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的父親也是教師嗎?」陳憶問。我回答︰「是的,縣一中,這也就是阿滿能分到縣一中的原因。」「她家這麼有錢,能開夜總會?」「不是她家的錢,是她老公,哦!暫時還只能叫男朋友,她男朋友開的。阿滿找男朋友,一向以銀錢的多少為考核的第一要素,所以能僥幸被她看上的人,都不是窮人。」「那你呢?是不是也這樣?」趙若懷問。「在學校的時候,我和阿滿,也包括柳詠、黃雀,我們都是校學生會的,所以在一起的時候比較多。學校有什麼籃球賽,文娛活動之類,我和阿滿常常聯袂為我們系出征,為我們系拿回很多獎項,不謙虛地講,我和阿滿為我們班乃至我們系的榮譽立下過汗馬功勞。加上我倆這模樣,當日的A師大,沒有人不知道我倆,我們倆一般都是相提並論的,結伴出現在人家的話題中。但事實上,在我看來,我和阿滿應該屬于完全不同的兩類人。」「為什麼?」陳憶饒有興趣地問。「咱就拿文學的兩基本派別來說吧!阿滿傾向于現實主義,我傾向于浪漫主義;阿滿側重物質我側重精神,阿滿只相信客觀存在的東西,我呢?比較神往頭腦中的虛擬世界。阿滿選男朋友,首先看的是背景,當然,還得輔以存折,我呢?首先得看長相,要是人長得太丑,你就算一座金山在前,我也是巋然不動。」「你就直說阿滿好錢你不就得了嗎?」趙若懷忍俊不禁地說。我抑揚頓挫地回答︰「迂回,迂回你知不知道?古代文學不就講個迂回嗎?動不動就那麼直接,那人生還有什麼意思?人和動物的區別不就在于動物只知直接,而人知道迂回嗎?」「算你有理!」趙若懷憤憤地說︰「那你呢?你就不好錢,那天還說嫁給陶淵明有餓死的危險。」「這樣給你們舉例吧!一個有二萬元的帥哥和一個有十萬元的丑男同時擺在我和阿滿的面前,阿滿一定毫不猶豫地選那有十萬元的,她的操作策略是先拿下存折,等將來有了錢再到外面發展帥哥。如有夸張,敬請海涵!而我呢?肯定是選那有二萬元的帥哥,先過上賞心悅目的生活,然後憑著智慧帶著帥哥去外面發展金錢。當然,等帥哥有了足夠的錢我就可能被人取代了,那是後話。所以,我和阿滿的區別事實上也就是個順序的問題。說高尚一點就是物質第一性還是精神第一性的問題。說實話,有時候我真的比較佩服阿滿那股子忍勁和吃得苦中苦的精神。」「忍勁,吃苦,這是從何說起?」孫思問。我回答說︰「只要有錢,對什麼長相的男人,她都能容忍,這不是忍勁是什麼?至于吃苦,主要是針對視覺遭遇來說的,截至目前,梁阿滿找的那些個男朋友,容貌是一個比一個謙虛,有日益丑陋的趨勢,連我都跟著遭殃,每次去到那里,視覺都會飽經滄桑。」趙陳孫三人都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