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訴說的故事很簡單,就是一個小女孩與一個小男孩在兒時的約定罷了,憐兒說的很認真,顧葉柏听得也很認真,他直覺認為那個小女孩便是憐兒自己,而那個小男孩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妄自猜測。整個過程憐兒都是側身站著的,她不敢望著顧葉柏,她一個人兀自沉浸在那遙遠的童年故事中,而顧葉柏只是淡淡的望著憐兒的背影,不知怎的,這個穿著素衣的女子越發的單薄了,有點令人心疼。當听見那個小女孩生病死掉的時候,憐兒哭了,而顧葉柏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這時候門外傳來了管家的通傳聲,說事朔晏殿下來訪。鬼族的三殿下,他怎的會來,顧葉柏想起那晚在陌上街頭此人的目中無人,不禁微微皺眉。他邊想著邊站起身走到門口前去迎接,看見來人後禮貌的施了一禮,「不知三殿下前來,有失遠迎,殿下請坐,來人啊,看茶。」兩人在客廳坐下之後,朔晏若有似無的瞟了一眼書房的位置,當接觸到顧葉柏詢問的目光時,他坦蕩蕩的接受了,開門見山道,「我就不與將軍客套了。」「殿下有事不妨直說?」「嗯,我想請這屋里的第三個人也出來一起听听如何?」朔晏邊說著邊朝書房的位置輕輕地拂了拂袖子,憐兒便突然踉蹌的出現在了大廳,她的眼中滿是恐慌之色,連忙跪地懇求道,「三殿下饒命。」「我可不敢制你的罪啊,否則我那寶貝的四弟問起來該怎麼辦呢。」朔晏懶洋洋道。憐兒不語,而顧葉柏的臉上是一片疑問之色。「正如將軍所看到的,我想向將軍討一個人。」朔晏的目光從憐兒的身上轉到顧葉柏身上。顧葉柏本不想和鬼族皇室扯上一丁半點關系,所以他樂得做個順手人情,反正自己本身也要將憐兒送走的,只是剛才听了憐兒的故事後,不禁心生憐憫,或許是什麼其他的原因,想到這,他淡淡的問道,「你可願意和他走?」朔晏一听心里頓時不大舒服,但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決定暫時不多話,無論結果如何,憐兒都是要被自己送回鬼族,送到四弟那去的。「將軍想要憐兒留下來麼?」憐兒的眼里聚滿了眼淚,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下來。顧葉柏不語。「三殿下,憐兒跟你走。」雖然事情正朝著自己略帶不爽的方向發展了,但是結果還算如願,朔晏站起身,朝顧葉柏施了一禮,「那麼朔晏便告辭了。」憐兒站起身,慢吞吞的朝著朔晏的方向走去,一直到完全消失在顧葉柏的視線中,她都沒有回頭望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