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先別說話…」朔宴將小七扶正,注入了一股真氣,第二時間趕來的小狼擔憂的望著小七,白卻一臉怪異的望著朔宴不語。
「小七…沒事吧?」小狼問。
「嗯,我調息了她混亂的經脈,你們照看一下她。」朔宴將小七扶倚在一顆樹旁,然後走到戰火進行處。懶
朔宴冷冷的吼了一聲,「白若伊,你鬧夠了沒有!」
不遠處的紅衣少女白若伊听聞動作一制,季淵華一劍刺到她的臂膀,眾人連忙喊停,都不解的望著突然出現的朔宴,以及猜測朔宴與這位紅衣少女的關系。
「朔宴哥哥…」白若伊苦兮兮的喊了聲,雙目含淚。
「你怎麼在這?」朔宴依舊板著臉,對著白若伊的慘狀視若無睹。
「我…我來找你啊。義父說你還滯留人界不歸,是因為愛上了一個人,今日我終于看到這人的模樣了,還以為是多麼的傾國傾城,不過是紅櫻姨娘的…」
「放肆!」朔宴沉聲道,「你快回去吧,我不想見到你。」
「朔宴哥哥,你為什麼這樣對我,就是因為這個妖女長的像紅櫻姨娘,所以你才愛上她的嗎?可是…即將成為朔宴哥哥的妻子的人,明明是我…鬼王陛下同意了得,我的義父、國師大人作證了得。」白若伊哭著道。
朔宴冷哼道,「…那又怎樣?如果像從前一樣,我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用,或許還可以成親,可是現在…你竟然傷害了小七…」朔宴握緊了拳頭,眼神冰冷。蟲
「我…這個妖女,竟然比我重要!」白若伊歇斯底里的吼道。
「伊伊,不要無理取鬧了,速速回鬼界去吧,不然國師大人會擔心的。」朔宴嘆了口氣道,似乎不想多做糾纏。
「……」听見他叫自己伊伊,白若伊一瞬間失神。
季淵華等人連忙趕到小七身邊,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了?」
小七緩緩睜開眼楮,「沒事了,朔宴殿下已經幫我調理了經脈,剛才有些走火入魔了,突然啟動禁術,消耗了太多靈力。」
「唉——馬車壞掉了。」小狼唉聲嘆氣道。
小七笑了,「怎麼了?」
「這樣小七你就沒地方坐啦,都怪那個女人,為情所困的笨女人!」小狼略帶鄙夷。
「——別這麼說,她…也很可憐。」
「小七你就是太善良了。」小狼感嘆道。
「哦?」小七輕笑,「我才不善良呢,我剛剛引得那群黑衣人自相殘殺了。」說完眼底一陣黯然。
「那不一樣,如果小七你不殺了他們!或許我們都會受到傷害得。」小狼體貼的安慰道。
「是啊,小七,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那麼厲害。」季淵華也贊嘆道。
「季公子快別折煞我了。」
「——听你們說話可真累的。」白無關痛癢的說了一句,「都是自己人,還愛繞圈子。」
小七︰「……」
季淵華︰「……」
「噗——」小狼笑了。
「干嘛干嘛?」白尖叫道。
「白你真的是太不坦率了!」小狼揭穿道。
這一場混亂的戰役匆匆結束,鬼士死的死,傷的傷。
季淵華樂意當護花使者背著小七一步步朝前走,兩位將軍密切注意前方動靜,生怕半路再殺出一群刺客。小狼與白靜靜地在前方帶路。
幾分鐘前,朔宴帶著那位紅衣少女白若伊來到小七面前,朔宴板著一張臭臉命令白若伊道歉,僵持了數秒,就在小七想要息事寧人之際,沒想到高傲蠻橫如白若伊,居然低著頭乖乖的向小七說了聲「對不起」,小七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眾人無言的望著他們。
小七沒問為什麼朔宴會出現在此,如此及時的施以援手。看來白之前說我們被跟蹤了一路,並不是妄自菲薄,那股刻意被隱藏的不易覺察到的壓迫源于朔宴的力量。
直到繼續踏入旅程,就出現了開頭那一幕,而此時的朔宴依舊隱于暗處,不再言語,只是這次他並沒有刻意隱藏掉自身的存在,依舊默默地守護著。可以預見的是,還有一股微弱的力量慢騰騰的存在于百米之外,那應該就是白若伊。
天黑之前,眾人來到一個繁榮的海港小城鎮,看來東海不遠了。
華燈初上,所有人都覺得萬分疲憊,小七在季淵華的肩頭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期間冷燁與翎亦有好幾次都想讓季淵華休息下自己來替班,不過都被季淵華拒絕了。
雖說小七生得嬌小,不過季淵華這一路走來至少已有三個時辰了,兩只手臂和肩頭早已麻木,可是想到自己背的是小七,心底便一陣高興,還有一陣溫暖蔓延。
來到一家客棧,冷燁向掌櫃要了三間上房,便各自回房了。
季淵華將小七背回她的房間時,已經很小心很輕微地放在床榻上了,沒想到還是驚醒了她。
「唔…」小七睜著一雙迷離的睡眼,意識模糊不清。
燈光很溫柔,正如此時季淵華的目光。
小七與他對視了幾秒,腦海中似在回憶自己身在何處,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小七…」季淵華輕聲喚道,生怕嚇到正在神游中的小七,他不確定的問道,「你是醒著嗎?」
小七依舊呆呆的望著他,片刻後「嗯」了一聲。
「呵,傻瓜…」季淵華心底升起一陣柔軟的情愫,他用手輕輕地撫上了小七的青絲,含笑道,「乖…睡吧。」
「唔…不要…」小七的語氣疑似撒嬌。
季淵華不解的看著她,又勸了句,「乖啊…」
小七伸出白皙的縴細玉手,指著自己的額頭,目光依戀的望著淵華。
季淵華還是不解,噢…不…倒不如說是怕自己猜測的不對,失了方寸。
……
兩人就這麼干瞪半晌。
「…笨蛋。」小七轉過身子,背對著季淵華,然後不再言語。
……
季淵華望著小七的後背,一陣失神,縴弱無骨的肩膀,隱約可見蝴蝶谷的形態。壓制住心頭的一絲燥熱,季淵華迅速的將一旁的被子細心的蓋在小七身上,每個角落都掖的好好的。
季淵華見小七已然睡著,便大膽的俯來將臉湊近床頭,在小七的額角上落下輕輕一吻。
季淵華心滿意足的帶上小七的房門,臉上的神情就像是只偷了腥的貓。咳…
白一臉高深莫測的落在季淵華門前,定定的望著他。
季淵華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
白臉色一黑,「我在這里等你很久了。」
「哦。有事?」
「我只是來提醒你一句,梁上君子不可不防,最重要的是那個姑娘。」
「你說白若伊?」季淵華驚訝道。
「除了她還能有誰!非要跟來,死纏爛打,哭哭唧唧,降低身價。」白冷哼一聲,掉頭飛走。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來告訴我這些。」季淵華沙啞著嗓子輕輕的喊道。
「……我才沒這閑工夫!」說完瀟灑消失。
「…莫非是小狼。」季淵華兀自猜測道,「嗯,只能是這樣了,白怎麼會這麼好心。」
白回到冷燁的房中,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季淵華一夜好夢。
而屋頂上的那個人卻欣賞了一夜的月光。
次日上午,冷燁早早的出門在鎮上買了一輛大馬車,雖比不上之前的那輛豪華,但貴在柔軟舒適,而且很大。
不過坐在馬車內的卻依然只有兩人,兩只鳥。
冷燁與翎亦坐在外面趕著馬車。
馬兒歡快的奔跑著,帶起一地塵土。
「東海離這里不遠了,其實這個城鎮很熱鬧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應該好好玩一玩的。」小狼道。
半晌小狼發現自己說話,竟沒有一人搭腔,頓覺奇怪。
看白,他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似乎沒睡好,唔…可以原諒;再看小七,目光閃爍,一會偷瞄季淵華,一會又假裝看著窗外飛快掠去的風景,有什麼好看的,都看了快三天了;最後再看季淵華,目光呆滯,突然又亮晶晶的望著小七,眸子里漾著春天,深情無限,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錯過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小狼郁悶了。
小七昨夜做了一個夢,夢里她遇見了六哥,六哥完好無缺的站在自己面前。
緊接著六哥坐在床頭,寵溺的撫模著自己的頭發,對著自己微笑。
看著這樣溫柔的六哥回來了,忍不住想要撒嬌,用手戳戳自己的臉,想要得到六哥的親吻。
可是六哥卻遲遲不肯動作,還一臉的驚詫。
不禁有些懊惱,嬌嗔的說了一句「笨蛋」!然後轉過身去,不再理他。
夢到最後的時候,六哥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人,那人一開始模糊不清,仔細辨認後卻發現那是一張俊俏的臉,眉眼間也滿是溫柔,深情又略帶羞澀的望著自己,可是這個人不是六哥呀,會是誰呢?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听見翎亦向自己匯報昨日之事,季淵華竟將自己一路背到客棧,期間沒有轉交給其他任何人,背了那麼久,一定很累吧,不過我可不重呀,小七想。
翎亦望著小七略帶糾結的臉,似笑非笑的對著客棧門口道,「吶,季公子來了。」
小七聞言,心里「咯 」一跳。
——夢里面的那張臉不就是季淵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