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讓你停業你就停業[VIP]
午飯後我安排小唐去接趙姨媽回來,孫思說還是他自己去,我讓他回寢室睡睡覺再去。經過再三苦勸,他算是勉強接受了我的建議。
四點鐘,我第二次去到電話亭,柳源那邊的電話仍然沒人接听,我才想起今天星期天,他自然不在辦公室。肋
星期一上午十點,我在寢室看那本新近買的《三十六計》,趙若懷跑來說︰電話亭老板叫我,說是昨天打的那電話,現在人家回過來了,讓我半小時之內打過去。
趙若懷跟到打電話的地方,我說︰「我給你父親柳源打電話,怎麼樣,你要不要親自說?」他說︰「我只記得我父親是楊木。」我說︰「裝什麼呀裝?你不認為柳詠現在的狀況應該讓他知道一下嗎?」這樣一說他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拿起話筒我以認罪的態度說︰「柳叔,對不起!」對方立馬就問︰「怎麼啦?趙若懷怎麼啦?」聲音有點大,相信緊挨我站著的趙若懷也已經听到了,他的臉上掠過一抹動人的慰藉。我說︰「趙若懷沒事!很好!我要說的是柳詠。柳叔,可能今天話稍微多一點,你那里方便嗎?」他嗯了一下。我就繼續了︰「柳詠,他又來雲岫了,他和梁阿滿串通好了,快要到達砂鍋店的前兩分鐘,我才知道柳詠要來的事情,我跑了,可是沒跑掉,被他和梁阿滿追上了!」說完對面沒有了聲音,柳源沉默半晌,說︰「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柳詠剛剛已經回到省城了,剛到我辦公室來了一趟,他沒說什麼,但看上去很不對勁,發生什麼事啦?」鑊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怯怯地說︰「柳叔,我錯了!我打了柳詠一巴掌。他罵趙若懷,我能忍,趙若懷也能忍,可他不該罵趙若懷的媽媽,我沒忍住,所以就……」
「怎麼會這樣?你……你是不是……太偏心了?柳詠怎麼會罵人呢?」
「柳叔,我不敢撒謊!當時有十來個同學在場。具體情況你可以問問螳螂和黃雀。今天打電話來,不敢求你原諒!我只是想告訴你︰柳詠變了,他現在有些不可理喻了!你花點時間多關心關心他!」
「他這次去雲岫目的是什麼?」
「他說他已經說動了他媽媽,要把我調到省城去,或者讓我去省城做生意也行,我沒答應,他于是遷怒到趙若懷的頭上。」對方又是一陣靜默,然後說︰「嗯!沒告訴他趙若懷的事吧?」
「怎麼可能呢?當然沒有!柳叔你放心!」
「這事任何人都不能告訴,這其中的厲害關系,相信你應該明白。」
「我明白。趙若懷也明白。」
「趙若懷……他很生氣?」
「沒有!現在的情形是趙若懷已經在心里認了柳詠,最大限度地容忍他!可是柳詠對趙若懷,那是非常地不客氣!柳詠還說要破壞我們的生意,讓我們無立足之地。」
「唉!怎麼會弄成這樣……這事……唉……真沒處理好!你怎麼會……動手打他呢?當著那麼多人!這麼多年,我們做父母的都沒對他動過手,你也太……」說到後來,明顯是問責的口氣。
趙若懷伸手搶我的電話,我抵抗了一下,還是被他搶過去了,他一點不留情面地說︰「一巴掌你就心疼啦?是他自己欠揍,我還沒揍他呢!姓柳的,以後大家各過各的日子,別讓你兒子柳詠再來煩我們。」說完把電話砰地一聲掛斷了,拉著我就要離開。我靠著電話亭負隅頑抗,然後再次撥通了柳源的電話︰「柳叔,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他跟來了!」
「這小子!脾氣也太大了!」柳源憤憤地說。
「柳叔,你別生氣,舞廳最近不斷有人鬧事,他心情不大好!好……好了……」趙若懷再次搶奪並最終摁斷了我的電話。
走在回食店的路上,趙若懷警告︰「以後別再給他打電話,就當從沒認識這麼個人。
「說實話,我真有點後悔去找他了,知道他上次怎麼說我嗎?他說︰‘你掌握我如此重要的秘密,居然敢來找我,你就不怕嗎?’還有剛才,他又警告了我一次,說這事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陳憶、孫思那里,你一定要保密!梁阿滿那里更要保密!還有你姨媽那里,也要叮囑一下,不能對任何人說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不然他能怎樣?還能滅了我?」
「趙若懷,你听我的話,以後隨時隨地小心點!他萬一連你也不認呢?還有,柳詠那媽,還不知咋樣呢!還有那姓秦的,最近又來了幾次舞廳,我總是有種預感︰覺得這人的事沒有完!還有那蘭梅,立夫接受了她,她會想辦法弄我,立夫如果不接受她,她完全可能遷怒,還得找人弄我,這都是一些潛在的問題。我真的好擔心你!所以,咱倆不能公然談戀愛,你不該承認是我男朋友。」
「不怕!有什麼好怕的?讓他們都來吧!倒是你,類似前天跑到後坡上的事情,以後萬不可再有了!你知道那樣跑出去有多危險嗎?」
我給趙若懷講了舞廳節目安排改革的事情,又講了增設小賣部和茶室的問題,然後說︰「陳憶的待遇問題,我們得商量一下,他不是一般人,自然不能按小向他們的規格只拿工資,但他又沒有出資,完全按合伙人分成仿佛又有些牽強。你去問一下,看他是什麼想法,如果還堅持去深圳,那就另當別論,如果願意留下來,剛好小賣部和茶室這塊需要錢,你就讓他出點資。」
下午三點到四點這個時間段,是我們一天中最為空閑的時候。第二天我在寢室午睡過後,決定選擇這個時間,去食店和孫思單獨談談。
孫思譏諷說︰「喲!今天這麼有空,還有時間單獨接見我!榮幸啊!受寵若受驚!」
「孫大俠,你這樣說話,好像比較失實吧?自從我們認識以來,我有怠慢過你嗎?」我坐在他的對面,皺眉說。
「和趙若懷比呢?」
「那也不存在怠慢。」
「他從深圳回來的當晚,你就讓他整夜呆在你的寢室。我呢,九月十日那天,我和你談完話後,都凌晨兩點鐘了,你不還得趕我去找旅館嗎?」
「這事哪能這樣比的?你講不講道理?」我生氣說。
「講!我就是太講道理了!」孫思沒好氣地說︰「我尊重你。你說怎樣就怎樣。我認為不能奪別人所愛,你認識孫立夫在先,所以我認了。我早就表過態了,你一直跟孫立夫我無話可說。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喜歡古代嗎?古代應該是從一而終你知不知道?」
我為之語塞,突然覺得眼前這孫大俠,或許受學歷所限,不大懂得男女之間愛情的事情。現在跟他講我愛誰不愛誰的問題,恐怕太抽象了!
孫思湊近我,大可玩味地說︰「趙若懷從深圳回來之前,那個時候,你說我……我要是……不是那麼老實……我要是冒犯了你,你能怎麼樣?和我拼命還是去告我?我恨我自己……恨我太老實了!」
「我不會和你拼命。我也不會去告你。我和自己拼命!行不行?不還有一死嗎?活不起大不了我懶得活了。我已經辭了桑榆去到省城,我不希罕那什麼正式工作。追隨趙若懷,我可以直接去深圳。我為什麼要回到這縣城?為了什麼?我是為了你呀,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要找父母,必不肯離開這縣城。我怕你不講策略,不講技巧,盲目地去找姓蘭的,我知道整個雲岫的公安隊伍控制在蘭半仙手中,你再怎麼厲害,你是赤手空拳呀,我的哥哥!而且他代表的是王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為了能夠最大限度阻止你的沖動,我回到了這縣城,為了能在你身邊隨時提醒你,我同意和你做生意。可是感情的事情,那是可以平分的嗎?我分得均嗎?我真要那樣,踫上一個對我好的男人,為了感恩,我就分他一份,那傅心儀還是現在的傅心儀嗎?那黃雀、布谷等人還會是這麼尊重我嗎?那天在縣府招待室,針對螳螂的問題,表面上我回答的是他們,但我是想借此開導開導你呀!」
孫思不說話了,神情比先前馴順了一些,不過里面有深深的傷感。
「我們四人已經沒了工作,生存第一。這次同學會,馬蜂、柳詠等人那高高在上的神情,那說話的氣度,相信你也有所感覺。傅心儀不可能不食人間煙火,也尚未大度到對什麼都視而不見。那種來自名門、來自有錢人的優越感,對我也會形成刺激,形成壓力,我甚至常常在梁阿滿的眼神里,都能看到一種有錢人對于無錢人的睥睨。咱們四人,都是寒門出身,但我不信這個邪!我也希望有遭一日,我們能有揚眉吐氣的一天。當務之急,我們四人得精誠團結,得全力做好生意,現在大敵當前,舞廳屢屢有人來犯,我晚上常常擔憂得睡不好覺。現在你這個樣子。讓我很累很累!雖然我和趙若懷關系特殊一點,但是你放心,在合伙生意上,我是絕對公平的!往來賬目方面,我是怎麼做的,你也都看見了,經濟方面你應該沒有任何疑慮。當然了,你如果一定要離開我們,另起爐灶,我說過,我盡快給你籌錢……」
孫思仍然不說話,我于是把增設小賣部和茶室的問題、以及準備發展陳憶入伙的問題都和盤托出了,最後對他說︰「就剛才這兩件事情,我現在是征詢你的意見,你說行我們就干,你要不答應,那就拉倒!現在你得給我一個明確的態度。」
他說︰「我一切行動听你的指揮!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態度是好態度。但是那說話的語氣,卻是讓人不怎麼放心的憤青的語氣。我站起來,準備結束談話了,他說︰「對了,你還真是料事如神,兩小時前,縣一中那李老頭又來了,帶了一幅畫,就在那里。」說著用手給我示意。我朝那畫作走去,他問︰「你真要為了鄭元直去和那老頭套近乎?」
「不只是為了鄭元直,鄭元直是誰呀,幫他只是順帶的事。至于那老頭,我另有打算,到時再說唄!如此說來,我又得開始研究國畫了。我累呀!你想啊,老頭兒要和我聊起國畫來,我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吧?那多沒意思!」
從十一月二十五日晚開始,連續三天,舞廳顧客都在三百人以上。二十八日,六點四十分左右,還沒到舞廳正式營業時間,我們四人坐在樂器旁喝茶閑聊,場子里已經有幾十名早到的舞客。這時來了兩名警察,威嚴地對我們四人宣布說︰「你們的舞廳不能營業了,停業整頓!」然後站到舞台上去,對著話筒很大氣地發言︰「散了散了!這里不安全,屢次出現打架事件,從今天開始停業整頓!」趙若懷對旁邊的小向嘀咕了幾句,小向就出門去了。我走到話筒邊說︰「警察同志,說話要注意影響,什麼叫我們這里不安全,我們這里很安全!」趙若懷拉過我,然後走上去問︰「整頓,整頓什麼?」警察趾高氣揚地說︰「剛才不是說了嗎?需要說第二遍嗎?」我說︰「是廣場那家舞廳的老板尋釁滋事,是你們沒把治安搞好,我們怎麼整頓?」另一警察冷笑說︰「這話可不敢亂說,你們有證據嗎?證據在哪里?我們只知道你們這里跳舞不安全,其他的不知道!」
趙若懷說︰「二十三日晚,我們逮住了來鬧事的那幾人,不是送到你們派出所去了嗎?那些人當著那張警官的面承認的,這還有假?」
「喲!那我們可不知道!我們只知道人家告你們,說是來你們這里跳舞被誤傷了……」另一警察惡狠狠地說︰「跟他們廢話干什麼?趕出去!門封了就是!是我們說了算還是他們說了算!」然後就趕我們出門。這時舞客見情形不對,已經走了一大半,外面陸續前來的已經止步在門外了,少量的鐵桿粉絲在門口探頭張望。見我們四人未動,那警察就開始動手拉我們,首先從孫思開始,不知那兩人怎麼拉的,反正孫思坐在那里紋絲未動。于是轉過來拉我。孫思鐵青著臉,說︰「別怪我沒警告你們!你倆的手要再敢動她一下……」于是兩警察惱了,氣急敗壞地說︰「喲 !口氣挺硬呀!你想怎麼樣?你能怎麼樣?」孫思說︰「那你就試試!」
「我就拉了!拉了怎麼的?我還告訴你們︰再不出去,就采取強制措施了!你們這是妨礙執行公務,我隨時可以拘留你們!」這是後面發言的那個一臉橫肉的警察。他一面咆哮著說,一面再伸手來拉我,孫思走了過來,拉過他的手輕輕一揮,那人一個趔趄,跟著又踉蹌了好幾步,才在五米外立住了腳。孫思不屑地訓斥︰「什麼東西!就憑你這熊樣,也配做警察?丟人現眼!」那警察又氣又惱,對他的同伙說︰「你先頂著!我去再叫幾個人來!讓他們帶上家伙。我還不信了!」
孫思冷笑著。趙若懷和陳憶竊竊私語著,但兩人的臉上既沒有驚慌,也不存在多少懼色,這一點讓我很欣慰。我問留下的那名警察︰「你們準備讓我們停到什麼時候?」
他昂一昂頭說︰「喲!這個我們可不知道!我們只負責封。領導發話,讓我們封,我們就封!」我問︰「哪個領導讓你們瘋的?」他再昂一昂頭說︰「這個你問不著,領導是你隨便問的嗎?」
我問︰「查封以後,這里的設備安全誰負責?」他沒好氣地說︰「我哪知道誰負責,我管得著嗎?」這時小向就上來了,徑直朝趙若懷走出,顯然是趙若懷叫去買煙的。我走過去,對趙若懷說︰「別給!就那德性,扔了給狗吃也不給他吃!這就是一跑腿的,做得了什麼主?封就封唄!讓他封!」陳憶說︰「心儀,這可不是使性子的時候。」然後趙若懷使個眼神,小向就把一整條玉溪遞過去了。
那人一本正經的樣子,佯怒著推辭︰「別搞這些,沒用!」趙若懷上前說︰「沒事!抽煙嘛!有用沒用都可以抽的!我也知道,你是執行公務,你也作不了主。」小向再遞煙過去,那人一臉正氣地接過小向手中的煙,故作不經意地朝旁邊的凳子上一扔。臉色似乎沒有先前那樣威嚴了,一本正經地說︰「兄弟你說對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領導打招呼讓封,我們能不封嗎?你們剛才那態度,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你們四人呢,早點離開吧!一會兒再來了人,可就不好說了!」
孫思冷笑說︰「再來人怎麼啦?有什麼不好說的!我們犯什麼法了?」
警察皺眉說︰「兄弟,你朝我發火沒用!我這是幫你們,你怎麼不識好歹!知道出去的那警察是誰嗎?那可是蘭行長的內佷。所以我勸你們,還是不要雞蛋踫石頭。」
趙若懷問︰「你們準備封到什麼時候?這場地加稅費加人員工資,一天得好幾百元,損失算誰的?」對方打著官腔︰「整改呀!整改好了,可以開業了,就開業!」我問︰「整改?這是外面來的人搗亂,你讓我們怎麼整改?整改好沒有,又該如何判斷?」他哼了哼說︰「我說小姑娘,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非要我把話說得那麼直。明說了吧,你們得罪了人,自己去找關系。領導說整改好了就整改好了!」
這時那一臉橫肉的警察,就帶著另外五名警察,全副武裝地來了,我看看那人的長相,就明白了︰這人確實是秦為的舅子、秦為老婆劉眉的兄弟、蘭半仙夫人的佷兒。他盛氣凌人、霸氣燻天地指指孫思,對其他幾人說︰「就這個人,剛才抗拒執法!襲警!把他給我帶走!把店給我封了!」
孫思冷笑說︰「嚇死人了!我好害怕!荷槍實彈地干什麼?公家給你們配的那些個行頭,原來就是干這事用的?有本事你就掏出來呀,馬上掏出來,對準我!」
趙若懷說︰「哪個看見他襲警了?分明是你非禮這位姑娘,你先對這位姑娘動手,他只不過是把你的手拿開,這就叫襲警啦?」
「我對哪位姑娘動手啦?誰看見啦?」
趙若懷指指不遠處,那地方站著幾個他的幾個女粉絲,說︰「她們看見了!你剛才的表現,她們都用照相機照下來了!」
「是!我看見了!那些人來鬧事的那晚,我也在現場!是人家搗亂,他們也是受害者,你們作為警察……」一個女粉絲站了出來,氣定神閑地說。正是那位張副縣長的女兒。
「你誰呀?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嗎?瞎照什麼呀照?把相機交出來!」姓劉的打斷她,然後朝張姑娘走過去。伸手就要開始動粗。立即有旁邊另一女粉絲發話︰「你敢!她是張縣長女兒!」姓劉的止了步。
張姑娘惱怒加不屑地說︰「你想干什麼?搶我的相機?什麼東西!狗仗人勢!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姑娘怕你不成?你看看你們!封一個舞廳!對付幾個手無寸鐵的人,至于這麼全副武裝嗎?也不怕老百姓笑話!」
姓劉的怔住了。滿臉橫肉的臉上堆起了一點陰笑,說︰「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沒怎麼注意,不知道是你。」然後神色就又變了,胸有成竹地說︰「不過,這舞廳今天是必須封的!就算你爸爸來了,該封的還得封!」張姑娘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姓劉的朝我們威嚴加大氣地說︰「行啦!我們可以賣張姑娘一個面子,人可以不用帶走。知趣的趕快走人吧!」
孫思又要說話,我走過去止住他,說︰「這些流氓現在是打著執法的旗號,他們現在代表的不是他們自己,走!稍忍以待其定吧!」然後拉著趙陳孫離開。幾人走到門口,我對小向說︰「去把擱凳子上那煙拿來,憑什麼……」說著回頭去看,凳子上哪還有什麼煙?只見一警察胸前明顯有些突出。
四月天穿越小說︰沒有廣告的小說網
本書最新章節來自︰[四月天穿越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