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馮剛玉忙道,「張總,我絕無批評之意,只是希望你多多支持我和蕭市長的工作。」
「是啊張總,河源雖然貧窮,但民風淳樸人心思變,缺乏的就是資金與技術,而這恰恰是你所擁有的,你可不能吝嗇呀!」蕭市長也說。
「兩位大人,這可是鄭焱的職權範圍,我無力也無權干涉。」
「鄭焱?別提他!」蕭市長面帶怒容地說,「那個小帥哥兒,臉長得挺白,心卻黑得很!」
韓風听了笑道︰「蕭市長,鄭焱是不是惹你了?」
「那小子四萬元從我手中買的地,一轉手要六十萬才賣給我,你說他的心有多黑,有多狠!」
韓風笑道︰「蕭市長,你不要怪他,不要說六十萬,你就是出八十萬他也不會出手,因為他要在那里興風作浪,布設河源最亮麗的風景。」
「哎,韓風,今天咋不見鄭焱露面,他是不是又在想什麼鬼點子呀?」馮剛玉笑道。
「您那寶貝外甥女累病了在家休息,鄭焱前去探望了。」
「是嗎,我怎麼沒听說?」
蕭市長嘆了口氣︰「咳,鄭焱他現在是什麼也顧不上想了,一個夏雪就把他忙得焦頭爛額。」
韓風用余光掃視了一眼張曉蘭,急忙改變了話題︰「蕭市長,今年我市一百名貧困生的評選結果出來了嗎,鄭焱說趁張總在要把資金劃過去?」
「結果是出來了,可是……」蕭市長的臉色一下變得凝重起來,「河源太窮了,今年考上大學的孩子又多,為爭這一百個名額,許多家長跑到有關部門,甚至攔截馮書記的車輛跪求資助,咳,可憐天下父母心呀,為了孩子他們一切都舍得。」
張曉蘭听了,雖然明白蕭市長話中的含義,可也確實受感動,她轉告韓風︰「韓姐,從公司利潤中拿出一部分資金,再資助一百名孩子上學。」
蕭市長聞听,急忙握住張曉蘭的手,激動地說︰「張總,謝謝你,謝謝你們。」
「蕭市長,」張曉蘭微微一笑,「不用謝,我們這樣做只能解一些家庭的燃眉之急,而要徹底解決貧困問題,還要靠兩位父母官的不懈努力。」
馮剛玉說道︰「張總,謝謝你的提醒,我和蕭市長正在努力,爭取在卸任前使河源有個根本性的變化,不過,我想當面向你提個要求。」
韓風听了不由心里一緊。只听張曉蘭笑道︰「馮書記,不要客氣,您請講。」
「張總,我想提韓風到市里來擔任常務副市長,可是遭到鄭焱的拒絕,你是不是給通融一下?」
「啊?」張曉蘭故作驚訝地說,「這不行,您這是拆我的台呀,韓姐我是不會放的,更何況鄭焱當年為了啟用她,不惜以自己的職位做賭注,而現在韓姐在鄭焱心中的地位比我都重要,他怎麼會放韓姐走呢?不行!」
張曉蘭的話讓馮書記和蕭市長既欣慰又失望。而韓風听了更是激動不已︰「張總,謝謝你,謝謝你們倆如此看得起我,韓風願為你們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張曉蘭笑著更正道︰「韓姐,你錯了,不是為我們倆,是為茂源的員工以及河源的父老鄉親。」
張曉蘭的話深深地觸動了車上所有人的心……
再說鄭焱,把張曉蘭和韓風兩人哄去參加奠基儀式,自己則駕車趕到了方圓的家。手捧鮮花敲開了門,方圓的母親高興的將他迎進室內︰「鄭焱,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阿姨,我是來看方圓的,她好些了嗎?」
「咳,沒啥大問題,就是累了點兒,這陣子沒日沒夜的寫呀畫的。」
「難為她了,人呢?」
「在臥室里。」方圓的母親說著走過去推開一扇門說,「圓圓,鄭焱看你來了。」
方圓躺在床上,動也沒動。
「這丫頭。」方母回頭看看鄭焱笑了笑,說,「鄭焱,你們談吧,我還有事。」
「阿姨,您忙吧。」鄭焱說著走到床前,「方圓,好些了嗎?」見姑娘依然不語,便笑著在床邊兒坐下︰「丫頭,怎麼成啞巴了?」
「你才是啞巴呢!」方圓轉過臉來。
「哎,好些了吧?」
方圓瞪著鄭焱說︰「你好沒良心。」
鄭焱聞听故意沉下臉來︰「丫頭,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嘻嘻,和一個傻小子。」
鄭焱站起身佯怒道︰「方圓,你這可是有點兒過了啊,怎麼著我也是你的老板。」
「老板?」姑娘忽地坐起身,「有你這樣的老板嗎?不管下屬的死活,不關心員工的生活,只知道派活兒!」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以後注意。」鄭焱說著堆起笑臉,雙手捧上鮮花。
方圓接過花湊近吻了吻,忽然皺皺眉,一下將花扔到了地板上。
鄭焱見了驚問道︰「方圓,這可是我親自到花店挑選的,你怎麼給扔了?」
「不稀罕!」方圓撅著嘴,「你自己看看你送的叫什麼花?」
鄭焱彎腰將花撿起,看了看說道︰「康乃馨呀?」
「可你知道我喜歡什麼花嗎?」
「牡丹?郁金香?」
「紅玫瑰。」
鄭焱笑了︰「小姑娘,知道紅玫瑰代表什麼嗎?」
「愛情。」
「噢,你不傻呀。」
「你才傻呢!」
「既然知道,就應該明白紅玫瑰是不能隨便送人的,也不能隨意接受。」
「可我就想要你送我紅玫瑰,哪怕僅有一枝。」姑娘的臉上顯現一絲羞澀。
鄭焱愣了,莫非這丫頭也在暗戀自己?少頃,笑著伸手模模方圓的額頭,道︰「沒有發燒啊,怎麼說胡話呢?」
「你才發燒呢,裝什麼糊涂!」方圓打掉鄭焱的手,生氣地說,「人家心里一直暗戀著你,難道說你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鄭焱听了吃驚不小,轉身將花放到桌子上,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方圓的跟前笑著說道︰「方圓,能不能听我說幾句?」
「當然可以,我非常希望能和你獨處一室促膝相談,用心交流。」姑娘兩眼直視鄭焱,一臉溫情。
「方圓,對你的工作,我很滿意,也很感激。你今天向我表露心跡,使我很受鼓舞,也感到很幸福;可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心已有所屬。」鄭焱說到這里,審視著方圓的臉,捕捉她表情的變化,少時又道,「小妹妹,我已經讓許多女人錯愛,給她們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心靈創傷,也使我心中產生一種難以承受的負罪感。方圓,我今天和你說這些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你,不要重蹈她人的覆轍,使自己遭受無謂的痛苦與折磨。」
「可是,可是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呀!你知道嗎?這段日子我傾注全部精力搞設計,除了是在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外,還是想報答你的知遇之恩,更是想將完美的作品與我真誠的心一並交予你。然而,令我失望和痛心的是你接受了作品而無視我的心。」姑娘說著不由淚盈雙目。
天哪,又一個痴情的傻妹妹。鄭焱苦澀地一笑,叉開了話題︰「方圓,你的設計我已請教過你的導師,他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並對其中你獨到的設計申報了專利,公司也將對你給予適當的獎勵。小妹妹,大哥請你再接再厲,更上一層樓。」
方圓听了沒有接茬兒,從床上下來,摟住他顫聲說道︰「我自知比不上張總和夏雪,可我就是想和她們拼一拼。鄭焱,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和對我的影響有多大嗎?」
「好了方圓,咱不說這個了,把我當作哥哥,咱們互幫互學,互相關心,互相照顧行嗎?」鄭焱輕輕推開了方圓。
「不,就不!」方圓再次摟住了他,「我愛你,愛你,懂嗎!」
鄭焱模著姑娘的秀發,輕輕一笑道︰「方圓,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和曉蘭已經訂婚了,而且,她已經懷孕了,我倆正準備結婚呢。」
「鄭焱,你盡可說不愛我,但不要欺騙我。」
「沒有騙你,真的。」
方圓呆住了,她痴痴地望著鄭焱的眼楮,好久才幽幽地說︰「都怪我過于自卑,沒能抓住時機,將你拱手讓人。」一語道過淚水刷地流了下來。
鄭焱為方圓擦擦淚,柔聲說道︰「不要這樣,世上好男人多得是,尋找一個有緣的嫁給他,我會祝福你的。」
「不,我只愛你,只愛你。」方圓摟住鄭焱哭吻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