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接過看時,原來是一本獲獎證書。只听羅瑋說道︰「我以你為模特兒創作的油畫,在省內的畫展上獲得一等獎;我把這證書送給你,這也是你當初的要求。」
「喲,妹妹真棒!不過,瑋瑋,這證書我不能收,還是你保存吧,你能獲得此獎就是對我的最大慰籍。」鄭焱說著將證書送回姑娘手中。
羅瑋又將證書塞了回來︰「我既然說要送給你,就不會再收回。再說了,我留著和由你保存不是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鄭焱笑道,「這是你的勞動成果,我怎麼能佔有?」
羅瑋直視著鄭焱的眼楮,很是認真地說︰「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我今生是分不開的。」
鄭焱听著有些別扭,避開姑娘那熾熱的目光,輕聲問道︰「瑋瑋,剛才听你說這是第二件禮物,那第一件呢?」
羅瑋捧起鄭焱的臉,甜笑道︰「數月前在武陽機場不是已經送給你了嗎?」
「送給我了?……送的什麼?」鄭焱抬手欲扯姑娘的手,沒想到小丫頭張口就咬,嚇得他趕忙縮回。羅瑋「撲哧」一笑,答道︰「少女的初吻呀,怎麼,這麼快就忘了?是不是印象不深?那好吧,接著來。」說完再次吻住了鄭焱。
鄭焱重又推開了姑娘,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羅瑋,我再重申一遍,我與李璇已有婚約,我不想傷害她,也請你自重。」
羅瑋听了,臉色立刻變得煞白,忽地站起身,怒視著大聲呵斥道︰「你有什麼了不起,除了長著一張誘人的臉皮外,還有什麼?我真的不明白,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如此的天真、固執與無情?怎麼能不辨是非、惡對良言,甚至中傷一個愛你的姑娘?你……你真是一個十足的混蛋,你給我出去!」說完一頭扎到床上哭了起來。
鄭焱無語了,他知道自己說話重了些,可是好聲規勸她也不听呀!左思右想還是狠下心的好,于是彎腰拍拍姑娘的肩,輕聲又道︰「羅瑋,鄭焱並非你想象的那樣,所以這麼做只是不想傷害你,我只能做你的兄長和朋友,請你保重,告辭了。」說完放下證書,轉身出門下樓,駕車而去。
傍晚,鄭焱吃過晚飯正在廠區里轉悠,忽然接到了羅紅艷的電話︰「鄭焱,你在公司嗎,我要見你。」
「羅姐你好,有事嗎?」
「我在你們公司大門外,快出來見我。」羅紅艷說完掛斷了電話。
鄭焱一邊向外走,一邊尋思︰羅紅艷此來一定是為羅瑋,莫非羅瑋出了事?咳,也怪自己說話太直接,傷了她的心。可是不這麼做,讓她心存幻想,到頭來只會傷她更深。既然步已邁出,就只能走下去,現在挨罵,總比將來背負情債好得多。思量間,人已走到大門外,抬頭看時,一輛現代轎車正停在道邊,車中坐著的正是羅紅艷,便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鄭焱側臉看看羅紅艷,發現她正然盯著自己,臉則陰沉著,看來是問罪來了,且看她如何說。于是,莞爾一笑道︰「羅姐,怎麼不進去呀,不會是怕屈了駕吧?」
羅紅艷瞪著眼楮,沉聲說道︰「我問你,你對瑋瑋做了什麼,讓她又哭又鬧,還不停的罵你?」
「罵我?」鄭焱呵呵一笑,「不會吧,我沒有招惹她呀!哎,羅姐,她怎麼罵我的?」
「她罵你‘混蛋’。鄭焱,你是不是欺負了她?不要忘了,我可警告過你,倘若那樣,我不會饒你!」
「大姐,瑋瑋是一個讓人愛戀的姑娘,我只會保護她,怎麼能傷害她呢?」
「那她為什麼罵你?」
鄭焱將視線轉向窗外,輕輕嘆了口氣︰「羅姐,你應該知道,自從我與瑋瑋相識,她就對我有了好感,而我已有了心愛的姑娘,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在婉拒著她。直到今天,她對我……對我傾吐胸臆,我才不得不直接予以回絕。」
羅紅艷听了臉現苦笑︰「怎麼能這樣啊傻小子?你想過沒有,當面直接拒絕一個姑娘的愛,那對她是怎樣的打擊?你讓她的臉面往何處放?」
「可是,如果不這樣,時間久了會傷她更深。有道是︰當斷則斷。」
「如果她被你這重棒擊倒,從此患上心疾,那該怎麼辦?」
「呵呵,不會的,瑋瑋的心理素質不會那麼差。」
羅紅艷冷笑一聲︰「萬一呢?」
鄭焱無語了,心里暗暗自責的同時,也感到十分委屈︰真倒霉,是她自尋煩惱,反怪我言辭欠妥,真是無理可講了。
「怎麼不說話?」羅紅艷的臉色依然很難看,「你知道嗎,瑋瑋從小生活在優越的家庭環境之中,人又長得漂亮,可說是心高氣傲;雖說追求她的人很多,卻似乎無人能入其目,然而你卻讓她動了心,一年來,對你可謂愛戀至深。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你卻給了她當頭一棒,小丫頭不但沒有了傲氣,似乎也缺失了生存的動力,怎不讓人擔心!」
鄭焱听了心不由懸了起來︰「大姐,真是如此嗎?要不要我去向她道個歉,順便再解釋一下?」
「哼,瑋瑋正在氣頭上,未必肯見你,道歉也無用,除非……除非你能用愛去撫平她心靈的創傷。」
「這不可能!」鄭焱顯得很是堅決,「我不會去做傷害人的事,請你轉告瑋瑋,如果她能接受,我願與她結為兄妹。」
「天哪,你小子真是折磨人。」羅紅艷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好吧,我可以轉告。想來你不能成為羅家的女婿,做我的干佷子也是一件幸事。」說著臉上已有了笑意。
鄭焱听了瞪瞪眼,故作生氣地說︰「佔我便宜,你能承受得了嗎?」
羅紅艷嘿嘿一笑︰「我倒是想認你做弟弟,可瑋瑋能干嗎?」
看到羅紅艷有了喜色,鄭焱也樂得輕松︰「羅姐,不想到小弟的辦公室坐坐嗎?」
「想啊,只是不知道你所說的那個‘老太婆’見了我又作何想。」
鄭焱聞听不好意思地說︰「她回國了,不在公司里。」
「怎麼,進去坐坐?」
「羅姐請。」
羅紅艷啟動車緩緩駛進公司大門,停在了辦公大樓下,鄭焱下車與其一同走進大樓。
進了辦公室,羅紅艷里里外外的觀看了一遍,不由點點頭道︰「鄭焱,‘老太婆’給你的待遇可夠高的,看來她對你很器重對吧。」
「嗨,她這麼做,無非是想讓我更加賣力。」
「是嗎?」羅紅艷駐足于鄭焱面前,微笑著說,「告訴我,那個丫頭是不是也喜歡你?」
「大姐,你不要瞎猜,我一個卑微的打工仔,哪有那麼大的魅力。」說著指指沙發,「請坐。」
羅紅艷將視線從鄭焱的臉上收回,轉身坐到沙發上。鄭焱倒了一杯果汁放到她的面前,回身在側近的沙發上坐下︰「大姐,認識你這麼久了,還不曾會晤過你的愛人,不知道大哥在何處高就。」
羅紅艷遲疑了一下,說道︰「他在英國攻讀博士學位,很少回來。」
「你們有孩子嗎?」
「有一三歲男孩兒,由于我沒時間照管,所以長期住在爺爺家里。」
「大姐好福氣呀,真令人羨慕。」
「羨慕?」羅紅艷的臉上閃現一絲苦笑,「要說令人羨慕的當屬那位李璇姑娘。」
「什麼意思?」
「裝傻是吧?」羅紅艷端起杯飲了一口,脈脈注視著鄭焱說道,「她擁有著一位痴情男人金子般的心。」
鄭焱避開羅紅艷的目光,淺淺一笑道︰「羅姐過獎了,鄭焱不像你說的那麼好。哎,最近公司的運營狀況還好吧。」
「咳,沒有貴人相助,憑己之力,難呢!」見鄭焱轉移了話題,羅紅艷也不無關切地問︰「你的公司咋樣?」
「尚在建設之中,千頭萬緒,百廢待興,我的壓力很大。」
「難為你了,要管理好那麼大的公司,並非易事。」羅紅艷的聲音透著溫情,「鄭焱,比起剛認識你時,你可是瘦多了,千萬保重身體,需要姐幫忙的話,只管說。」
「謝謝羅姐。」
「你準備在雲州呆幾天?」
「明天就回去。」
「明天?怎麼這麼急?」羅紅艷的臉上陡現惜別之情。
「我離開公司已經多日,副總打來電話要我馬上回去,機票已經訂好,明天下午的。」
「咳,我還想著向你請教一些理論知識呢,沒想到……」
「羅姐太謙虛了。」鄭焱說著起身走到老板台邊,拿起筆寫了兩行字,走回來遞給羅紅艷,說︰「給你個郵箱和QQ號,有事可以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