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臥室里。
婷婷鬧著鄭焱為她講述了這一年多來的經歷,當听說他要自殺時,小丫頭心疼得直落淚;當得知他裝瘸子時,又有點忍俊不禁;而鄭焱只字不提女朋友的事,又不免使她心生疑惑。
「哎,在蒙城這麼長時間,難道就沒有姑娘騷擾你?」
鄭焱回以苦笑︰「傻妹妹,有誰會將自己的終身托付給一個殘疾人呢!」
「殘疾人?」婷婷笑了,「哥,我就不信蒙城人會有那麼笨,無人識破你的偽裝。你一定對我有所隱瞞。」
「哪能呢。」鄭焱看看表說道,「小妹,十一點了,你該回家了,走,哥送你回去。」
「不回去!」婷婷從沙發上站起,躺到了床上,伸展了一下四肢,說道,「今天我就睡在這里,好重新體驗一下和你同床共枕的感覺!」
「傻丫頭,不會用詞就閉上嘴!快起來跟我走!」鄭焱說著走過去拉開了門。
婷婷躺著沒動,口中呵斥道︰「回來,把門關上,不然,我可要喊你非禮了!」
「呵呵,你盡管喊,保證沒人相信。」鄭焱說完走出了門。
婷婷躺了一會兒,不見鄭焱回歸,一雙美目眨了眨,撲哧一樂,便折身下了床;拿起小包,板著臉,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客廳里,鄭焱坐在沙發上正悠然地喝著水,看到婷婷往外走,連忙起身招呼︰「小妹,不跟姑姑道個別呀?」
婷婷並不理睬,只顧向外走。
李媛華推開了臥室的門︰「婷婷,要走嗎,讓哥哥送送你。」
「不稀罕!」小丫頭說著甩門而去。慌得李媛華連忙招呼鄭焱︰「快去送送妹妹,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好吧。」鄭焱放下水杯,急急跟了過去。
婷婷下樓徑直走向家屬院大門,鄭焱緊走幾步抬手摟住了姑娘的肩,一同向外走。
兩人乘坐出租車,一路無語。進了一小區,姑娘鑽出了車外,沒好氣地命令道︰「跟我上樓!」
鄭焱沒有下車,向她擺了擺手︰「小妹,太晚了,明天見。」
「不上是吧,那我也不上了!」小丫頭說著折身就向外走。
鄭焱笑著搖了搖頭,一臉地無奈︰「小妹,快回來!」
婷婷轉過頭,看到鄭焱下了車,便走了回來︰「臭鄭焱,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鄭焱地拍了拍姑娘的頭︰「小妹,你若是想讓哥疼愛你,就學得乖一點。」
婷婷挽住了鄭焱的胳膊,一臉羞澀地說︰「妹妹都願以身相許了還不夠乖嗎?」
「瘋丫頭!再敢胡說,我可要告訴舅媽了,到時候我可不替你挨打!」
「嘻嘻,讓你代我挨打,妹妹會心疼的。」
婷婷的母親謝文玫正然坐在客廳里,看到兩人進了門,忙起身走上前︰「鄭焱,謝謝你送妹妹回來,快坐下。」
「舅媽,不坐了,今天晚了,改天我再來看您。」
婷婷拿了拖鞋放到鄭焱腳邊︰「把鞋換了,進去我和你說件事。」
「有事在這里說吧,我就不進去了。」
「能在這里說,我還讓你進去干嘛,煩我呀?」
鄭焱無奈,望了一眼謝文玫,只得換了鞋。
婷婷拉著鄭焱進了她的臥室,小丫頭月兌去外套,露出了粉紅色的羊絨衫,那凹凸有致的線條襯著粉頸花容,彰顯著撩人的青春氣息,看得鄭焱亂了呼吸。姑娘走過來,展臂摟住了他的脖子,對視片刻就吻上了。
鄭焱月兌開姑娘的親吻,沉下臉來︰「婷婷,我說過多少次了不準這樣,你怎麼總是不听!」
婷婷將臉貼了過去︰「哥,我也說過多次了,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妹妹愛你,更想得到你的愛,請不要這麼對我,會傷了妹妹的。」
鄭焱輕輕撫模著姑娘的頭,溫聲說道︰「小妹,我們是兄妹,哥愛你才不想傷你,哥自有做人的原則。好了,我該回去了,不能讓我的舅媽和你的姑姑為我倆操心。」
婷婷一臉不舍︰「哥,今晚就住這里吧,妹妹真的不想讓你走。」
鄭焱慢慢月兌開身︰「好了小妹,出去送送哥哥。」言畢,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謝文玫依然在客廳里坐著,一臉焦慮之情。看到鄭焱從女兒屋里走了出來,似乎松了口氣︰「鄭焱,要走啊,舅媽送送你。」
鄭焱淺淺一笑︰「不用送,快去看看您那寶貝女兒吧。」
「婷婷怎麼了?」
「呵呵,剛才听了我講的笑話兒,笑岔了氣。」鄭焱的話音未落,就覺得後腰被蠍子給蜇上了。
「臭丫頭,下手這麼狠,小心嫁不出去!」
婷婷嫣然一笑︰「嫁不出就嫁給你!」說著一邊向外推,一邊又在鄭焱的腰間擰了幾把。
鄭焱打掉姑娘的手,把娘倆兒擋在了門里。
走在華燈映照的大街上,看著往來匆忙的車輛,鄭焱的心里極不平靜,母親盼孫心切,婷婷愛的表白,給他的心里造成了很大壓力,如若終生不娶,勢必令母親傷心;如果遵從母命卻又違背了自己的意願。嗐,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是怎樣的情景。
手機鈴聲響起,電話是父親打來的︰「鄭焱,人在哪兒呢?」
「爸,我在街上,正往家里走。」
「你媽為你煲好了湯,正坐在客廳里等著呢,你抓緊回來。」
「好的,我很快就到。」
鄭焱收起手機,攔下一輛車坐了進去……
第二天是臘月二十八,婷婷一早就跑來砸門︰「姑姑,開門,快點兒!」
李媛華正在客廳里寫著什麼,聞聲忙走過去將丫頭迎進來︰「婷婷,不在家里幫媽媽置辦年貨,咋又跑來了?」
「早備齊了,我這不是過來幫您嗎!」
李媛華樂了︰「喲,寶貝兒,今年咋學得這麼懂事兒?」
婷婷摟住了姑姑的脖子,在其臉上親了親,笑道︰「人家不是又長大一歲嗎!」
「哦,是長大了。那好,姑姑正在寫采購計劃,待會兒隨我去超市。」
「行。哥哥呢?」
「在他房內,別去驚擾。」
「哥在干嗎?」
「像是在上網。」
「我去看看。」婷婷說著轉身走進了鄭焱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