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看了,笑得有些勉強︰「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悲劇,相信我,我不會讓你等太久。」馬蹄聲紛紛亂亂落入耳中,無意將紙折好放入懷中,最後吻了他一下,喃喃道︰「冷冰兒,永遠是只屬于謝寧一個人的。」
從現在起,我是寒衣,既不是無意,也不是冷冰兒。
我是寒衣。
沒想到先來的竟是皇帝的人馬,寒衣坐在轎中,將眼中的柔情悉數斂去,嘴角掛上疏離又冷漠的微笑。
手探入懷中摩挲著折好的紙,謝寧仿佛還在他的身邊,陪著她面對一切不願和不敢面對的。
「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慢慢跪了,低眉斂目,意料之中,下巴被人抬起,一張俊逸的臉出現在視野,目中有藏不住的狠厲︰「你就是……作這些詩的女子?」
「草民不敢當。」
「這有什麼不敢當的,」離慶放開她︰「你讀過書?」
「略讀一二。」
「哦?喜歡打仗嗎?」
「有利有弊,談不上喜不喜歡,也談不上討不討厭。」
寒衣慢聲細語,似是唯恐冒犯他。
離慶被勾起興趣,還是第一次有人用看似謙虛認真實則敷衍至極的答案來回答他的問題。
「那你給朕說說,有何利,有何弊?」
「是。利,擴大疆域,增強兵力,弊,百姓涂炭,一敗全敗。」
半晌。
「沒了?」
「沒了。」
「呵呵,」離慶笑了兩聲︰「還是頭次听說戰爭也有好處呢,真該給那幫迂腐的老頭子們說說听听。」
「大人們只是為百姓著想。」
「是啊,為了百姓,朕只能做一個碌碌無為的皇帝,你說可惜不可惜?」
寒衣心一跳,這擺明了是在試探她,小心道︰「依草民看,皇上可用一招假痴不癲,既不做庸君,又能痛痛快快地打仗。」
「假痴不癲?說來听听。」離慶沒听說過這個詞,不甚在意的說著,還往嘴里丟了顆花生。
「假痴不癲,意思是裝聾作啞,而心里清清楚楚,皇上何不斂去鋒芒,顯得自己很弱小,讓別的國家以為很好欺負,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等他們攻過來的時候,再給他們一個意想不到的打擊,達到以退為進、後發制人的目的。」
差點兒被花生嗆到,離慶努力壓下心里的震驚︰「計是好計,可斂去鋒芒,說的容易,怎麼讓人覺得很好欺負呢?」
這不是作為皇帝的強項嗎?
「不務正業,酒池肉林,沉迷,荒婬無道,不理朝綱,當然,私底下要把所有事情掌握在手中。」
「你為何看上九弟?」
作者有話說︰其實挺喜歡離慶的,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