喃自語的說「主要是,你對我這樣好,我不知道拿什麼還你。」本就聲音很小,可還是被容凡听到了。
容凡沒有出聲,只是暗暗心疼,顧月西才多大,怎麼好笑每天都有考慮不完的問題,那麼獨立要強,他很想把顧月西護在身後,讓她什麼都不用考慮不用顧忌,像黎雁回一樣每天都能活得瀟灑,笑得天真。
「你總喜歡想太多。」容凡還是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等你掛完吊瓶,要是還醒著,我就送你回家。」
「只是,這樣麻煩你,我很過意不去。」
「那以後就別說什麼再也不見面的話了,做朋友行麼?」
顧月西想了很久,終于吐出最後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