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李璇說著摟住了鄭焱的脖子。
「好了,听話,快起床,不吃飯怎麼能行!」
「想讓我吃是嗎?」
「當然,專門為你做的。」
「那就先讓我吃你。」李璇說著就要親吻,剛好傳來敲門聲。
鄭焱刮了一下李璇的鼻子,起身走過去打開了門。
李璇的母親端著碗走了進來。鄭焱連忙接過說道︰「阿姨,您看李璇的氣色是不是好多了?如果吃了這碗面,我保證她會高高興興地下樓見你們。」
李母笑了︰「鄭焱呢,看來你這個做哥哥的遠比當媽媽的面子大呀!」
「阿姨,您就放心地下樓吧,順便給孫聃打個電話,讓他和父母一起來這里吃午飯,我已經訂好了外賣,待會兒就會送來。」
「好,好。」李母望望女兒,轉身關門走了。
鄭焱端著碗重又坐到床邊︰「來丫頭,讓哥哥喂你。」
「你先把碗放下。」李璇有些羞澀。
「喂,你不會真要吃我吧?」鄭焱說著將碗放到了床頭櫃上。
「為什麼不?」李璇一把摟住鄭焱,近乎瘋狂地親吻起來。鄭焱呢,也是情不自禁,緊緊地抱著李璇熱情地迎合著。李璇得到鄭焱的迎合,更是激情難耐,兩手撕扯著他的衣服,鄭焱一時也陷入情迷之中,開始解李璇的衣服扣子,真個是情急手快,片刻功夫,兩個全/果的玉體已經纏繞在一起,倒在了床/上。
不知是受到了踫撞,還是無人問津,躺在一邊的小燕燕,「哇」地一聲哭了。哭聲驚動了兩個情急之人,鄭焱渾身一震,急忙松開李璇折身坐起,看看身邊的燕燕,抬手「啪」地給了自己一耳光,急忙下床穿上衣服。
李璇看著鄭焱臉上那紅紅的五指印痕,不無心疼地責怪道︰「干嗎那麼用力?我本來就應該是你的,都怪這臭丫頭!」說著扭臉看看哭鬧的燕燕,回頭瞟了一眼鄭焱,羞澀地垂下了頭。
鄭焱已恢復了常態,看著一臉嬌羞的李璇,笑著說道︰「別罵燕燕,若不是她及時叫停,我這個做舅舅的這輩子可就永遠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了。」
李璇也穿好了衣服,理了理頭發笑罵道︰「你真是一個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鄭焱回身端起碗,說道︰「哎,李璇,你給女兒喂女乃,哥給你喂飯,怎麼樣,幸福吧?」
李璇抱起女兒,說道︰「我的女乃水少得可憐,還是沖些女乃粉吧。」說著將燕燕遞給鄭焱,下床拿起了女乃瓶。
燕燕止住了哭聲,一雙漂亮的大眼楮看著鄭焱,鄭焱愛憐地湊過去,親了親燕燕粉女敕的臉蛋兒,燕燕無聲地笑了,笑得那麼美,那麼甜,笑得鄭焱一陣心痛,淚水模糊了雙眼。
李璇拿著女乃瓶轉過身,看到鄭焱的舉止不由一陣心酸,抱住兩人顫聲問道︰「鄭焱,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們娘倆嗎?」
鄭焱淒然一笑道︰「別說傻話,難道你還不了解哥的為人?」隨接過女乃瓶又道,「快把面吃了,我來喂燕燕。」
鄭焱坐到了床邊兒給燕燕喂女乃,李璇坐在他的身邊吃著面。然而,誰人知道,這貌似溫馨甜蜜的情境中,隱含著幾多酸澀與苦楚!
中午,一樓的餐廳里,一張大圓桌上擺放著豐盛的菜肴,鄭焱陪著兩家六口人齊聚在桌邊。他為六人倒上酒後,坐下來微笑著說道︰「叔叔,阿姨,孫聃和李璇,幾天來因為我讓你們兩家人飽受痛苦,懇請原諒的同時,也想借此機會向你們說說心里話︰不瞞你們,我深愛著李璇,李璇也曾愛著我,但我們倆有緣無果,這輩子只能做兄妹。孫聃,請你放心,李璇是你的妻子,她不會和你離婚再嫁給我,那樣她會覺得對我不公平,而我也會因拆散你們而深陷自責與不安。我的養母因拆散了我的家,使我們飽受離散之苦,我怎麼會重蹈覆轍?況且,我已經和我大學的同學,一位北京姑娘訂了婚,怎麼會再去傷她的心呢?」
鄭焱看看李璇接著說道︰「李璇,你和孫聃本是一對恩愛夫妻,不要因為我而有傷你們的感情,那樣會有損你在我心目中的良好形象;說句良心話,哥真的不能也不想讓人們說我是一個破壞人家庭的人,懂嗎?」
李璇沒有說話,她靜听鄭焱講話的同時,一直在審視著這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縈的戀人,難道說他真的不愛我了嗎?真的會嫌棄我嗎?是啊,真像他說的那樣,我是一個有了夫女之人,已經不配再做他的戀人了,我不能因自己的自私,而葬送了這個可親可敬之人的一生幸福。
望著鄭焱那雙深邃的眼楮,李璇淡然一笑,道︰「哥,行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呢也趕快結婚生個兒子,將來我把燕燕送給你做兒媳;不過,我可警告你,到時候你可要早下聘禮,不要讓你的兒子也和你一樣窩囊。」
李璇的話,讓在座的諸位頓時釋然;她的父親端起酒杯高興地說道︰「鄭焱,叔叔敬你一杯如何?」
鄭焱听了,心里掠過一絲不快,但還是微笑著端起了杯︰「不敢不敢,叔叔,我應該敬您,請。」
「大家請。」
吃過午飯,鄭焱拒絕李璇相送,向兩家人告別後,乘坐出租車來到了火車站。站在售票廳里,鄭焱的腦子里一時變得一片空白。隨著排隊的人流漸漸移到售票窗口時,只听里邊售票員問︰「去哪里?」
「啊?我……我也不知道。」鄭焱木然地往窗口里塞了錢,售票員扔出一張車票,他拿了轉身離去。
「找你錢。」
鄭焱似未听到,隨著人流進了站台,上了火車,找個位子坐下,將挎包放到腿上,頭仰靠在靠背上,閉上了眼楮。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鄭焱覺得有人在推他,睜眼看時,見是對面的一位中年婦女,于是微笑著問︰「大姐,有事嗎?」
中年婦女指指他的上衣說︰「你的手機在響。」
「啊,手機?」鄭焱似乎清醒了些,忙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鄭總,我是艾麗絲,你現在哪里?」
「噢,艾麗絲你好,我……」鄭焱望望車廂說,「我,我好想在火車上。」
鄭焱的回答逗樂了周圍的人,人們紛紛將目光向他投來。
「鄭總,你不是在做夢吧?」
「不不,我沒有做夢,我真的在火車上。」
「你要去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艾麗絲,你少等,我給你問一下。」說著鄭焱問中年婦女︰「大姐,這火車開往哪里?」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只听中年婦女笑道︰「開往烏魯木齊。」
「烏魯木齊?」鄭焱這下驚醒了,「天哪,我怎麼……」鄭焱掛斷了電話,目視窗外,默然無語。
來的。
「艾麗絲,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迷迷糊糊地買了車票,坐上了開往烏魯木齊的火車;也好,請你轉告瑪瑞,就說我到新疆旅游,煩她在家多多費心,回頭我請她吃飯。」說完關掉手機,裝入口袋中。
「小伙子,」中年婦女笑道,「看來你不但不傻,而且還在外企工作是吧?」
鄭焱微微一笑︰「大姐,中午喝了幾杯酒,本來就不清醒的神志變得更為模糊了,咳,做人真難呢!」
「小伙子,豈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嗎?你究竟要去哪里,真的要到烏魯木齊?」
「咳,無所謂,走哪算哪吧。」鄭焱忽然想起什麼,笑道,「沒準兒還能結識一位美麗的新疆姑娘呢!」
「喲,你長得如此漂亮,難道說還沒有女朋友?」
「咳,我愛的嫁了人,愛我的走了人,如今我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小伙子,你如果樂意,我給你介紹一位維族姑娘,現在北京上大學,人長得很美,又能歌善舞,應該能配得上你。」
「謝謝,可我更想找一位牧民,騎馬並肩,放牧牛羊,過一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牧歌生活,咳,想想都讓人陶醉。」
「怎麼,很向往那‘桃源生活’?」
「是啊,沒有紛爭,沒有煩惱,自給自足,自得其樂,不好嗎?」
「咳,還真是久居田園之人向往都市,厭煩都市之人渴望田園呢!」
「是啊,這就是百味人生,這就是現實生活。」
火車呼嘯著穿過一小站,向著太陽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