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落櫻花墜 023︰狐妖泣血(六)

作者 ︰ 秦蕪

小菊仙的眼神有些飄忽了,她似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說出那兩個字。——殊泫。季淵華傻眼了,——眼前的這位便是小狐狸的舊情人了?那蘇蘇怎麼辦不知何時,小菊仙已經慢慢站起身來,她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一點,此刻她正捂住身上最重的那道傷口踉踉蹌蹌的朝石牆里走去。「喂解藥」季淵華出聲打斷了她前進的步子。「跟我來」原來那束菊花的瓷瓶底是個可以轉動的機關,輕扭了一下,石牆便打開了,里面的陳設一覽無遺,這里面只有一間簡單的屋子,褐色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菊花紋樣的茶壺,旁邊放著三四個小巧的茶杯,一張舊木床,一個小幾,和一個舊木琴。小菊仙走進屋子後,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眼神空洞,面如死灰。季淵華頓覺怪異,他狐疑的望著小菊仙,半晌才試探道,「你沒事吧?」小菊仙不語,她默默地走到床邊,「咚咚咚」的在一旁的石牆上敲了幾下,一塊大磚牆便松動了,她打開磚牆,拿出一個白色小瓶,遞給淵華道︰「公子拿了解藥,就請便吧。」說完便斜躺在床上,不再言語,季淵華拿著解藥跑到屋外,來到小七與冷燁身旁,對著冷燁道︰「這是解藥,快給她喝了,然後速速離開。」季淵華交代完畢後又跑回屋內,小菊仙似乎已經睡著了般,不料她突然開口道︰「那位司空老先生早幾年就死了,他就葬在這座山的西邊。」——原來她以為我來探听消息的?季淵華看了看那把舊木琴一眼,道︰「你知道一把叫做‘綠綺’的古琴嗎?」安靜了許久不見動靜,本以為再次入睡的小菊仙,迅速地坐起,帶著些微狼狽的跑到季淵華身邊,雙手緊緊地抓住季淵華的手臂,狹長的美目里布滿了深紅的血絲,那浸透了激動與興奮卻依舊小心翼翼的聲音壓抑的響起,「季公子可是見過殊泫?」一出聲便是帶上了在無盡歲月中苦苦思念的飄渺嗓音,此刻仿佛像揪到了一顆救命稻草般的脆弱,季淵華不忍再次欺瞞,他微微的點了點頭。小菊仙的表情空白了兩秒,兩行帶著絲絲血跡的清淚無聲的流了出來,她蹲,止不住的抽泣,緊接著便嚎啕大哭了起來,只是嗓子卻瞬間暗啞了下來,她一直輕聲喚著的都是同一句,都是同一個名字。「——殊泫殊泫」冷燁將解藥給小七服下,然後抱著她一路施展輕功下山,由于之前兩人是走著上山來的,所以下山路冷燁便記得尤其清楚,等到兩人抵達了鄰縣,小七已經微微醒來,臉上恢復了一絲血氣,只是身體還比較虛弱。未時,大街上的人多了起來,冷燁將小七輕輕放進馬車里的軟榻上,然後架起馬車便往陌上趕,終于在天黑之前抵達了櫻花小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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