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這就是眼淚嗎?」淵冥喃喃自語,手指更加用力地抓著左胸︰「我的心髒……紅蓮,那是你嗎?」
回答他的只有突突的心跳聲,平穩且堅定。
慕辰怒︰「淵冥,是你,又是你,你又害了她!前生也好,今世也好,你為什麼要出現!」慕辰說著,手緊緊的捏著權杖,似要把權杖捏斷。
「你該死!」話音才落,慕辰的冥王權杖也到了。前面帶著火球,火球里包裹著魔法。眼看距離淵冥只差分毫。
突然,一到耀眼的紅光從淵冥的左胸射出來。慕辰被刺的閉了眼,淵冥則愣愣的看著這一切。驀地,閉了眼楮。
「紅蓮,是該讓這一切終結了……」睜開眼,魔劍直指天空,瞬間,分成了十二把。「光!」
十二把魔劍圍成一個圈,圈里一團白光越來越大。慕辰驚訝了,這力量比剛剛的還要強……白光直射在慕辰的身上,剩下的照在怨靈身上。
淵冥紫色的眼眸變紅,變紫。四周籠罩了一層魔法光,里紅,外紫。紅蓮,我感受到你給我的力量了,還有你的願望。別擔心,我會替你全部完成。
白光更加的大,這便是後期的光。雖柔和,卻也帶著濃濃的壓迫感。
慕辰的臉已經扭曲︰「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輸!」然而,他已經沒有籌碼贏了。怨靈在接觸到白光的一瞬化作黑煙飄走,強大的光便是怨靈的克星;暗金蝙蝠也在同一瞬被蒼梧殺死,暗金蝙蝠也算害死老魔王的罪魁禍首之一,蒼梧總算報了仇。
慕辰還想做最後的困獸之爭,然,白光禁錮的他動彈不得。
「慕辰,放棄吧……」淵冥輕輕的道。
慕辰的精神已經有些恍惚,抬起手︰「紅蓮,是你嗎?」扭曲的臉變得平和安詳。夠了,真的夠了。糾纏了兩世,十億年,害得他們五個人都不幸福,這不幸該停止了。三次的大戰,數百萬人的姓名,他欠下的債也該還了。
慕辰終于釋然,他被封印了十億年,執念隨著時間一天天的加重。慕辰扯開一抹略帶苦澀的笑意︰「我累了,好累……」
淵冥飛在慕辰面前,眼底的神色有些變了。「五弟,放棄吧,你累了,也該好好休息了。」
「呵呵。」慕辰痴痴的笑︰「三哥,是你吧,我知道的哦。是啊,好累了。」
祭離不忍,微微偏頭,不想再看這般的慕辰。在祭離的印象中,慕辰從未有過這樣釋然的笑容,可以坦然的面對自己的失敗。「累了,就睡吧……」
「嗯。」話音落,慕辰的身體漸漸化作星光,飄散于空氣中。「三哥,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三個人痛苦……」慕辰留下最後的話,他的身體隨著對紅蓮的愛意,還有對天下人的抱歉飄散而去。
祭離落在了地上,一聲嘆息,夠了,已經夠了。抬頭望遠方的天空,這都是我們做下的孽,卻由後世來承擔,是該說誰對誰錯,還是說造物弄人呢。
淵冥的身體開始發光,祭離的意識一點點月兌離淵冥的身體。星光在天空中聚起,形成祭離的模樣︰「淵冥,辛苦你了。」
淵冥不語,手放在左胸之上。心跳仍在繼續,只有這心跳才能讓他感覺自己還活著,而紅蓮,還在身邊。
祭離又是一聲嘆息︰「淵冥,抱歉……」
「不。」淵冥木然的搖頭︰「沒有該說抱歉的,是我天生沒有心,與你無關。」
祭離苦笑,手指觸及左胸,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跳動。其實祭離的記憶並沒有完全傳給淵冥,他還有所保留,所以很多紅蓮知道的淵冥不知道。
淵冥不知道自己和祭離同享一個靈魂,他就是祭離的轉世。淵冥不知道他沒有心是繼承了祭離靈魂的的原因。淵冥不知道前生因為祭離沒有心,慕辰才如此執著于清蓮,因為慕辰認為祭離配不上她。淵冥還不知道,因為沒有心,祭離也害了清蓮。前生,清蓮沒有化作祭離的心,卻自毀魂魄,把畢生的力量傳給了祭離,只為助他打敗慕辰。
清蓮自毀魂魄,慕辰為救他大闖神界,只為了聚魂寶石。聚魂寶石可以重聚人在天地間的最後一縷游魂,而代價是慕辰魔法盡失。祭離抓住了那一刻,擊敗了慕辰。然而,兄弟之情讓祭離難以下手殺了慕辰。只是選擇把他封印,時間一過,便是十億年。同時,祭離還封印了慕辰部分記憶,之所以沒有全部洗掉,只想留給慕辰一個關于清蓮的念想。
祭離一生中做了許多錯事,最大的錯事就是當初不是他重聚了清蓮的魂魄。所導致的後果就是慕辰在被封印的時候,心底的執念一寸寸的加大,對祭離得恨意也更加的大。後來,祭離選擇舍棄一切,隨清蓮一起經歷輪回之苦。
清蓮在輪回的時候,因為魂魄不全,後來集天地靈氣重塑了缺少的魂魄,成就了今日紅蓮特異的體質,也為紅蓮可以化作人心奠定了基礎,而代價就是紅蓮奇異的色彩。
祭離無奈的搖頭,前世的事情,有誰說得準呢?祭離的手緊緊地握著,紅蓮畢竟只是清蓮的轉世,嚴格點來說紅蓮不是清蓮。紅蓮比起清蓮多了份堅毅也樂觀很多。
祭離勾起釋然的微笑,清蓮,我來陪你了。五弟,我們在某處再在一起吧,相信這一次一定不會有愛恨糾纏了。「淵冥,過去的都過去了,不幸也一樣。以後,或許會幸福的。」祭離的話說完,星光散去,標志著祭離的離去。
天地恢復安靜,那一對一對的情侶彼此挽著手,在經歷這場浩劫,都該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了吧。
淵冥的視線掃過每一個人,最終無力地躺在地上。我的幸福,你在哪里?
天邊,一抹金光掃在淵冥的身上,逐漸的越來越耀眼……