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听了,鄭焱擦擦淚臉,站起身向台下深鞠一躬,顫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每當我听到琴聲,就會想起離我而去的苦命的姐姐,就會情不自禁地演奏剛才我後半部演奏的那支、因懷念姐姐而創作的曲子。朋友們,我的琴聲消散了大家浪漫、愉悅的情趣,使你們心變得黯然,茶變得苦澀,請原諒我的失態,謝謝大家。」鄭焱再次鞠躬,少時走下台來。
茶廳里再次蕩起小提琴曲,座間的人們又在淺飲漫談,只是不時會將目光瞟向鄭焱,品茶的同時,也在品著這個神秘的年輕人……
三日後,鄭焱接到了廖媛的電話,于晚上八時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大姐,」鄭焱進門盯著廖媛的眼楮就問,「這麼急著把我叫來,是不是要給我一個驚喜?」
廖媛沉下臉道︰「只有驚沒有喜,你托我辦的事兒弄不成了,別怨我無能。」
鄭焱听了心一沉,但隨即說道︰「大姐,這也是我預料之中的事,人家不會輕易放手的,我不怪你,不管怎樣我都要感謝你。小弟願做東,明天中午在香滿樓設宴款待姐姐,請你一定赴約。」
「不會是請我喝告別酒吧?」廖媛不無緊張地問。
「哪能呢?只會增加我們姐弟的情誼,我甚至在想,借明天的酒會,你我二人結為干姐弟,今生相親相愛,不離不棄!」
「真的嗎?」廖媛一下撲到了鄭焱的懷里,模著他的臉激動地問,「鄭焱,你真的這麼想?不會是繼續向我施壓吧?」
「沒有,大姐,瑯瑯的事你不用再費心了,我已經打定主意勸他去自首。」
廖媛情不自禁地吻住了鄭焱,鄭焱遲疑了一下輕輕推開了她,柔聲說道︰「大姐,小弟既有結拜之心,就有保全你名聲的責任,姐再吻我,豈不是讓小弟對長不尊?」
廖媛摟住了鄭焱的脖子,佯怒道︰「小子,你是在罵我有失自尊吧?」
鄭焱笑道︰「你怎麼這麼多心?我這是在尊重你,尊重姐夫。」說著湊近廖媛的耳朵,悄聲說道︰「若不是想與你結為姐弟,我怎麼會不為美色所動呢?」
廖媛伸手揪住了鄭焱的耳朵,輕輕擰了一下,笑罵道︰「臭小子,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經常為美色所動啊!」
鄭焱故意咧咧嘴︰「哪有啊,只不過說句笑話而已,雖然說面對美色有時會心動,但也僅僅是心動,決不會有行動。」
「說笑話?」廖媛收起了笑臉,松開鄭焱幽幽地說,「看來我根本算不上什麼美色。」
「天哪,我簡直沒法兒和你說話了,似乎每一句話都有毛病。好了姐,我不惹你煩了,明天香滿樓見。」鄭焱說完就要轉身。
「等一下。」廖媛說著再次摟住了鄭焱的脖子,輕輕吻了一下說道,「鄭焱,你真要和我結為干姐弟?」
「是啊,我覺得大姐是個可結交之人。」鄭焱鄭重地說。
「你稍等。」廖媛回身走到老板台後,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盒子,重又走到鄭焱面前,微笑道︰「給你。」
「什麼?」
「你想要的東西。」
「錄像帶?」鄭焱異常驚喜。
廖媛點點頭︰「鄭焱,你的英俊與善良讓我產生了幫你的念頭;你那天的痛苦與淚水,使我堅定了拿回錄像帶的信念;你今天面對我的考驗,不但沒有怨我,還誠心地要與我結拜,使我最終決定要將帶子送給你。」
鄭焱激動萬分,一把將廖媛摟到懷里,顫聲說道︰「姐,鄭焱沒有看錯,你是我值得敬重的大姐。可是,我想知道,姐是用什麼代價換回錄像帶的?」
「這個你不用管。」廖媛吻著鄭焱的脖子說。
「不,」鄭焱輕輕推開廖媛,「我想知道大姐是否違法?是否傷及了自身?」
「都沒有。」
「那一定是出了巨資。」
「也沒有,僅僅請人吃了一頓飯。」廖媛淡淡地說。
「我不相信。」鄭焱吻了一下廖媛的額頭,「你一定要告訴我實情,不然這輩子我都不會心安的。另外,我還擔心,如果她還有復制的帶子,事情恐怕還遠未結束。」
「好了,放心吧,你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有些事情不需要你知道,你要覺得過意不去,或者想表示謝意,明天在香滿樓點幾道像樣的菜,咱姐倆好好喝幾杯。」
鄭焱的心里稍安了些,想了想說道︰「大姐,我有個要求,請你一定要答應。」
「什麼?」
「明天一定要把大哥和孩子帶過去,我想見見他們。」
「哼,我明白你的意思,難道說怕我吃了你不成?」廖媛撅起了嘴。
「不不,你別多心,我只是想認識一下。」
「好吧,听你的。不過,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吧?」廖媛的眼楮里噴射著火花。
鄭焱故意笑著問道︰「姐,還有什麼喜事兒要告訴我嗎?」
廖媛又在鄭焱的臉上輕輕擰了擰,紅著臉羞澀地說︰「傻弟弟,親親姐好嗎?」
鄭焱依然笑著︰「大姐,說心里話,我都不敢在這里多呆,因為我擔心不定什麼地方藏有攝像頭,會把一切都錄下來,成為別人的武器。」
「啊,怎麼會呢?這是我的辦公室,除了秘書,進出這里的人都是由我作陪,不會發生那種事兒的。」
「姐,你不知道,我的第一位秘書就是禁不住金錢的誘惑,受人指使偷偷在我的辦公室里,安裝了攝像頭。」
「天哪,好可怕啊!」廖媛說著不由怯怯地東張西望起來。
鄭焱繼續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雖不可疑人,但不可不防啊!」
「好吧,姐知道了,走,我送你。」
鄭焱和廖媛出了辦公室,下樓來到酒店門前,握手道別後,便駕車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