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情緣 第172章 柳林探母

作者 ︰ 雨蒙蒙

一個月後,鄭焱出資四千萬元人民幣,購置了河源市西環路東西兩側共計一千畝土地,並于當天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宣布年內要在所購土地上,建成一個集養殖加工于一體的現代化乳業集團。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轟動,有人說政府賤賣土地;有人說鄭焱瘋了把錢填進了坑。

鄭焱呢,給韓風和方圓布置完任務後,以選購設備為名飛回了雲州。

走進總裁辦公室,鄭焱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被曉蘭擁吻。只見姑娘坐在老板台後面,以手托腮,兩眼審視著他,竟然沒有半點兒喜悅之色。于是正容說道︰「張總,鄭焱特地向您解釋來了,不知我可不可以坐下來。」

「焱子,你怎麼總是先斬後奏?」張曉蘭指了指椅子。

鄭焱從包里取出一張地圖鋪到老板台上,而後坐下說道︰「蘭蘭,是不是財務總監陳大姐向你匯報了?」

「你這麼大動靜,她怎敢不向我匯報!」

「這麼說你已經同意我的立項了?」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可我覺得你的前期投入太大、太不值了,改良那些亂石灘既費時又耗資,會得不償失的。」

「天哪,你怎麼不早提醒我?」鄭焱故作吃驚地站起身。

張曉蘭依舊坐著,一臉無奈地說︰「我還以為你做了充分考慮呢。」

鄭焱起身沖了兩杯茶放到老板台上,重又坐下,看看曉蘭無聲地笑了。

「焱子,你笑什麼?」曉蘭似是覺察到了什麼。

「蘭蘭,說實話我這次出資買這一千畝地又是在賭。」

「賭?」

「是的,我是在賭河源市委市政府會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按照我的計劃行事。」

「天哪,你想撬動他們?」

「呵呵,給我個支點,我可以撬動地球!」

「焱子,你真的好狂妄!」

「蘭蘭,請看地圖,我來向你詳細講述一下我的設想。」于是鄭焱就將自己的計劃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把個曉蘭驚喜得起身繞過老板台,一把摟住了他,「焱子,今生有你作伴,我的命真好。」

鄭焱笑了︰「小丫頭,你別弄昏了頭,和我這個賭徒攜手,小心有一天把你給輸進去。」

「我不怕!」曉蘭吻了吻鄭焱,「今生能嫁你為妻死不足惜。」

鄭焱無限愛戀地將姑娘抱在懷里,十分動情地說︰「蘭蘭,別讓我感動,不然我心中的那架天平將永難平衡。」

「我就是不讓它平衡,我會時時添加愛的砝碼,讓你用畢生的精力、全部的愛去平衡!」

鄭焱听了,非常感動,捧起曉蘭的臉,第一次將熱吻主動地送給了這個嬌媚痴情的姑娘。

兩日後,鄭焱駕駛曉蘭的奔馳,和姑娘一起回到了柳林縣城的家。

「焱兒,你怎麼才回來,讓媽好想啊!」母親顫抖的手撫模著鄭焱的臉,聲音略顯蒼老。

「媽,兒子很難呢,吃人家的飯,拿人家的錢,得為人家做事呀!」鄭焱故作愁傷地嘆了一口氣。

「阿姨,」曉蘭用拳頭在鄭焱的肩頭輕輕捶了一下,說道,「焱子他惡人先告狀,害怕我告訴您他欺負我。」

「焱兒,你怎麼能欺負曉蘭呢?」

「媽,別听她瞎說。」

「誰瞎說了?」曉蘭似乎很生氣,「你在外邊干的濕的洋的土的姐姐妹妹一大群,把我扔在一邊不管不問,阿姨,您要給我做主啊!」

「臭小子!」母親在鄭焱的臉上輕輕拍了一下,罵道,「你如果敢做那負心之人,媽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母親的這句話,像錐子一樣扎在鄭焱的心上,他審視著面前的老人,心里在說︰我本來就不是你的兒子,是你行不義之舉將我佔有。

「焱兒,你怎麼了?臉色咋這麼難看?」

曉蘭也看出了鄭焱的異樣,心里一驚,連忙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把,說道︰「阿姨,您看,我揭了他的底,他就不高興。」

「啊,我……」鄭焱被曉蘭擰醒了,強壓內心的激動,苦笑了一下,嗔怪道︰「你以後少告我的狀。」

看到兩人指責中不乏溫情,母親笑了︰「焱兒,寧讓人負我,不可我負人呢,曉蘭孤身在此,舉目無親,你要好好待她。」

鄭焱听了這話,心軟了,天性善良的他,看著眼前這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且體弱多病,將自己撫養大的老人,心里像是倒了五味瓶。「寧讓人負我,不可我負人」,說出容易,要做到卻是多麼的難呀!鄭焱張了張口說不出話,淚水卻已流了下來。

曉蘭見了很是心疼,趕忙抱住了他。姑娘明白鄭焱此時的所思所想,很是擔心他會控制不住自己,將壓抑在心中的悲憤噴發出來,而毀了這個千瘡百孔的家。

正在這時,劉小蔓和保姆李姐進了門。

「小弟,妹妹,你們來了,咋不提前打個電話?」小蔓將手中的菜交給李姐,異常興奮地說。

「姐呀,快勸勸吧,焱子被阿姨訓哭了。」

「啊,不會吧,媽哪里舍得?」

鄭焱看到小蔓,心里更加難過,走過去一把將小蔓摟到懷里,顫聲說道︰「姐,我好想你。」

鄭焱的舉止讓小蔓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欣慰,顫聲說道︰「小弟,你怎麼了?要娶媳婦兒的人了,咋跟個孩子似的,不怕妹妹笑話呀!」

「姐,」一邊站著的曉蘭流著淚,掩飾道,「焱子自從歐洲回來,就變得容易激動,對我也不理不睬,我擔心他被洋妞迷惑了。」

「是嗎?」小蔓為鄭焱擦擦淚,笑道,「小弟,你可不能學壞了啊,倘若辜負了曉蘭,姐可饒不了你!」

「姐,我……」

「好了,你倆陪媽說話,我去廚房幫李姐做菜,今天咱們全家人要好好吃個團圓飯。」

曉蘭望著鄭焱那苦澀的臉,心里很不是滋味兒︰「焱子,你要是累了,就去臥室休息一會兒吧,我來陪阿姨。」

鄭焱听了,回身望望母親,點了點頭︰「媽,讓蘭蘭陪您,我去躺會兒。」

「去吧去吧。」母親望著鄭焱,「這孩子,還跟小時候一樣,愛哭鼻子。」

「阿姨,都是您把他給嬌慣的。」

「咳,有幾個母親不嬌慣孩子,等將來你們倆有了孩子,說不定比我還嬌慣呢。」

曉蘭听了,僵硬的臉上染上了兩片紅霞。

晚上,鄭焱將母親安頓睡下,和曉蘭一起來到了姐姐的房間。

劉小蔓將曉蘭拉到床邊坐下,望著鄭焱道︰「小弟,說說吧,別讓姐心中的疙瘩永結不解。」

鄭焱和曉蘭對視了一下,問︰「姐,你讓我說啥呢,什麼疙瘩?」

「裝啥糊涂!把你心中藏著的事說給我听听。」

「姐,哪有啊。」鄭焱心里暗暗吃驚。

「真的沒有?」小蔓緊盯著鄭焱的眼楮。

「真的沒有。」

小蔓慢慢垂下了頭,幽幽地說,「小弟,姐十多年來對你百般呵護,換來的是你對姐的不信任,我好傷心呢。」

鄭焱聞听心頭一顫,忙走過去將小蔓拉起摟在懷里,苦笑著說,「姐,真的沒事兒,過去的都已過去,只是有時想起來,真的好讓人心傷。」

曉蘭看看兩人,對小蔓說︰「姐,你們姐弟倆聊吧,我先回臥室了。」

看見曉蘭走了,小蔓問︰「小弟,你為什麼那麼痛苦,還差點兒送了命?」

見小蔓問這個,鄭焱的大腦在高速運轉,很快找到了應對之辭,便把被人偷拍照片的事情說了出來,用以解除小蔓的猜疑。

「咳,傻弟弟,你還是不願對我說……」小蔓的淚水流落到鄭焱的肩頭,頓了頓又道,「這至于讓你那麼傷心嗎?」

「姐,我擔心會使韓風的家庭因此而毀掉。」

小蔓抬起頭目視著鄭焱,過了一會兒,微微搖了搖頭說︰「我發現韓風對你真是關心有加呀。」

「是啊,她把我當成了兄弟。」

「可是,我從她的眼楮中分明看到愛戀的光影,她對你的關心,更多的來自愛,她愛你懂嗎?」

「姐,即使是愛,也與男女之愛有著本質的區別,你多慮了。」

「那,」小蔓盯著鄭焱,「姐對你的愛又屬于哪一種呢?」

鄭焱望著小蔓那憂怨中隱含著愛戀的目光,心都要碎了,他知道,姐姐愛他,更希望得到他的愛。然而,在他看來,姐姐是那麼的神聖,神聖得超乎母親;姐姐對自己的愛,既是姐弟之愛,更像是母子之愛,真摯而偉大。此時听小蔓問起,他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緊緊地摟著小蔓,親吻著她的額頭。

小蔓的心也碎了,她流著淚,顫抖的嘴唇在鄭焱的臉上游移著,親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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