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鄭焱,出了盛潤大廈,沿著人行道慢慢踱著步,心里悵悵不樂。以自己的能力找個工作養家糊口應該不算難事,可那對姐姐無法交代,姐姐千辛萬苦供自己上學,不僅僅是為了糊口,而更是希望自己能擁有一片天地,有所建樹。這就需要有一個施展自己才華的平台,而這個平台靠自己搭建幾無可能,只能借用。可這麼多天過去了,竟然難覓其蹤,怎不讓人悵然。漫步這人車熙攘的街頭,鄭焱的心里亂亂的,步履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秋日的陽光普照著大地,雖然有梧桐的遮擋,但還是讓鄭焱那略顯瘦削的臉上掛滿了汗珠。月復中一陣腸鳴,方才想起從早上到現在還粒米未進。掏出手機看了看,時近十二點,咳,還是先吃點東西吧。隨即邊走邊向道路兩邊觀望,看到前邊不遠處有一酒館,便走了過去。
進得館內,鄭焱在一桌邊坐下,向服務生要了一碗面,以手撐著額頭靜靜地等著。
兩個學生模樣的姑娘走進了酒館,四下望望,來到了鄭焱的桌邊,兩人嘻笑著將手中的背包疊放在桌面上,拉動椅子坐了下來。
服務生走過來微笑著遞上了菜單︰「歡迎光臨,兩位想吃點什麼?」
胖點兒的姑娘拿過菜單看了看,說道︰「糖醋鯉魚、蒜苔肉絲、涼拌藕片和番茄豆腐,外加一瓶干紅。」
「好的,兩位稍等。」
服務生走了,兩位姑娘笑著閑聊起來。
功夫不大,一位服務生捧著一碗面放到了鄭焱的面前︰「先生,這是您的,請慢用,還需要什麼請打招呼。」
鄭焱抬起頭來,望著她道了聲︰「謝謝。」便抄起筷子慢慢地吃起來。
五分鐘過去了,又走來兩位服務生,將兩盤菜放到桌上,打開瓶塞兒倒上酒,沖鄭焱對面的姑娘道聲︰「兩位先吃著,剩余的菜隨後就上來。」說完走開了。
兩位姑娘沒有吱聲,也不見動靜,兩眼直勾勾地望著埋頭進食的鄭焱。大約過有一分鐘,瘦點兒的姑娘輕聲問︰「哎,瞧你那狼吞虎咽的樣子,不嫌燙啊?是餓壞了還是急著辦事兒?」
鄭焱抬頭望望兩人,又側臉向兩邊看了看,問︰「小姐,你是在說我嗎?」
姑娘嘻嘻一笑︰「多新鮮呢,這桌上還有他人嗎?」
鄭焱笑了︰「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我確實餓壞了。」
胖姑娘說道︰「就你這樣,倘若真的餓壞了,不會只吃一碗面吧?」
鄭焱將湯喝了,放下碗,取過紙巾擦了擦嘴,說道︰「夠了,已經夠了。」隨向服務生招了招手。
服務生走了過來︰「先生,您還需要些什麼?」
「謝謝,不需要了。」鄭焱說著從身上掏出錢來交給服務生,站起身剛要走,卻听耳邊傳來︰「等等。」原來是胖姑娘在打招呼,「小姐,請再拿一瓶酒和一套餐具來。」說著笑望了一眼瘦姑娘。
鄭焱以為她們另有人來,便轉身離開了座位。胖姑娘一見提高了聲音︰「哎,說你呢,怎麼還要走?」
鄭焱轉過身,望著兩人微微一笑︰「小姐,你是說我嗎?」
「多新鮮呢,這桌上還有他人嗎?」胖姑娘鸚鵡學舌,笑著丟出一句。
「有什麼事嗎?」
「能有什麼事,不就是想請你再坐會兒嗎!」
「小姐,你我素不相識,坐就不必了,有事請講。」
瘦姑娘說道︰「有站著說話的嗎?你不在意,我們還怕失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