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正在寢室和同學閑聊的李璇忽然听到手機鈴聲,方才想起和鄭焱的六點之約,于是趕忙接通電話︰「喂,鄭焱,對不起,剛才和同學一直在閑聊,忘了給你打電話。」
「沒關系,今晚有空嗎?」
「有啊,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就在你們學院門口,不敢進去。」
「啊,在門口?別動,等著我。」李璇掛了電話就要往外走,卻被幾個同學攔住了。
「美女,鄭焱是誰呀,妹夫吧?說出來大家一起去,不說,嘿嘿,大家都別去!」
「瞎說什麼呀!」李璇羞紅了臉,「他是我老鄉,想在雲州找工作,又沒熟人,偏巧遇見了我。」
「那你害什麼臊呀,姐妹們,走,瞧瞧去!」
李璇寡不敵眾,更何況平時她也是這麼鬧別人的。沒奈何,只得領著她們走下公寓樓。
鄭焱此時正站在學院門口對面的路燈下,看見幾個姑娘簇擁著李璇嬉笑著走出校門,早已了然于胸。小伙子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微笑著說道︰「你們好,我叫鄭焱,很高興能認識你們。」
本想嬉戲一番的姑娘們,此時一個個呆愣在當場。她們沒有想到鄭焱會如此地大方有禮,更沒有想到小伙子長得如此漂亮。
看著姐妹們那痴迷地樣子,李璇心里別提多美了,沖鄭焱莞爾一笑道︰「哎,想不想請幾位妹妹一同坐坐?」
鄭焱依然面帶微笑︰「好啊,錯過這賞心悅目的機會肯定會遺憾的。」
如夢方醒的姑娘們不甘「受辱」,紛紛向兩位展開攻勢︰
「鄭焱,有女朋友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像他這樣的帥哥兒,還不是遍撒情種啊!」
「美女,把你的老鄉介紹給系里的姐妹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哈哈哈……」
姑娘們七嘴八舌地一通喧鬧,並未使鄭焱亂陣腳,反而直視著她們說︰「早就听說音樂學院美女如雲,今日見了幾位,方知此言不虛;在下今日做東想請幾位一聚,不知賞不賞臉。」
看到鄭焱鎮定自若的神態,不乏誠意的邀請,姑娘們反倒不好意思了,其中一位正色道︰「鄭焱,謝謝你的邀請,不打攪你們了,以後要常來,也好讓我們賞心悅目喲!」
望著姐妹們嬉笑著走回校門,李璇如釋重負,挽起鄭焱不無自豪地說︰「哎,你知道嗎,以往姐妹中有誰的男朋友來了,均被我們搞得暈頭轉向,不知所措;而今天,你卻把她們給鎮了,明白為什麼嗎?」
「這還不簡單,因為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他們不敢胡來。」
「你……」李璇聞听又驚又氣,好一會兒才略顯平靜地說︰「是啊,你我原本就是路人,怪我自作多情。」說完松開鄭焱的胳膊,慢慢低下頭,不知是氣還是羞,淚水已然從她那嬌美的臉上流落。
鄭焱很是後悔,想不到一句玩笑竟傷了李璇的心。他心里明白,自己似乎已經喜歡上這個姑娘了,也看得出姑娘好像也喜歡上了他。可是,鄭焱不敢向她表露自己的心跡,雖然不至于自慚形穢,可自己乃一漂泊不定,生活無有著落之人,沒心思也沒資格談情說愛。然而,此時此刻,面對這個將愛展示給自己,卻被自己傷了心的姑娘,既感到違心又感到虛偽。可又怎樣打破面前的僵局呢?嗯,有了,鄭焱已經找到了「嫁禍于人」的良方。于是走向背過身去的李璇,輕輕地說︰
「你也嘗到了‘惡語傷人’的滋味兒了吧,可你知道你的老鄉又是何種滋味在心頭嗎?」
「老鄉?……我不懂你的意思。」李璇依舊低著頭。
「如果不是你的介紹,那幾個女生怎麼會說我是你的老鄉呢?你既然把我作為老鄉看待,我又豈敢妄想?」
李璇聞听此言,慌忙拭了淚,抬起頭問︰「那你剛才的話,是故意說給我听的?」
「當然,」鄭焱指指自己的頭說,「我這里又沒灌水。」
「你好壞!」李璇說著不無激動地以手擊打著鄭焱的前胸,「告訴我,你說你看到了曙光,是什麼意思?」
鄭焱抓住了姑娘的手,淺淺一笑︰「走,我們找地方吃夜宵去,順便講給你听。」
「嗯。」李璇又挽起了鄭焱的胳膊。于是兩人離開校門,沿著人行道邁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