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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機場。
鄭焱肩挎布包隨人流走出大廳,站在道邊撥通了依彩雲的手機︰「阿姨,我是鄭焱,現已到了納蘭。」
電話里傳來依彩雲的驚喜之聲︰「鄭焱?天哪,你終于來了!孩子,人在哪兒呢?」
「我在機場。」
「機場?我也在機場呀,說出你的具體位置!」
「候機大廳門口。」
「是嗎,等著我!」
鄭焱收起手機整整衣衫,正然四顧,便見一輛轎車在身邊停下,門被推開了,露出依彩雲那張柔美而燦爛的笑臉。
「快上車!」
鄭焱坐進車里︰「阿姨,咋這麼巧,您怎麼在這里?」
「剛剛送走從北京請來的心理學專家,正要往回趕便接到了你的電話。」依彩雲輕點油門,奧迪車緩緩起步駛入正道。
「阿姨,依兒的狀態有好轉嗎?」
「嗐,不但不見好轉,現在對給予她心理指導的醫生還特別反感,真愁人呢!」
「……專家怎麼說?」
「沒有良策,但有一點都認同。」
「什麼?」
「希望也許就在你這個系鈴之人。」
鄭焱沉默良久,幽幽說道︰「依兒會好的,我會盡力使她恢復如初。」
「但願吧。」
「阿姨,依兒現在哪里,家中還是學校?」
「在家里。」
「還是像您說的,坐在鋼琴前發呆嗎?」
「有時會的,有時又把玩你曾經用過的那只竹笛,喃喃自語,時喜時悲,似傷還怨。」
鄭焱仰身靠在了椅背上,長長吐了一口氣,自語般地說︰「都是我的錯,我有罪。」
依彩雲瞟了一眼鄭焱︰「你用不著自責,況且我們也不曾責怪過你;怨只怨依兒她太喜歡你了,畢竟你是她的初戀,對你的落水失蹤怎麼都接受不了,才致久思成疾。」
鄭焱閉上了眼楮,腦海中閃現出武依兒那清純的嬌顏,耳邊仿佛響起小丫頭銀鈴般的笑聲……
豪華別墅二樓的一間閨房里,粉色彌漫著整個空間,武依兒一身皂裝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懷中抱著靠墊,手里捧著一相冊,正然竊竊私語︰「臭鄭焱,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我,連個電話也不打來,哼,等見著了你,我……我非咬掉你的嘴唇不可!」
而當翻到一張她和鄭焱在寶元寺拍攝的留影時,神情突變,伴著雙目的輕合,顫抖的嘴唇里吐出一語︰「親愛的,你怎麼能拋下依兒獨自離去……」
恍惚間,悠悠笛韻攜著情、裹著愛、帶著憂怨和思念飄然入室,正是那首熟悉的《草原之夜》,憂怨中的姑娘聞聲睜開了眼楮,靜靜地听了一會兒,站起身走出閨房,下樓穿過客廳,步出屋門,循聲來到了室外,但見花草簇擁的涼亭中站有一人,正然橫笛飛聲,那修長而挺拔的身材是那樣的熟悉。姑娘輕蹙娥眉緩緩走了過去。近前上下看了一眼此人的背影,不由驚喚一聲︰「鄭焱?」
笛聲戛然而止,吹笛人緩緩轉過身來,正是鄭焱,只見他玉面盈笑,一雙清澈的眼楮審視著武依兒。
「依兒,久違了,還好嗎?」
姑娘的眼楮一亮,驚異地問︰「你……你不是落水失蹤了嗎?」
「呵呵,鄭焱命不該絕,被人拖出了激流。」
姑娘聞听身子一陣顫栗,瞪著憂怨的眼楮問︰「你……你為什麼現在才過來見我?」
鄭焱近前抓過依兒的手,苦笑著說︰「坐下來听我解釋好嗎?」
武依兒的身子又是一顫,抽出被握的手,慢慢垂下眼簾,轉身步出涼亭緩緩走向別墅。
鄭焱愣了愣,輕笑一聲跟了過去。
柵欄門外,一輛奔馳轎車悄然停下,從車上下來三人卻是武海峰夫婦及其母親。武海峰望著鄭焱的背影和妻子相視一笑,雙雙攙扶著老太太走進了柵欄門。
當三人走進別墅,卻見鄭焱正然走下樓梯。
「阿姨,我被依兒拒之門外了。」鄭焱向老太太施禮過後,笑對依彩雲道。
依彩雲向樓上望了一眼,言道︰「沒轍了?」
「嗯。」
「你不是挺會哄女孩子開心嗎,怎麼到依兒這里卻沒轍了呢?」
「呵呵,您就別夸我了,哄女孩子那是我的弱項,我見了女孩子就臉紅。」
「是嗎?」依彩雲盯著鄭焱的眼楮笑道,「應該是姑娘見了你就臉紅吧!行了,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我不放再次告誡你,依兒就交給你了,不論想什麼辦法,你要把先前那個活潑快樂的依兒給我找回來!」
「可是……」
老太太抓過鄭焱的手,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微微一笑︰「嗯,好水靈的娃兒,走,女乃女乃給你叫門。」說完拉著鄭焱走向樓梯。
二人來到武依兒的房門前,老太太輕輕敲了兩下,喊道︰「依兒,女乃女乃的乖孫女,快把門打開,女乃女乃有話說。」
少時,門無聲低開了,武依兒出現在門口,看也未看鄭焱,便攙著老太太下了樓。鄭焱淺淺一笑跟了過去。
武依兒扶著老太太一同坐在了沙發上。鄭焱近前言道︰「依兒,哥向你道歉來了,對不起,你能听我解釋嗎?」
武依兒抬起頭來,望著鄭焱似是不解地問︰「你是誰,為什麼向我道歉?」
「呵呵,我是鄭焱呢!」
「鄭焱?」武依兒皺了皺眉,「我們認識嗎?你為什麼來到我的家里,這里不歡迎不速之客!」說完轉過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