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米只顧著找衣服了,竟然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床單上,身體向前一用力,一時之間不能控制好力量,順勢便倒了下去。吳明昊感覺臉上一陣微風劃過,眼見如此心動的一幕,裹在李米身上的床單輕輕滑落,她猶如仙子般的綻放著美麗,柔女敕的肌膚散發健康的光澤。肋
空氣好像凝固了。
安靜的好像沒有人在呼吸。
李米害怕著,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再次用床單裹住自己的身體,她膽怯的抬頭,看著吳明昊的臉,生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再次將他惹怒,于是一聲也不敢吭。
吳明昊朝李米走了過去。他冰冷的聲音響徹在李米耳際︰「你以為我對你還會有興趣嗎?我見過的女人太多了,像你這樣一絲不掛的出現在我身邊,有時只會讓我感到討厭。」
李米早就已經感覺到吳明昊開始討厭她了,可現在畢竟是親耳听到,她仍然不可避免的難過和傷心。
讓最愛的人討厭著,還要無時無刻不面對這種被討厭嫌棄的宿命。李米真的太累了。她看著吳明昊換了衣服下樓,感覺頭痛的厲害,于是又趴在了床上。頭上的傷口沒有多深,看著也不嚴重。她就是感覺困,還沒等再思考些什麼就已經又睡著了。
這一天,吳明昊在公司里踫見了比利。他們正在一起合做一個新項目。看著比利專注于工作,吳明昊心中的無名火又燃燒起來。鑊
「說實話,你為什麼放棄李米的?」吳明昊問。比利笑著給他一拳,「哇!你兒子都有了現在才想到要問這個?」
「我好奇嘛!」吳明昊的臉劃過一絲痛恨,但卻隱藏的很好,並沒有讓比利感到一丁點的異樣。
比利看著有些認真,也有些落寞,「我們是一個錯誤的開始,總希望能夠有一個好的結局。說實話,我給不了她幸福的。」
比利說完就接著工作了。只剩下吳明昊千回百轉的分析他說的每一個字。
給不了她幸福。這說明比利還是想成全李米的幸福。這樣一個無恥又齷齪的女人居然有這麼多的人愛,她到底憑什麼?吳明昊呆在那里,他在笑自己,也在恨自己。跟李米糾纏不清,這是令他最羞辱的事情。
就在這一天里,吳明昊做了兩個決定。第一個,他讓父親帶著吳迪到澳洲修養。第二個,她決定要把李米一直留在身邊直到自己消氣為止。
晚上,吳明昊回家的時候沒有找到李米,父親忙著照顧吳迪也沒有多問什麼。吳明昊到自己的房間,看見李米躺在床上。他毫無憐惜的用力抓住李米的手把她從床上拉起來,李米蒼白的臉擺在他的面前,他清晰的感受到心里掠過一絲心疼。
他模著她的額頭,很燙。他知道她在發高燒,他還是告訴了他的決定。
「我要讓我爸帶著吳迪去澳洲了。你也知道這個家的現狀,我想今後也不會避免爭吵的。所以你不用反駁,你沒有資格想兒子。你也不要想帶著兒子走開,因為我不會讓你走的。」
李米听到了,她沒有說什麼,接著又躺下繼續睡了。
讓吳建國去澳洲很容易,吳明昊只是告訴他,澳洲一個很好的叔叔病重了讓他去探望,他是一定要去的,可是他不忍心離開吳迪,于是順理成章就帶著吳迪一起去了。
票都已經準備好了,第二天一早的飛機。李米持續的發燒一直到第二天,等她醒來的時候,吳迪已經跟著爺爺走了。李米跑到吳迪的房間,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泣不成聲。而站在旁邊的吳明昊卻嘴角上揚,好看的笑著。
「為什麼?」李米無力的抓著吳明昊的衣服,「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呢?我是錯了,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呀!」
吳明昊推開李米,看著是那麼的無情。
他任由李米的身體在他面前昏倒在地上,依舊說著狠話︰「要挾也罷,報復也罷,總之我就是不會讓你好過的。你最好放棄掙扎,因為那樣只會讓你感到更加的痛苦。」
李米沒有反應。
吳明昊還是很想強硬下去的,他認為李米現在的痛苦完全是自作自受的結果,她活該這樣,可是他終于發現李米太過安靜,他仍然感到有些害怕,他緊張的把頭看向了李米,李米竟然連眼楮都不再睜開。他把李米抱在懷里,李米的身體滾燙,好像是一個火球,散發的熱氣撲在他的臉上。吳明昊還是擔心的,想來是從昨天晚上一直燒到了現在。也許昨天白天就已經開始發燒了。
「李米,李米……」吳明昊輕聲的呼喚,他望著懷里的李米,頭上的傷口是他弄的,胸口的傷口也是他弄的。他難道真的就這麼喜歡折磨她嗎?
吳明昊的心終于有了反應,他的心在痛。他抱著李米快速的奔跑出去,緊張的他在客廳里遇見了自己的司機,他突然停住腳步,冷漠的把李米扔進了司機的懷里,「你送她去醫院吧!」
司機抱著李米坐上了車,吳明昊沒有回頭。他听到了開車的聲音,這才回頭望了一下。他還是有太多的不舍得。
這個家太安靜了。安靜的讓吳明昊慌亂。他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回想著往事。從認識李米的那一天開始回想,真的有太多幸福快樂的瞬間了。如今,深愛的女人變成了憎恨的女人,時光一去不復返。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吳明昊接到司機的電話說李米沒有大礙了,只不過,因為發燒太久而感染了肺炎需要住院治療。
該是高興了,她都已經得了肺炎,都在受折磨、遭報應了!可是吳明昊一點也不開心。
房間里一直沒有開燈,他的臉色逐漸的黯淡下去。
深夜,一個人影從吳家的別墅里奔跑了出來,他焦急的鑽進車里,腳踩油門,讓車開到最快。
思念讓人變的焦躁,憎恨讓人變的喜怒無常。吳明昊知道此時的自己是不可理喻的。所以他只是站在了病房門外,並沒有讓自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