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鄭焱獨自在廚房忙活,羅琦瑛和母親坐在客廳看電視。門開了,榮蓉哭喪著臉走了進來,向母親和外婆微微點了點頭,無言地走向自己的臥室。羅琦瑛見了,忙跟過去問︰「蓉兒,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榮蓉依然不語,走進臥室扔掉小包,一下趴到床上,竟然嗚嗚地哭了。
羅琦瑛慌了神兒,過去撫模著女兒的頭,顫聲問︰「到底咋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歐陽呢,鄭焱說你和她在一起?」
榮蓉忽地翻身坐起,瞪著淚眼問︰「鄭焱?你見過他?」
「嗯。」羅琦瑛抬手為女兒拭著淚。
「什麼時候見的,知道他現在哪里嗎?」
「在廚房燒菜。」
「真的?」榮蓉忽地站起了身,幾步跑出了臥室。
羅琦瑛一臉迷惑地來到客廳,就听廚房里傳來鄭焱的呼救聲︰「救命啊,蓉兒狂犬病發作了——」
羅琦瑛急急走到廚房門前,伸不開。而鄭焱的呼救聲也隨之消逝。剛想抬手敲門,卻又放下了,無聲地笑了笑,回身坐到了沙發上。
那麼廚房里又是怎樣的情景呢?榮蓉得知鄭焱在廚房,鼻子都要氣歪了,自己在外邊尋尋覓覓,不僅流著淚擔著心,還一直在自責,他倒好,竟然躲到了家里。姑娘急急跑進廚房,一眼瞥見鄭焱正系著圍腰,戴著護袖干得正歡。便將門反鎖,撲過去又咬又抓。鄭焱又疼又癢,還沒法兒還手,因為正在腌制魚塊兒,兩手既腥且油,怕弄髒了姑娘的衣服。榮蓉得了勢,把心里的羞惱和怨憤凝聚到牙齒和指尖泄向鄭焱,鄭焱忍不住連聲呼救。榮蓉又張口咬住了他的嘴唇,故此,門外的羅琦瑛便听不到里邊的動靜了。可憐那鄭焱呼救不能,只得任由她發泄。
過了一會兒,看到鄭焱不再掙扎,榮蓉的手停止了抓撓,卻緊緊地抱住他瘋吻起來。好嗎,這戰爭的形式轉變得真快,剛才還是血雨腥風,慘不忍睹,轉瞬即變得和風細雨,春意濃濃了。
鄭焱受不了了,姑娘那如蘭的氣息,猶如毒氣一般燻得他神志模糊;香潤的滑舌更是攪得他口腔麻痹,津液泉涌;傲人的雙峰柔中有剛,壓得他呼吸急促,血液奔騰;而最要命的是,隨著姑娘翹臀的扭動,兩人的不住地摩擦踫撞……也許是鄭焱被撞疼了,恢復了神智,突然感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兒,急忙推開榮蓉,回頭看時,炒鍋里的魷魚卷兒,早已變成了木炭塊兒。
「天哪!」鄭焱輕呼一聲,伸開了窗戶。而後手指炒鍋笑罵道︰「臭丫頭,都怪你,你賠我!」
榮蓉見了,笑著撲到了他的懷里。鄭焱推開了她,擦擦手解下圍裙、月兌掉護袖,轉身拉開門走到客廳,一坐到沙發里,故作生氣地說︰「媽,您也不管管那個瘋丫頭,進了廚房對我又咬又掐,還……還不許我動。結果,好好的一盤魷魚卷兒給燒成了木炭!」
老太太和羅琦瑛听了哈哈大笑。羅琦瑛看著走過來一臉羞澀的女兒,頓時全明白了,起身過去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頭,嗔道︰「臭丫頭就會搗亂,過去向哥哥道歉。」
「光道歉不夠,她得陪我魷魚卷兒!」鄭焱怒目圓睜。
榮蓉白了鄭焱一眼︰「美得你,我還沒有解恨呢!」說著走向自己的臥室。
羅琦瑛笑了︰「鄭焱,你坐這兒消消氣,剩下的活兒媽來做。」
鄭焱聞听連忙站起身︰「我還是幫您吧。」說著挽起羅琦瑛一同進了廚房。
一周後。鄭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然出神,田恬走過來挨著他坐下了︰「想什麼呢?」
鄭焱側臉看看她,低低言道︰「我感到有些納悶,法華公司這邊兒怎麼這麼沉得住氣,難道我判斷有誤,他們根本就沒有看上雅光?」
「呵呵,到底是個小孩子呀,我看不是他們沉得住氣,而是你沉不住氣了。還有,瑞環公司未必會像你說的那樣陰險。噢,對了,什麼時候帶我到泰樂食府坐坐呀,也讓姐體驗一下什麼是貴族生活!」
「咳,小弟有心無力,那里的消費水平很高的。」
「你不是有金卡嗎,不說免費,起碼也給打五折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金卡?」
「前天洗衣服時發現的。」
「咳,吃人家嘴軟,我不想授人以柄。」
田恬听了打心眼兒里敬佩︰「那這樣吧,由姐出錢,你陪我過去體驗如何?」
鄭焱笑了︰「那也不行,我同樣不能受你的賄賂。」
「你!」田恬在鄭焱的腰間擰了一把,「用你的錢總可以了吧?」
「我哪有錢?」
「怎麼沒有,你卡上有好幾萬呢!」
「免了吧。」鄭焱收起了笑容,「那些錢給我外甥上大學娶媳婦用吧。」
「你外甥?」
「沛沛呀!」
田恬愣了愣,鼻子一酸扎進了鄭焱的懷里。
鄭焱輕輕拍拍她的肩,苦笑道︰「這有什麼好激動的,我有吃的住的就夠了,要錢有什麼用。如果你感到過意不去,那就等我死了,在山上找個地方將我埋了,有了空閑帶沛沛過去看看我。」
「你住口!」田恬張口咬住了鄭焱的嘴,旋即又放開了,嗚嗚地哭著,「我不許你死,不許你離開我們,這是你答應了的!」
鄭焱摟住了田恬,心說︰等雅光公司有了生機,我就會選擇離開,既不傷害那些個姑娘,也不拖累你,你需要一個愛你的丈夫,更需要給沛沛找一個愛他的爹。于是站起身來言道︰「快去洗洗臉,該去店里了。」
田恬也站起身來,盯著鄭焱異常嚴肅地說︰「你如果不想讓沛沛失去母親,就永遠伴在他的身邊,演好舅舅的角色!」
鄭焱沒有再言,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