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生意經[VIP]
接下來我給三人談到山羊生意的事,布谷已經在江城聯系好了買家,連價錢都說好了。接合我們這邊的市場價,我覺得這生意可以做。于是給三人分配工作說︰「這事你們三人都得出面,這組織山羊的問題,趙若懷得回寒煙去解決。所以,我宣布︰你只好暴露了!反正早晚也得暴露,不能一直騙舅舅舅媽你在深圳吧?這樣騙著姨媽那里也有壓力,她總是覺得愧對了她的妹妹。你媽媽和我舅舅那里,要是興師問罪的話,你就說是我拐騙了你,讓他們沖我來!船的問題,孫思你去找小張解決,就用小張的船,上次他沒收運費,說是要支持師父的生意。孫思你告訴小張,從這次開始,運費按行業同等水平,該怎樣就怎樣,他想不收都不行!就在寒煙山莊下面那碼頭上船。到了江城,布谷直接安排人來提貨。本錢的問題,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尤其陳憶,畢竟只有你是這城里土生土長的人。讓你父母幫忙湊點,或找親戚借借,哪怕貸款,也只有你家有抵押物。這事又沒什麼風險,反正就是很短的時間,運到江城,款就回來了,再還給人家。小張那里的運費,到了江城,款到之後再付給他。現在已經冬月十五了,布谷的意思,臘月初得完成這件事情。寒煙山莊那里,去晚了,就被秦為捷足先登了。現在你們表表態,有問題沒有?」肋鑊
陳憶問︰「大約需要多少錢?」
「本錢最少不能低于兩萬五。你盡量想法湊一萬,其他的我們幾人再分頭想想辦法。反正前後就半個月時間,周轉一下,我估算了一下,順利的話,賺個三五千問題不大。而且布谷的意思︰不要拘泥局限于這一次,把這個關系建立起來,搭好這個往來,就還會有後續的生意,每年都可以做的,何樂而不為呢?」
陳憶面有難色地說︰「我先試試,盡量吧!可能有點難。」
「你先盡力吧!大家也都想想辦法,盡快!」然後我朝孫思點點頭,孫思說︰「小張那船是沒問題,不過,真能貨到付款嗎?還有,萬一千辛萬苦地運了去,人家不要,又該咋辦?」
「你有這些疑慮是正常的!如果這人是鄭元直或者秦為,那我是真不敢就這樣就答應接招,但這人是布谷,所以我就敢!首先,我充分相信︰布谷的父母有這個能力;其次,有一點我可以堅信︰布谷在主觀上絕對不會害我!這就和你們哥仨不會害我是一個道理。我可以把話給你們說到這個層面︰如果貨物運到江城,人家真的反悔了!布谷哪怕傾家蕩產,也會賠償我的損失,絕對不會讓我吃虧!這就是布谷!」
「你就那麼相信他,那麼了解他?」趙若懷問。臉上已有醋意籠罩。
「那當然!就我這雙眼楮,還是有些觀察力的!像黃雀、布谷這種人,有時候我覺得真的可以用偉大來形容他們。眼下這世道,無情的人是多。但至情至性的人也是有的!只不過很少很少,但老天對傅心儀格外垂憐,這僅存的幾個,剛好都被我踫上了!」
「心儀,你這些同學,對你真是太好了!」陳憶感慨說。
「趙若懷,你還沒表態呢,回寒煙山莊組織山羊,有問題沒有?」我問。
陳憶看看趙若懷,微笑說︰「組織山羊應該沒問題,現在應該是布谷的問題。趙若懷前段耿耿于懷的是那個黃雀,現在又多出個布谷。」
趙若懷哭笑不得地說︰「天啊!這種月復背受敵的局面何時是個頭呀?我現在只想掌握一個數字,你能不能告訴我,像黃雀、布谷這號人,到底有多少?你能不能一次性地把他們都列舉出來!」
我一本正經地說︰「我現在也想掌握一個數字,你們寒煙山莊到底能收到多少山羊?」這樣陳憶孫思就都大笑起來。
「沒問題!你想要多少我提供多少,不夠的話,我讓那些母山羊臨時再努點力,布谷都能混到個偉大的稱號,我怎麼也不能輸給他!」趙若懷調皮地說。
「以後我們就更忙了,大家要注意合理安排時間,要注意身體,注意休息,同時要堅持學習!時間是擠出來的,每天要抽出一小時來,對你們也不是太難吧?你們除了研究曲譜,除了學習歌曲,還應該花點時間看看管理方面的書。我那里有本《管理心理學》,可以輪流拿去讀讀!對員工,我們得加強管理,一方面關心他們的日常生活,一方面要注意他們的思想動態、行為動態。現在在這個縣城,據說我們幾人已經頗為有名了,所以從今往後,你們得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盡量不惹事,少惹事。」
趙若懷說︰「我先打個電話回鄉政府,讓我姨父去一趟我家,通知楊木和陳春寶分頭去收購山羊,先給人家下點定金,這定金讓楊木同志先墊著,十二月二十八日,把縣一中的校慶對付了,我就回寒煙山莊,然後爭取在元旦期間把貨運到江城去。等把這本錢收回來,我們就可以接著做張先說的那生意了。剩下這八天時間,我們就分頭籌錢。」說完看看孫思和陳憶。孫思說︰「這樣最好,時間應該來得及。」
「張先什麼生意?行啊,居然瞞著我!」
趙若懷說︰「昨天下午張先打電話說的。你講講道理,仔細回想一下,從昨天到現在,你啥時候給過我們說話的機會?就昨天下午、今天中午,你和那李老頭從黃巾起義吹到了黃花崗起義,當然了,再後來又吹回去了,吹到了黃山谷那里。我都差點被你們吹黃了我!昨天還是盾牌長茅,今天就改用機槍掃射了。趙若懷可憐呀!硬是一句話沒和你說上。昨晚舞廳散場,你就直接和梁阿滿一起去了她那里。是也不是?」
陳憶和孫思一旁笑了,孫思說︰「張先說快過年了,從下游拉一船花生瓜子到雲岫,他說每年做這生意的不少。你去買隻果那陣,我們三人正為湊本錢的事商議呢!」
「這樣一來,你們會不會太累了,忙得過來嗎?」
「累什麼呀累?我們又不到街上去零賣,就直接聯系單位,買家聯系好了,貨拉回來後,直接通知人家來提貨就行。」趙若懷漫不經心地說。
陳憶說︰「心儀你放心!趙若懷昨晚都已經開始聯系買家了。如今的趙若懷,面子大著呢!」
「哦,明白了。女粉絲幫忙。蒙張縣長女兒相助,趙總發財指日可待了,將來發達了可千萬別忘了我們這些貧困之交。」
陳憶嬉皮笑臉說︰「趙若懷,心儀剛才這話,我怎麼听著有點吃醋的意思,你小心點!」又對我說︰「那哪能僅靠一人呢?現在趙若懷關系多!心儀,你說句實話,你會吃醋嗎?」
「不會不會!」我一本正經地使勁搖頭,「實不相瞞,我努力了!但是那玩意,我實在是吃不來。見諒見諒!」現場就一陣大笑,我繼續說︰「趙若懷你轉告你的眾粉絲︰竭誠歡迎各界姑娘前來競爭上崗!」三人愣了一下,就又大笑起來。小食店里迷漫著歡樂的笑聲。
陳憶學著當日同學會上我的腔調,說︰「果然耿直得嚇人!」
趙若懷不服氣地說︰「我不相信這是由衷之言。典型的葉公好龍!」
陳憶說︰「趙若懷,千萬別被這表面的耿直迷惑了!」
我壓低聲音,對又好笑又好氣的趙若懷說︰「不過我得先定條紀律︰不能留後遺癥。」
「什麼後遺癥,能有什麼後遺癥?」
「女粉絲哭著喊著要嫁給你,這就是後遺癥呀!當然了,只有一個的話,我可以讓賢!你是可以考慮笑納的!怕就怕你銷出幾袋花生,就進賬一個女朋友,數量太多了,你忙得過來嗎?」
孫思陳憶就一旁大笑了,陳憶說︰「沒關系,要數量太多,趙若懷你忙不過來的話,有我和孫思呢!看在哥們的面上,這個忙幫了!幫你笑納幾個。如何?」
趙若懷看著我說︰「記住你定下的紀律!送給你自己共勉吧!憑什麼我找人照顧點生意,就有後遺癥。那可以用偉大形容的黃雀和布谷,就沒後遺癥嗎?」
我玩笑說︰「放心!黃雀和布谷是一定不會哭著喊著要嫁給我的!」
第二天鄭元直和吳昊來了,上午和縣一中簽了合同,中午在我們小閣樓請客吃飯,請縣一中的幾位領導,據說也請了那李老頭,可李老頭執意不來,只好罷了!鄭元直送給我了一條黃金項鏈,連同發票一起送的,價值一千五百多元,算是對我的酬勞。這項鏈讓我好生為難。我于是對梁阿滿說︰「這酬勞我是要算作合伙企業收入的,你讓鄭元直換成等值的人民幣吧!」
梁阿滿說︰「這事與他們又無關,那老頭是你幫忙搞定的!」她的眼楮轉過幾轉之後,又說︰「下次吧!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就作為合伙企業收入。人家已經買了,鄭總會生氣的!」
梁阿滿這話讓我心下不悅,鄭元直生什麼氣呀?他有生氣的立場嗎?就縣一中那裝修,他會賺十萬以上的錢。就這麼一千五,瞧梁阿滿那神情,好像她和鄭元直對我有莫大恩惠似的。
這一切趙若懷、孫思都看在眼里,孫思拉過我說︰「這事與合伙生意無關!只是那姓鄭的,太不尊重你的勞動了,跟打發叫花差不了多少。這樣的人,以後不幫也罷!」
趙若懷把我拉到一邊,異常嚴肅地說︰「傻丫頭!這下看清楚了吧?被人家利用了!你就是一小叫花。這事沒得商量,必須還給他!收下來我也不許你戴,你要這東西,我給你買!只能是我給你買!你知不知道?」
送走縣一中的領導,鄭元直走近我,很大氣地說︰「傅老師,我說話算話吧?怎麼樣?項鏈滿意嗎?怎麼不戴上呢?戴上!戴上我看看!」吳昊、阿滿也跟著起哄,讓我戴上。瞧他們那樣子,我還得對他們感恩戴德似的。我笑笑說︰「不急!不急!你們這個樣子,讓我覺得自己是那剛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實話說吧,我對這種東西興趣十分有限。為了簽這合同,我和那李老頭整整聊了整整一個月的天,書都買了好幾本,所以這一個月來,我根本就沒怎麼打理生意,還有那老頭吃的喝的,那都是我們合伙人共同的財產。所以,這不是個人行為,也不是無功受祿。鄭總,你以這種方式給報酬,我感覺沒對,仿佛你施舍我似的。而且縣一中那裝修,你能掙多少錢,你知我也知。本來呢我這里有另一樁生意,現在看來,意義不大了,咱倆的合作,到此為止吧!」
「另一樁生意,什麼生意?」梁阿滿立即問,很感興趣的樣子。
「當然是裝修,還能有什麼?」
「你先說說。」
「算了!這一個月時間,我要是用點心思去琢磨別的生意,應該還不只掙到這點錢。阿滿,你知道門路,這玩意兒哪里能夠換成現金?我們現在急需周轉資金,正到處籌錢。」
「至于嗎?買項鏈還去退。你要多少資金周轉,要用多久?」這是鄭元直發問。
「兩萬!一個半月,臘月底前一定還清。」
「那你要還不上怎麼辦,拿人抵行不行?」鄭元直玩笑說。
「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食店、舞廳都是抵押物。放心!臘月底一定還錢。」
「我可以借錢給你,但是有一條件,你得先答應了!」
「說來听听!只要不是太苛刻……」
「你也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在臘月、正月里都要請客,我請客的時候你作作陪,以我秘書的身份作作陪!怎麼樣,不是太苛刻吧?」
「就在我們店里嗎?」
「那怎麼行呢?我說過了,那些都是貴客,你們店上不去檔次。」
「我要做生意的,哪有那麼多時間作陪。」
「那就三次,三次怎麼樣?你的職責是陪客人喝喝酒,說說笑話,讓客人開心,高興,桌子上不時有笑聲就行。」
「我也有一條件,這三次,梁阿滿都必須在場,答應就成交,不答應就拉倒,當我沒說。」
「口氣倒挺硬的!有意思,是你借錢還是我借錢?唉!誰讓你長這麼漂亮呢?我認栽!好,我答應你!」
「喂,鄭總,你這樣說話我可又有意見了哈!現在咱們是談生意。何況我並不覺得我佔了你什麼便宜。放心,借的那錢我會寫借條給你的,當著梁阿滿的面借,這樣你放心了吧?」
梁阿滿迫不及待地說︰「好了,可以說了吧,小妮子,下一筆裝修在哪兒?」
「後天晚上,談判的地點就在我們食店。」
回到食店就被趙若懷拽上了小閣樓,威嚴地說︰「從實招來!你和姓鄭的說什麼呢?說了這麼久?」趙若懷今天穿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是我給他織的那件銀灰色的毛衣,下面一條咖啡色休閑褲。頭發剛去理發店打理過了,皮鞋干淨 亮。散漫不羈長身玉立地矗立在小閣樓上,頭頂緊挨房頂,剛好就是小閣樓的高度了,他手里叼著香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含情脈脈又不無責備地看著我,看上去酷極俊極。
「問你話呢?在想什麼?」
「沒有,我在審美!」我回答著,情不自禁地走上去親了親他的臉。然後轉身離開,他從背後抱住了我,在我臉上磨蹭了一下,然後放開我,盡量嚴肅地說︰「你少來!想蒙混過關是不是?還沒回答我話呢!是不是犯了什麼錯,想求得我原諒?」我調皮地說︰「天地可鑒!剛才我就在門口十米開外那大街上說話,大街上能犯什麼錯呢?」又看著他咕噥說︰「趙若懷,你這個紅顏禍水!你怎麼就那麼俊呢?我怎麼就那麼喜歡你呢!」他的眼神就開始狂亂起來,說︰「別再招惹我了哈!我……」然後回頭看看後邊的樓梯口,無可奈何地苦笑著說︰「我當初在那里做一道門就好了!」然後湊過來在我耳邊說︰「走,回寢室去!」見我沒理他,又說︰「是你自己先惹我的,听話!回寢室去受死!不然,我可顧不得什麼了!」這時就听見陳憶在樓下叫他,邊叫邊上小閣樓來,趙若懷遂拉著我下樓,我只好一本正經地說︰「出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
第三天的下午,我問陳憶說︰「怎麼樣,錢的事情,問了沒有?」
陳憶說︰「有點難!我問了我爸媽,湊五千元可能還勉強……」
我說︰「那就五千吧!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趙若懷說︰「你有什麼辦法?」
我說︰「只要你不生氣,我就有辦法。」
「是不是又是找那姓鄭的,不!我不答應,我寧願自己想辦法。」
孫思冷眼看世地說︰「還是我和趙若懷想辦法吧!別和那姓鄭的走太近了!」
「別為難了,你倆能有什麼辦法?全部家當都在生意上了,能出的生意開始的時候都已經出了。鄭元直說可以借錢給我,約定臘月底前還清。」
趙若懷仔細看我,說︰「在他那里,你咋就那麼大面子呢?」
我說︰「這不是面子的問題,這是交換,這姓鄭的,聰明!比起他來,姓秦的可就傻了!」「交換,什麼條件?」
「陪客吃飯三次,我也提出一個條件,梁阿滿每次必須在場。你們想啊!這三次要是能做成一筆生意,他賺的錢是多少?臘月底前還清,就一個多月。兩萬元,能有多少利息,最重要的是︰人家有錢,這不算啥!」
「他倒大氣,拿你當搖錢樹啦?他憑啥?」
「互相利用嘛!客觀上我們需要這筆錢,用這筆錢倒上兩倒,我們不是也有利嗎?」
「以後類似的事情你不得擅自答應,得先問問我們的意見,知道嗎?你就玩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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