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情緣 第470章 久別重逢

作者 ︰ 雨蒙蒙

鄭焱在夏家住了一星期,白天接送貝貝上下學,晚飯後陪貝貝在家里練琴,十點回兩層小樓休息。後來又被韓風帶到河源呆了兩天,方才回到了津西。

掏出鑰匙打開家門,一眼瞧見張曉蘭正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與母親聊著,鄭焱的心不由為之一陣顫栗,身子就像定住了似的呆立在門口。

張曉蘭看到鄭焱倏地站起身,兩眼上下打量著,最終盯住了他的臉。只見鄭焱,青眉輕蹙,鎖一汪傷心與怨艾;秀目圓睜,隱兩潭思戀與愧疚;粉頰瘦削,抽搐間時紅時白;紅唇失澤,顫動時欲語還休。曉蘭看罷,不由心如刀絞,芳容失色,熱淚潸潸。

李媛華見此情景也是熱淚盈眶、心曲大亂,竟然一時也愣在那里。鄭焱緩過神來,穩穩心緒,走至張曉蘭面前,張開兩臂想擁抱她,卻又放了下來,擠出一絲笑意︰「曉蘭,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張曉蘭櫻唇張了又張,吐出一句︰「怕你知道我來又避而不見!」

「呵呵,怎麼會呢,上次確實出差在外。哦,你怎麼過來的,咋沒有看到你的車?」

「我把車停在了樓後,怕的是你看到我的車而不進家門。」

「嗨,我有那麼怕你嗎?」鄭焱說著就要拉張曉蘭入座,卻听母親問道︰「兒子,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

「那好,帶曉蘭去你臥室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們,不然,我會忍不住再砍牆面!」

鄭焱側臉看看牆面上的刀痕,沖母親歉意地一笑,輕輕攬住了曉蘭的肩︰「我們過去吧。」

張曉蘭抹了把淚,沖李媛華苦澀地一笑,轉身隨鄭焱走向臥室。

鄭焱踏進臥室的門,便覺眼前一亮,更有一股淡淡的蘭香撲面。只見室內燭光漫射中,淺藍色的床罩上臥著一只憨態可掬的小貓熊,落地窗前懸掛著嶄新的藍色絲幔,沙發罩、墊也換成了單一的淺藍色,就連電腦桌上的高腳杯里,也插上了叫不出名字的蘭花,真可謂藍色彌望,清爽怡人。鄭焱的心里不由熱流涌動︰藍色,蘭蘭?丫頭喂,你讓我置身于這藍色的氛圍,莫非是怕我忘記你曉蘭?咳,你好傻,這怎麼可能,蘭蘭在焱子的心里根深日久,這輩子都不可能忘卻!

鄭焱環視一周,將目光定在了張曉蘭的臉上,凝視良久方才道出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聲音是那麼的低沉、顫抖與苦澀;涵蓋著幾多愧疚與自責,隱匿了幾許悲傷與怨憤。一語道過,鄭焱緊緊地咬住了顫抖的嘴唇,不讓眼淚外流,但卻掩不住那滿臉的淒楚之情。張曉蘭見了又恨、又怨、又疼,撲過來揮動雙拳對著他的前胸一通猛擊,最後狠狠地咬住他的肩嗚嗚地哭起來。

鄭焱沒有動,任由曉蘭發泄。是啊,早就等著這一天了,等著為她懲罰,等著她向自己討取虧欠。

哭聲漸止,張曉蘭松開鄭焱的肩,卻又咬住了他的嘴唇。不知道力度有多大,只覺一股痛感直抵心扉,然而,鄭焱依然沒有動,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我欠你,只要你解恨,咬掉都行。

張曉蘭松開了口,因為她口中有股又粘又咸的感覺。而當看到鄭焱雙唇血肉一片模糊時,真是又驚又痛,不由「哇——」地一聲撲到他的懷里放聲大哭。

鄭焱木然地站在那里,鮮紅的血流過下巴,滴落在曉蘭的肩上。

門開了,聞聲而至的李媛華看到鄭焱嘴唇在淌血,既驚且恐,急步上前扯過張曉蘭,抬手打了一耳光,大聲呵斥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狠,鄭焱的心已經被你撕碎了,難道還要咬掉他的嘴唇嗎?你可知道,為了所謂的虧欠,他幾度自殺,願以命相抵;為了所謂的虧欠,他願終身不娶、抱著舊情度殘年;而你呢,明知鄭焱歷經劫難,心懷懺悔,回來欲與你再續情緣,卻依然踏上紅地毯,移情別戀,這究竟是誰欠誰呀!你給我馬上出去,永遠不許再踏進這個家門!」說著向外推搡張曉蘭。

張曉蘭淚流滿面,一邊躲閃一邊向鄭焱招手哭喚︰「焱子,我沒有……沒有負你,你仍是我的最愛。媽,不要趕我走,我要焱子……我要為焱子療傷!」說著用力甩開李媛華,跑過來摟住鄭焱,張口含住了他的嘴唇。

李媛華怒氣難消,正要過來再扯張曉蘭,卻被剛剛進門的潘笑宇抓住了胳膊︰「媛華,孩子們的事你不要插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這一天早該到來了。」說著拽住李媛華一同出了門。

張曉蘭舌忝著鄭焱的傷口,淚水沖刷著她那愛恨交織的臉。

潘笑宇又走了進來,手里拿著棉簽兒和消毒液,近前交到張曉蘭手里︰「曉蘭,給鄭焱擦擦吧,別感染了。」

張曉蘭轉過淚臉︰「爸,請您勸媽消消氣,我不是有意要傷焱子,我是……我是愛他!」

「行,我說說你媽,也請你不要記恨于她,動手打你是她一時氣憤,出門就後悔了。好了,快給鄭焱抹藥吧。」

潘笑宇又走了出去。張曉蘭抹一把淚臉,用棉簽兒蘸了藥水為鄭焱的傷口消毒。當看到嘴唇腫起,不由再次落下淚來︰「焱子,疼嗎?真的對不起。」

鄭焱撥開曉蘭的手︰「曉蘭,我媽打了你,我代她向你道歉;我累了,想早點休息,你也歇著吧。」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

「你去哪兒?」

鄭焱沒有回頭︰「琳琳的臥室空著,我去那里睡,」

「這里睡不下你嗎?」

「我習慣了單身。」

「笨蛋,你等等!」張曉蘭跟了過去。

鄭焱收住腳,回過身來︰「還有事嗎?」

「就睡這里吧,我還要為你抹藥呢。」

「不必了,我沒那麼嬌氣,晚安。」鄭焱說著又要轉身,被張曉蘭擋在了身前︰「焱子,你與我分居,讓爸媽他們怎麼看,讓我明天怎麼面對他們?」

鄭焱一臉苦笑︰「傻丫頭,你如果依舊和我呆在一起,那才會讓他們看不起,不要忘了你是有夫婿的人了,時刻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更要忠于自己的夫君。」言畢,撥開張曉蘭拉開門走了出去。

張曉蘭望著鄭焱的背影,罵了聲︰「大笨熊!」 地一聲關上了門,而臉上卻露出了難以琢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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