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的哭喊聲一陣壓過一陣,听得很是撕心裂肺,我從沒感覺過他如此的悲傷。
終于在強烈的意志下,我睜開了雙眼,卻發現為時已晚,再也沒有了啟哲的身影,有的只是白露握著那個鈴鐺不停的哭泣的畫面。
「白露,對不起。」
我晃著身體艱難的走下了床,很想安慰眼前悲痛的白露,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明明在預料中,為什麼我還是會心痛。」
白露握著鈴鐺一跌一撞的走了出去,那種頹廢感是我前所未見的。
我從兜里抽出了另一半的鈴鐺,輕輕搖晃了起,嘀咕道︰
「啟哲,你出來啊。啟哲。啟哲。啟哲。」
半響,沒有一點回應,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慌了起。
「以前,你不是在睡夢中听到姐姐的鈴鐺都會趕來的麼?」
我痴呆的搖晃著手中的鈴鐺,忽然,回應的響聲在屋內想了起,我歡喜的轉過身後卻發現物是人非。
「啟哲的鈴鐺還給我吧,你胸口的傷暫時穩住了,孩子也保住了。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滾吧,有多遠滾多遠。」
白露搶過我手中的鈴鐺後便再次走了出去,聞著他殘留下來的氣息,我覺得好落寞。
他的母親被我這個時空的娘間接害死了,他的父親被我親手殺死了,現在連他最親的弟弟也被我害死了。他再也沒有親人了。我欠他那麼多的東西,該怎麼還他。
「白露。」
我快速的追上了那道黃色的影子,暗啞道︰
「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不想看到你這麼痛苦。如果殺了我會讓你舒服一些的話你就殺了我吧。」
我「咚」的一聲跪在了他的背後,多希望他能再次拿出那根剔透的玉笛殺了我。
「染兒,你好狠的心,啟哲拼了性命只為保你周全。如此,你知道我是不可能連他最後的願望都不滿足。滾吧。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同情我,一切只是咎由自取。」
語畢後,白露便握著那一對銅鈴跌撞的離開了。
「啟哲,兩次了。兩次你都是以壞人的角色出現在了我生命中,兩次你的結尾都是為了救我而亡,終究你還是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留下的只有回憶和那年少輕狂的笑聲。」
一陣風漫卷而來,片片樹葉落在了我的臉上,好似啟哲在說到︰
「染姐姐,你要帶著我的祝福幸福的活下去。」
「啟哲。」
接過臉上飄落的綠葉,我含著淚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