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集團(中國)公司大門外,鄭焱駕車緩緩停在了路邊,隔窗望去,辦公大樓巍然屹立。望著九層的一面玻璃窗,鄭焱的心情很難平靜。不知道曉蘭在不在公司,公司的經營情況怎麼樣,她做我的上司金玉良的金主,僅僅是覺得有利可圖嗎?有沒有我的因素?丫頭喂,金玉良盲目擴張、攤子太大,風險是可想而知的,你可不能為了我而傷了元氣呀!
鄭焱正然思忖,副駕駛的門兒開了,一位女子坐了進來,竟然是張曉蘭。
「曉蘭,怎麼是你呀?」鄭焱不無驚喜。
張曉蘭似乎有些生氣,瞪了他一眼︰「已經到了家門口,為什麼不進去,你的心里究竟還有沒有我?!」
鄭焱听著有些別扭,瞟一眼窗外的紅色保時捷跑車,淺淺一笑道︰「是這樣的,我來雲州辦點兒事,往回趕時路過這里,不知道怎麼就踩住了剎車。哎,你是出去辦事兒,還是剛剛回來?」
張曉蘭沒有回答,拋下一句︰「跟我進去!」隨即推門下車坐進了自己的車里。
看著保時捷緩緩駛向公司大門,鄭焱有些猶豫︰真的要進去嗎?見了同事怎麼說,他們又會如何看待自己?正然思忖,保時捷又忽地倒了回來,就見張曉蘭黑著個臉,低聲吼道︰「你不進去,是不是想讓我跟你走啊?!」
鄭焱聞听一愣,心說既然活著回來了,面見他們是早晚的事,還是進去吧!于是,點火啟動,駕車駛入了公司大門。
而張曉蘭的臉上則浮現出神秘而又甜美的微笑。
鄭焱被張曉蘭挽著與她一同走進了一樓大廳,正然值班的兩名女子見了,不由一陣驚呼︰「鄭總,真的是您嗎,您真的回來了?天哪,您怎麼去了這麼久?」
鄭焱一臉甜笑︰「是我,讓你們惦記了,謝謝!」
「太好了!」兩女子跑過來,上下打量著,「天哪,您似乎更具魅力了,我們以後又可以賞心悅目了!」
「呵呵,過獎了!」鄭焱月兌開張曉蘭向兩人伸出了手,「兩位妹妹也越發靚麗了,只是顯得……」鄭焱欲言又止。
「什麼?」
「減肥有些過度。記住,胖了不美,瘦了也不美。」鄭焱回首指指張曉蘭,微笑著說,「像張總這樣中等偏上的體態,才叫美!」
「天哪,我們怎麼敢跟張總比,她可是仙女呀!」
一邊兒的張曉蘭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卻不表現在臉上,重新挽起鄭焱的胳膊走向電梯,嘴里嗔道︰「當著她們的面夸我,就不怕說你‘王婆賣瓜’?」
「呵呵,我說的是事實嗎!」
兩人乘電梯直達九層,張曉蘭按動遙控器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抬手將鄭焱推了進去,隨即關上了門。
兩年沒有進來了,室內的裝飾與擺設沒有什麼變化。鄭焱環顧一周正想在沙發上落座,卻被張曉蘭拽進了休息室。
游目四顧,清新淡雅的氛圍中,一股清香裹著依舊的陳設,還是那麼的悅目與溫馨。若說有變化,便是床頭上方懸掛著的一幅照片了,照片上,自己與張曉蘭臉貼著臉地依偎在一起,笑容是那樣地甜美、迷人!
張曉蘭近前摟住了鄭焱的脖子,望著他那已然痊愈了的嘴唇,問︰「焱子,知道你有多長時間沒有進來了嗎?」
「該有兩年了吧。」
「沒你在身邊,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鄭焱避開了張曉蘭那溫情中透著怨艾的目光,歉意地一笑︰「曉蘭,有小諾曼的陪伴,你應該不會感到孤單的。」鄭焱看著那幅照片,「你怎麼能將咱倆的合影掛在這里,不合適的!」
「怎麼不合適?」
「裝糊涂!」鄭焱刮了一下張曉蘭的鼻子,「小諾曼會吃醋的。」
「吃不吃醋是他的事,與我何干!」
「傻丫頭,你們是夫妻,這里應該懸掛一幅你倆的結婚照才對!」
「你才傻呢!蘭蘭的丈夫是焱子,蘭蘭是焱子的妻子!」
「去去去,別胡說!」鄭焱推開了張曉蘭。
張曉蘭再次摟住了鄭焱的脖子,吻了一下,不無欣慰地說︰「蘭蘭當年將自己的身子獻給焱子的時候,就決定要與他攜手百年了,如果不是那個大傻蛋一拖再拖,這里懸掛著的就不是定情照,而是結婚照了!」說完偎到了鄭焱的懷里。
鄭焱的心一陣顫栗,說不出的愧疚與懊悔。雙手輕輕攬住張曉蘭的腰,吻了吻她的秀發,苦笑著說︰「曉蘭,小諾曼對你好嗎?」
「不好!」
「不會吧,他那麼愛你,苦苦等了你六年,怎麼會……」
「愛?哼,一旦追到手,就只剩下恨了!」
「恨?」鄭焱有些吃驚,推開張曉蘭望著她的臉,「怎麼這麼說,他為什麼恨你?」
張曉蘭避開了鄭焱的目光,重新偎到了他的懷里︰「他……他怨我心里只有你,讓他苦苦等待了六年。」
「天哪,他怎麼能這樣!」鄭焱的心懸了起來,曉蘭早就想做母親了,可如今結婚半年有余,仍不能懷孕,是不是小諾曼在折磨和報復她?不行,我得找他談談!
「曉蘭,小諾曼呢?」
「回加拿大了。」
「什麼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那他的酒店誰在管理,老諾曼嗎?」
「不是,我在管理。」
「……曉蘭,實話告訴我,你們倆的關系究竟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已經分居,只等離婚了!」
鄭焱听了心頭一震,再次推開了她,而當看到對方眼楮之中毫無怨憤時,又問︰「……你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